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将苏夕扶下车,轻轻搂在怀中,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苏夕听了她的话,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苏然拍拍她后背,小声说:“没事了啊,我们回屋再说。”
这时,真真下了马车,手里还拿着笛子,许如跟在她身后,一并出来。
苏然抬头,这才发现,还多了一个人,不由一愣,随后看向吃土人:“前辈,她是谁?”
吃土人没什么好气:“我怎么知道她是谁。你记住你答应我的话。”
苏然马上保证:“前辈放心,我一定全力帮你寻找逍遥客。”
这晚,苏夕哭了很久,直到后半夜,才累得睡着。
苏然也没让她忍着,能哭出来是好事,只是不知她受了什么苦,问了两次,她只摇头不说,苏然也就不敢追问了。
直到第二天,她找到被吃土人买一送一抓回来的姑娘,一问之下,才知道苏夕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是谁的就不用再问了。
苏然咬牙,心里恨不得立刻去找丁灼算帐。
许如心道,看苏然的样子,应该是会放她走的,就是可惜她的药箱,里面还有新鲜摘回的药材,不便宜呢。
她叹气,算了吧,也没道理让人家赔。
她问苏然:“不知我现在可不可以离开?”
苏然微怔,下意识说:“既然一直是你帮她调理身体,那能不能还请你继续留在这里?”
许如不客气:“你这是命令,还是在问我的意思?”
“当然是在问你。”
“我留下也可以,不过我的诊费很高的。”
虽然现在苏然已经有很多钱了,但是她还是本能地问:“多少钱?”
许如蹙眉:“这时候难道不是应该说‘神医只管开口,无论多少银子,悉数奉上’吗?”
这样的话,她听过多少次了,但凡是找上门有求于她,有点身份地位的,都喜欢说这种话。
苏然挺吃惊,失笑问:“你是神医啊?”
不怪她怀疑,这姑娘看上去年纪有点小,神医什么的,还是一把白胡子更可信。
许如讽道:“姑娘太会说话了。”
苏然对这神医也不太感冒,说:“一般神医不都视金钱如粪土吗?”
“没关系,姑娘不愿出钱,我离开就是了。”
苏然眯眼,威胁道:“我也可以像丁灼那样逼你留下。”
许如很淡定:“那我也可以像对付丁灼那样,暗中给你下药。”
苏然倒吸口气:“你不是医者吗?医者仁心,这种事你也干得出来?”
“对啊,医者是有个人心啊,人心爱什么?”
我去,太有道理了,苏然无语,半晌才问:“你真的给丁灼下药了?什么药?”
许如凑近,低声说:“不举。”
苏然嘴巴张圆,过了片刻,对她一竖大拇指。
“就冲这点,多少钱,你随便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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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灼一巴掌搧在冯笃脸上,昨日就是他把人看丢的。
“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冯笃不敢动,口腔里有血腥气,他只敢暗中将血吞下。
丁灼斜眼看他:“哑巴了?”
冯笃马上回道:“大人,来的人武功奇高,属下都未来得及反应,从身手看,绝对不是从西王手下能有的。”
丁灼:“你是说,她姐姐那边有高手?”
冯笃回道:“属下不敢乱猜,但这人既然对逍遥客外貌性情颇有了解,也许真的和他有些关系。”
“那可就有意思了。”丁灼弯唇,“皇上要找的人,竟然和将北王还有关联?”
冯笃:“是否要传信宫中?”
丁灼转头,像看个垃圾一样看他:“你想让皇上以为我像你一样废物吗?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怎么能拿到皇上面前,让他老人家忧心?”
冯笃马上说:“属下无能。”
丁灼下令:“告诉宫里,将北王雷安造反,派了大军来支援从西王,臣请调令,四万大军一起进攻。”
等他打下古栖城,全城的人都是他的。谁敢动他的孩子,他就把那人扒皮抽筋。
同一时间,殷祺的房中。
时一按着吩咐,一直隐在暗处,负责传递消息。
殷祺正在一件件事做出安排。
“让何进马上传信宫中——丁灼让对方将领的妹妹怀孕,他用假人来做交换,以至对方恼火不肯释放邓将军。消息给她,她自然会知道如何将它们联系起来。动作一定要快!我们要在丁灼之前把这个消息带进去。”
“苏然发现她妹妹怀孕,必不会放过丁灼,你带个话给她——丁灼不会留,但他现在不能死,否则会惊动一些人。”
“昨日看守苏夕的冯笃,查清楚他的身份和关系网,尽快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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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在苏然授意下,溜进海城。
年纪小就是方便,她在城中转悠了几日,完全没有引起任何注意,还打探到丁灼的行踪。
下月初七,是二皇子生母的忌日,他约了法师讲法,连续三天,住在海城往南的鸡鸣山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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