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她怎么那么赖皮啊?自己偷人,偷的还是自己的大伯哥,她还好意思闹自杀?她这么想保住这个婚姻,当时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
赵美兰无奈地摇摇头:“谁说不是呢?”
“那魏大哥有因为她闹自杀,就妥协吗?”
“不知道,魏义军昨儿没去卫生所,一直在窑厂呢,抽闷烟,也不吭声,我不和你说了,先去学校了。”
“诶,好。”
苏桃大概计算了一下,一个大屋三间,用三万到四万砖,拿到手的钱,能有一千五百块左右,除去煤炭页岩煤矸石等原料,她到手能有五百块钱左右。
此外,就要分给为她干活的这些人了。
赵老师,肯定要拿大头。
她打算按提成来,多劳多得,卖得越多,赵老师拿得越多。
所以,盖一个大屋,她打算给曹师傅丁红平魏义军每人四十块,给赵老师八十块。
在这个一家两夫妻都是精劳力的情况下,一年才能赚一百多的农村里,这无疑给了窑厂的几个工人巨大的动力,让他们更加卖力地给苏桃干活,大家齐心协力,要把这窑厂经营得更加红火。
赵美兰得知盖一座房子苏桃要给她八十块,吓了一跳,她在花溪中学教书,一年满打满算,顶多一百二十块,这才大队里,就已经算是富足的了。
现在,盖一个大屋,烧三四万转头,也就两个多月的工夫,苏桃就要给她八十,那这一年下来,要是一直有活儿,她岂不是要拿到四五百块钱?
这笔巨款,让她太有压力了,万一做不好,万一后面没有生意了,那她可怎么面对苏桃啊?
她想了一夜,打算寻个时间找苏桃说说。
这天天气晴朗,气温又攀升了些,苏桃和她妈打算把家里的床单被罩洗一洗。
那大澡盆里,于虹拎了几桶水倒进去,苏桃和她妈一起又揉又搓的,苏果不帮忙,就坐在门口晒太阳,她是来做亲戚的,不是来支农的,她绝对不会帮一下忙的。
苏桃帮她妈洗完一个床单,两人合力拧干,放到一旁的小木盆里。
苏桃看了一眼她姐,她姐带了瓜子果干过来,这会儿正悠闲地嗑着瓜子,敢情是来农村踏春来了啊。
苏桃低声对她妈说了两句,然后擦了擦手,跑到西边去了。
苏果够着脖子往西边看:“妈,桃子干什么去啊?”
话音刚落,就听得西边传来尖叫声:“啊,猪跑出来了,跑出来了……”
那大白猪,肥肥壮壮的,足有一百多斤,撒脚丫子就往苏桃家门口蹿了过来,仿佛带着明确的目标,直奔苏果而去。
苏果慌了,瓜子洒了一地,赶紧从板凳上跳了起来,院子四四方方,她感觉逃到哪里都危险。
但还是要逃啊,猪都跑他跟前来了,她仿佛能看到猪头上还带着角,太害怕了,都出现幻觉了。
苏桃就靠在灶房北面的墙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姐满院子疯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木盆被她踹翻了,刚洗好的被单又脏了。
苏果向苏桃发出求救的眼神,苏桃摊手,不好意思,我也挺怕,无能为力,你自求多福。
苏果跑圈,跑了好几圈,苏桃这才懒懒地跑到西边喊林大妈:“大妈,好了,差不多了,把你家的猪领回家吧。”
吴桂凤手里拿了根竹竿,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
别说,那猪好像还挺通人性,一看吴桂凤,顿时不疯了,也不凶了,吴桂凤拿个竹竿‘哦喽喽喽’地把猪赶回了猪圈。
苏果再也顾不得城里人的形象,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
于虹一边搓被罩一边笑:“你个傻丫头,不能跑,越跑它越追你,不知道啊?”
苏果气急败坏:“我哪知道,我又没被猪追过,这农村的猪,又蠢又坏,非撵着我追。”
苏桃忍着笑意,走进灶房,拿了个菜篮子走到苏果跟前:“跟我去地里挑菜吧,今天晚上吃莴笋,还有香椿头。”
苏果咬了咬牙:“我不去。”
“林大妈家的猪圈有个洞,你小心那猪又溜出来。”
苏果只能拍拍屁股和苏桃一起往后边自留地走去。
苏桃手里拿了根竹竿儿,另一只手臂上挎了个竹篮,头上还扎了块方巾,苏果想,背后怎么看怎么土,可偏偏苏桃一转身,那画风愣是就变了,怎么穿都好看,真是气死个人。
苏桃故意带着苏果从大堤上走的,她知道二队陈大爷每天这个时候都会赶着几只大白鹅从大堤上走过。
远远地,她就看到了那几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白鹅昂首挺胸胸像常胜将军似的走了过来。
“姐,你看,那大白鹅,可比林大妈家的猪要凶呢。”
苏果声音发颤:“怎……怎么可能?”
“你没被大白鹅的嘴擦过吧?那嘴,跟带刀带电似的,擦人可疼了呢。”
苏果又慌了:“你自己去地里吧,我不去了。”
说完,转身就跑,那大白鹅立马就扑棱着翅膀追了上来,苏桃抬了抬手里的竹竿,大白鹅也是欺软怕硬的,看她手里有武器,便追着前面空手跑步的苏果而去。
苏果又是吓得哇哇大叫,还栽了个跟头,差点滚进一旁的小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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