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敏才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他手里握着剑,慢慢的裂开嘴,笑道:“我是王爷了,我是王爷了。”
元瑶轻笑:“恭喜王爷。”
雷敏才点点头,看着元瑶一叠声的“好,好”。
他的眼睛四处转着,口中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元瑶道:“王爷要找个理由,老王爷为何会出现在书房,又为何会吐血而死。”
“对,对。”雷敏才点头,他需要一个理由。
他一抬头看到元瑶,心中登时有了主意,眼中杀意涌现。
他举起手中的剑,一剑刺向元瑶胸口。
元瑶与他的距离很近,这一剑根本躲不开,直到死她都是睁着双眼。
雷敏才将剑抽出,往后退了两步,坐在椅子上,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他将剑放入老王爷手中。
自己走到门外,大声的喊道:“来人!快来人!王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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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睁开眼没有动先四处打量了一下。
眼光到处,房顶是木梁结构,木头一看就年代久远。手摸摸,身下是草席。这房间,想必十分简陋。
这肯定不是军营,也不是王府。
“你醒了。”殷祺走过来,低声询问,同时两指搭上她的脉。
苏然开口:“这是什么地方?”
“是边外小村庄。”殷祺回道,“既然醒了,我先帮你重新包扎一下,昨夜天黑看不清,不知伤口如何了。”
他将事先准备好的干净白布放在旁边。
苏然看看这布,料子不错的样子,又看看他的衣服,衣衫完整。
殷祺见她眼睛乱转,便解释道:“这里条件差,没有合适的纱布,你先将就下。”
好吧,反正古人衣服穿得多,里三层外三层,这也不一定就是里衣上撕下来的。
她转过身,背对着殷祺,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医生和患者嘛,太扭捏就显得矫情了。
她状似随意地问:“昨夜……你背我过来的?”
她有点迷迷糊糊的印象,好像自己还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殷祺轻轻“嗯”了声。
苏然等了会儿,见他没动,纳闷地回头看他一眼。
殷祺犹豫下,问:“你……还要我帮你脱衣服?”
苏然脸蹭地红了,磕磕巴巴地说:“昨……昨天……”
昨天不就是他脱的,今天特意这样问,什么意思嘛,搞得好像她故意让他脱衣服似的。
殷祺回道:“昨日事急从权,并非……”
苏然赶紧打断他的话:“别解释别解释,我都懂。”
她边说边急急地想把衣衫褪下,却因动作太大碰到伤处,倒吸口凉气。
殷祺伸手按住她肩头,慢慢说:“我来吧。”
他动作轻柔,小心地避开伤处,口中轻声解释:“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怕你不高兴。”
苏然听了,偷偷弯唇。她挺喜欢殷祺这样既想当正人君子又不想当正人君子的纠结。
殷祺现在确实有点纠结。
昨日的情况说事急从权也对,但如果换个人,比如真真。
那他在确认过毒性不强后,应该会直接带她找大夫,而不是半路自行处理,这样于姑娘家清誉有损。
而且一旦这样做了,他是应该负责的。
但他心里,与苏然发生这些接触却是没关系的。
可能是她性格爽朗的原因,也可能是自己已经确认感情的原因。
但是,昨夜,他背着苏然时,她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话。
“你干嘛偷偷亲我。”
话里的语气,似乎带点指责,让他顿时纠结了。
这是不是在责备他趁人之危?
严格地说,他昨夜确实有点趁人之危,不够君子。
所以刚刚,他犹豫了,怕自己动手帮她脱衣,又被她责备。
苏然觉得,这一次包伤口似乎比昨夜时间还长。
好不容易一切结束,她胳膊不好活动,殷祺又帮她穿好衣服。
这时,外间传来个大嗓门。
“喂,拿壶茶来。”
殷祺食指在唇前“嘘”了一下。
苏然会意地不再说话。
外面大约来了四五个人,坐下就开始聊天。
她听了会儿,大意是说追了一宿也没追到,等下不知如何回去复命之类的。
苏然用眼神询问殷祺:就是这些人?
殷祺点点头。
昨夜他背着苏然走了大半夜,才找到这个小村庄。
村庄只有零星的几个房子,几乎都是空的,他一连敲了五个门,只有这一家里面有人。
开门的是个老头。他在这里经营着一间小茶水铺,客人就很杂了,往来的夷人和大佑人都有。
老人见苏然受伤,又同是大佑人,便让他们住进屋里。
没想到,那几个追着战马离开的夷人也过来了,他们没有追到人,准备回营地交差,跑了一夜,便在这里歇脚喝茶。
殷祺附身,在苏然耳边低语:“这里到尧城还有一段距离,你我二人不能走着。你在这里乖乖等我,我去找匹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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