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公司团队的能力,孟宜清一直都很相信。
但这件事单凭公关处理,删视频,买水军,改风向……这些还不够。
要真正解决这件事,还是要从叶怀远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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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里,孟宜清与叶怀远相对而坐。
他将手里的茶杯递给叶怀远,“叶老师,请。”
叶怀远接过来,浅酌了一口,严肃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你泡的茶,的确很不错。”
“比起家中长辈,仍有不足。”孟宜清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起来温文有礼。
“宜清啊,你就别谦虚了。”叶怀远摇摇头,又看向他,“只是不知道,你今天请我来喝茶,就真的只是喝茶而已吗?”
孟宜清低眉,唇角微微一勾,“实不相瞒,宜清今日是为了找叶老师您解惑。”
“解惑?”叶怀远来了兴致,“解什么惑?”
孟宜清放下手里的茶盏,定定地望着叶怀远,“关于顾轻轻。”
叶怀远一听见这个名字,顿时脸色沉了下来,“你原来是为了她来的?”
“我是想知道,她究竟怎么惹了叶老师您的不快。”孟宜清语气淡淡。
“惹我不快?”叶怀远仿佛是被气笑了。
“或许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不然,叶老师您何至于对她表露出这么明显的厌恶。”孟宜清坐得端正,身姿挺拔如松,他说这话时,多少也有点试探之意。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毁她的前途?”叶怀远嗤笑了一声。
孟宜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是她毁人在先。”叶怀远的手紧握成拳,又缓缓松开。
“宜清,我不妨直接告诉你。”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顾轻轻入学时,因为她的外形条件尤其出色,舞蹈功底也好,所以我很看好她,并且也花了一些功夫希望她能够成材……但她天生就只能是个毫无用处的花瓶,对于学习,她从没有努力过,于是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再过多的关注她了。”
“我有一个侄儿,叫仲易,他母亲父亲去得早,而我膝下无子,他几岁大的时候,就养在了我这儿,对他,我寄予了很高的期望,也花费了很多的精力去照顾他,教育他,为的就是能够让他变得更加优秀。而他也没有辜负我的期待,从小一直成绩优异,最后还以全省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平京大学生物系……我早就为他打算好了一切,只等他读完大学,就送他去国外更高的学府进修,他的未来应该是最光明的。”
“但他……却偏偏毁在了这个顾轻轻手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叶怀远已经有些激动了。
后面的话,他说得零散,但孟宜清也都大体听明白了。
总之就是叶怀远的侄儿仲易忽然有一天说自己不想出国了,任是他百般劝诫,仲易就是铁了心不去国外进修。
后来的仲易变得很奇怪,他经常早出晚归,特别神秘,叶怀远虽然觉得不对劲,但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接到警察局的电话,说仲易涉嫌绑架和非法拘禁。
等到他赶到警察局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缩在椅子边上,瑟瑟发抖的顾轻轻。
他没有见到仲易,而警察交给了他一份精神鉴定。
医生确诊,仲易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已经将他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而这么多年来,叶怀远始终无法接受,他精心培养的侄儿,被他像亲儿子一般对待的仲易,竟然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
他本来该是天之骄子啊……现在却只能待在精神病院里。
后来,他在整理仲易房间的时候,他发现在被帘幕遮住的墙上,贴满了顾轻轻的照片。
仲易藏在书柜后的笔记本里,写的全是“顾轻轻”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彰显着仲易疯狂的内心。
叶怀远不明白,他这个乖巧话少的侄儿,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仲易绑架了顾轻轻。”孟宜清看着他。
叶怀远点头,“是。”
“顾轻轻是受害者,你却因此恨上她?叶老师,这并不成立。”
孟宜清的指节敲击着桌面。
“可她就不是个检点的人!”叶怀远实在难掩激动,“如果不是她,仲易不会是这个下场!”
学校里流传的有关于顾轻轻的风言风语,再加上她的不思进取,在叶怀远心里,她就是个道德败坏的学生。
耽于玩乐,成绩极差,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出息?
而他的侄儿不一样,他是一个从小就很优秀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认识了顾轻轻这样一个怠慢学业,不知检点的人,他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就是因为一个顾轻轻,害得他多年苦心栽培的侄儿,就这样败坏了一辈子。
“难道叶老师以为,仲易的精神疾病是一朝一夕间造成的吗?”孟宜清问道。
叶怀远摆摆手,满脸疲累,“宜清,你不明白我这个侄儿,对我有多重要……我这辈子,也没个儿子,只有仲易这么一个希望,可我对他所有的期待,现在都已经湮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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