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双手整整衣襟, 笑眯眯上前见礼。
“先生琴技高超,实在好听。”
作为乐盲,多的吹捧词她也不会。
那人温言,问她:“姑娘若有兴趣,也可弹奏一曲。”
苏然嘿嘿一笑:“我不会。”
她站直, 眼睛往四处打量, 荒野山谷,孤独小院, 再加上那个阵。
帅归帅, 这人肯定不简单。
她眉眼弯弯地, 问:“在下苏然, 先生怎么称呼?”
抚琴之人抬手, 莞尔道:“姓肖, 单名一个遥字。”
肖遥……这名挺耳熟。
在四方会时,吃土人暴走就说的这个名字。
肖遥,逍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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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晗接到消息时,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跟着苏然一同进去的一队人马回来了,但是苏然和世子不见了。
这…这还得了?
朱晗不是冒失的人,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先细细询问事情经过。
他们进谷是去找罗乘风的,当然也没有抱很大希望。
罗乘风的体质他有点数,这类多种毒素混合又能活这么久的,通常是从小被人当作药人试药长大的。
而巧的是,逍遥客的臭名声中有一条,就是喜欢抓孩童做药人。
不管这个巧合到底是不是真的,朱晗决定带上吃土人,只需和他说一句“逍遥客可能在这谷中”,都不用劝,人家自己就跑过去了。
他叫上柏寒青一并进谷。
柏寒青准备出发时,许如带着她的药箱子跟过来。
“七里坡谷中奇草很多,我的药快用完了,能不能跟你们进去一趟?”
柏寒青想起她那日做的事,没什么好气:“你别添乱。”
说完,又觉得自己口气太冲,道歉不好意思,只解释了一句:“可能有危险。”
许如对他的冷脸视而不见,说:“逍遥客擅毒,带着我或许会有用。”
朱晗听到觉得有道理,就让她跟着。
许如站在柏寒青的马旁边不动。
柏寒青正要上马,觉得不对劲,转头看她,心里冒出个不好的预感,问:“你不会骑马?”
许如淡定地点点头。
柏寒青顿时纠结了。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若是队伍里有不会骑马的和人同乘一匹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就像此时此刻,他理应礼貌地顺着话再问一句:“姑娘若是不介意,在下可载姑娘一程。”
若是平常姑娘家可能会不好意思拒绝,再另想办法。
但这个姑娘……
柏寒青觉得,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这时,朱晗他们已经上马准备出发了,见他这里迟迟未动,纷纷看过来。
柏寒青硬着头皮问:“姑娘若是不介意……”
许如不等他说完,回道:“不介意。”
柏寒青:……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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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逍遥客这个样子,苏然免不了为吃土人憋屈。
双壁呀,一个还是这么风光霁月的神仙样,一个却披头散发在牢中过了十年。
殷祺接话道:“原来是逍遥客前辈,久仰。”
这个时候,肯定要把他哄开心了,才能放他们走。
苏然忙跟了一句:“不止是久仰,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逍遥客怡然一笑,起身走到石台前,拿了个茶杯,问:“二位可要尝尝我的手艺?”
苏然不敢喝,她还记得朱晗说过,这人人品堪忧,而且还擅毒。
殷祺却上前,接过茶杯,转头对苏然道:“前辈若是想对我们下毒,根本无须这么麻烦。”
逍遥客看他一眼,说:“说得没错,这茶中的确无毒。”
他见苏然仍是不动,便笑道:“我观姑娘面色,可是月事不调?”
苏然惊讶:“前辈光看面色就能看出来?”
她穿越来,月事一向不准,她也没太上心,就原身以前的生活环境,还能有月事就不错了。
这段时间经过她的调养,主要就是吃的好了,身体明显好起来,只是月事依然不准。
逍遥客:“自古医毒不分家,这有何难。”
苏然问:“前辈可知该如何调理?”
逍遥客目光往她身后一送,瞅着殷祺道:“找个男人就好了。”
苏然:……
殷祺放下茶杯,问:“我们进谷来是想找个人,不知前辈可曾见过一个年轻男子?”
逍遥客道:“前几日确实有个人误进我这里,我见他体质有异,就多留了几日。”
他转头示意:“就在这屋中,不知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苏然与殷祺对视一眼——小心有诈。
但就像殷祺说的,他若想对他俩做什么,完全没必要使诈。
苏然慢慢走过去,从窗户往里看。
屋里没有灯,但是有阳光进来,里面家具很少,左右各有一张床,中间是个小桌加两把椅子。
其中一张床上,盘腿坐着一个人,双目紧闭,若不是他微皱的眉头,苏然都不敢确定这是不是个活人。
“罗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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