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被抛下的两口子一头雾水。
在这小洋楼里,余年并不认为有人会欺负他们老两口,相反,奉承都来不及。
吩咐完该吩咐的,
离开会时间还有五分钟,坐进车里,他就急急忙忙吩咐司机去市里行政部了。
洋楼里再次恢复了安静,余老爹和余老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仿佛沉浸在梦境里边一般。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女仆从另一侧走来,面带微笑,语气尊敬地问候:
“老爷,夫人,先生吩咐我做的午餐已经好了,你们看——”
两口子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肚子同时咕咕叫了起来。
中年女佣脸上微笑不变,“老爷,夫人,请~”
余老爹紧张得带动脸上的肌肉十连抽,颤颤巍巍拉着老婆子的手起来。
心想:儿子总不可能骗他们。
还有,这地板不就是给人踩的吗?怕啥。
安慰好自己,好不容易挨着干干净净闪亮的长桌坐下,中年女佣替他们布置好餐盘。
一个穿了便衣的男人悄悄地从门口走了进来,与佣人交谈了几句,然后,拎着东西过来了。
“老爷,夫人,这是省长落在车上的。”
从家里打包来的蓝色包裹落在光滑桌面的同时。
叮咚一声,两人的手里的勺子也掉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省长——
另一头,余年接了这个担子开始,发觉这到处都是烂摊子,就一直忙碌个不停。
一忙就是三天,也没有空回家。
等他回到家,经过三天的消化,两口子早就不需要什么解释,很‘艰难’‘难以为情’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们以后,就是省长的爹娘了。
想到这里,老两口就是在睡梦中也会笑醒。
余年疲惫地揉着眉头,耳边是省长秘书的提醒,抬脚跨进别墅里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果然,他爹娘真的是很随遇而安……
客厅里凑了一窝打麻将的,还属他娘喊得最横。
余年:“……”
听见动静的仆人回过头来,差点没吓掉半条命,他们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
“先生好,”
“先生好,”
“儿,你回来了”
天气有些凉了,余老娘外头裹了件破花袄子,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
余年嘴角抽了抽,
一群人里面,仆人都比他们穿得好,两口子穿得就跟逃荒似的。
他伸手按了下眉角,心想,他这个儿子可能有一些不称职,不能扼杀父母好玩的天性,,愣是挤出了一个笑容,“你们继续玩,”
仆人惊悚了,他们还记得,上个主人这么笑的时候,他们第二天醒来就被卖了,他们有些战战兢兢,然后——
各自找了个理由溜了。
离开的时候陆陆续续在门槛处拌了几脚。
余年:“……”
两口子好不容易找到打发时间的东西。
这倒好,
余年忙了一天了,恨不得扑到床上大睡一觉,见这两老人裹着大花袄可怜巴巴地盯着他。
余年瞬间感觉以前被两口子宠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他转头吩咐秘书一些话,叹了口气,尔后对两口子带着点撒娇的口气说道,“爹,娘,我有点累了,待会让我秘书带你们去买些新衣服,成不”
余老爹和余老娘互相看了眼对方的衣服,再看了眼儿子的,一拍大腿,可不能落了儿子的面子,于是就应得很是爽快。
两口子是第一次出门逛,年轻的时候没那闲钱,不想出来丢人,年纪大了有孩子了,就被生活所迫,去的最多的地方不过是西街那条卖农家菜的菜……
现在临老了,能出来看看,还有儿子掏钱,老两口既兴奋又激动。
幸好秘书够镇定,看见两人脸都快贴着窗户了也没说什么。
最后,车子在一处成衣坊停了下来。
里面的衣服有本地风格的,也有泊来品风格的,男女皆有,小到三岁,大到七八十都能穿。
要说商人无利不逐,到处都能给他看出商机来。
车子停下,
店铺的伙计瞧见这一行三人,开车来的,顿时热情地迎了过来。
两口子有些拘束,跟在刘秘书后面,让他们先走他们也不肯。
伙计的视线都在这个穿着正式的中年男人身上,至于后面这两个,他以为是家里的仆人什么的……
直到,中年男人对那两穿着破旧衣服的作了个请的姿势,“老爷,夫人,你们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伙计热情的笑容僵在脸上……
不过也没人注意到他。
“我们随便看看,随便看看。”余老娘答了腔,她穷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
进去逛了一圈刷个存在感,什么也没买,就在伙计嫌弃的眼神中出来了。
一看见这装潢精致的店铺,余老娘就没反应过来。
直到余老爹扯了扯余老娘的袖子,示意她别人看着不要乱说话。
这才没出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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