暮允歌、乔渡岚……
想来想去,最佳的合作对象似乎还是这两个人。不论是否可能成事,毕竟是相关之人,不如先试探一番。
问语望望屋外月色,这个时间不算太晚,去寻他们商议应该不会打搅吧?
说干就干。问语出门唤了只鸟,遣它去看青山派掌门乔渡岚和泊清派掌门暮允歌此刻正在做什么。一炷香后得到消息:乔渡岚正在屋内打坐练功,暮允歌正与妻子合奏。
他们的乐声太好听,鸟儿差点流连忘返。
问语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到泊清派所在的别苑。她没有先去找乔渡岚,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不好伺候,很多练功之人在这个时间如果没别的事,都喜欢打坐度过,平息一整个白天躁动的内力,同时提升自己的修为。
乔渡岚很不巧也在打坐,他总喜欢以自己心情为处事最重要的前提。问语此刻去拜访,恐怕得耐心等待许久才能见到人,否则必然惹他不高兴。
问语深入竹林不久,便顺着晚间的风听到一阵清幽的乐声。萧与琵琶的合奏,萧声悠扬浑郁,琵琶声铮铮入耳,如翠珠琳琅,由两位演奏的高手将两者相交融,乐声动听非常。
问语心下赞叹,吩咐泊清派的守卫待夫妻二人奏毕这一曲再去通报。
但没如问语的意,屋内乐声先停了。接着暮允歌儒雅的声音传出:“院外何人?”
守卫疾步到屋门前,朝里面抱拳道:“回掌门,是乘月山庄的问语姑娘。”
暮允歌音色讶异,“哦?这么晚来可是有要事?快请她进来。”
“是。”守卫复返回院门,将问语领入屋内。
暮允歌见人进来忙起身迎接。
问语先行了个礼,“暮掌门,暮夫人。”
“姑娘不必这般客气。”
她不自觉有些紧张,自从庭以归和将泛云那里听到些关于曲倾柔的事情后,她便不由自主地对这人加深了防备。此番前来拜访有些匆忙,她其实并没有完全想好怎么向他们解释余初隐的事。
再者曲倾柔若真能看得懂人心,那无论她怎么说恐怕都会被看透吧?
曲倾柔立在一旁,身子柔软,看着都有些站不平稳。她朝暮允歌和问语道:“二位聊,奴家去内室。”
暮允歌点个头,“好生歇息。”后目送她去了内室,身形隐入画着一只青竹的屏风。
问语暗暗松了口气,她竭力控制自己不去注意曲倾柔。
暮允歌将问语请入座次,“姑娘幕间前来,可是有何要是相商?”
“正是。”问语开门见山,“暮掌门可知青山派乔掌门手下一唤作郑十三的随从不幸遇害一事?”
当时去现场,问语认过当时围观的人,暮允歌并不在其中,当场也没有其他泊清派的手下。
暮允歌轻叹,“此事我确有听闻,在这种时候发生这等事情着实不幸。听闻庭庄主正在彻查此事,问语姑娘特意深夜前来拜访,可是因有需要我帮得到忙的地方?”
这话猜得半错半对。暮允歌贵为一派掌门,如果因为某些事情需要请他帮忙,理当同门一派之主的庭以归亲自来说才对,就算有例外,至少也应该由手下拿着什么信物之类的以作证明。
这人谦逊儒雅似乎过了头。
“不瞒暮掌门,此时庄主已交由问语处理,且在此过程中,问语不巧碰到了那人。他还伤了跟随问语办事的一名护卫。”
“哦?”暮允歌一怔,望着问语的脸,反应过什么来,“这般说来,姑娘脸色似乎不大好,可是受了伤?”
问语摆摆手,“谢过暮掌门关心。只是一点小伤,并不碍事。问语此行要说的是……伤问语和随从的那人,据闻与暮掌门有些关系。”
“和我?”暮允歌不解,“姑娘该不会是怀疑是在下派人所为?在下并未与乔掌门结仇,怎么会派人加害他的属下?”
问语连连摇头,“并非如此。只是因那人言语中提到暮掌门,疑似欲借此事诬陷泊清派。问语觉得此事应当与暮掌门知会,这才来告知。”
她故意把真相模糊处理,如果暮允歌能明白她话中之意,应该会主动要求配合进行计划。
暮允歌讷讷许久,“竟是这样?可泊清派近来并未与人结仇……”他低眸沉思着,从脑中搜寻近来与人结仇的记录,最终无所获。
问语心下暗叹,脸上却还是保持冷静的淡笑,“问语并非是来向泊清派打探消息,只是向暮掌门知会一声,以免那人防不胜防牵连到泊清派。乘月山庄会想办法引出此人,给青山派、泊清派和其余众宾客一个交代,希望到那时,待查出那人真正身份,暮掌门可以帮忙做个证。”
“啊,这自然可以。暮某静待姑娘消息。”
暮允歌送问语出了房门,问语向对方告辞。
问语立在院内,心下犹疑。据问语以往所见,这暮允歌无论说话做事都喜欢让人三分,哪怕对待一个下人都分外客气礼貌,他年纪轻轻登位掌门,问语只当他生性谦虚。可今日所言几句话,问语自认为已经给了相当充分的提示,他顺着想下去,应当能想到余初隐才是,但他偏偏好像完全没有往这方面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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