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野垂眼看她:“怎么不高兴了?”
苏桃却搅动着热水:“明天走的时候,我得给你一瓶雪花膏,你必须给我带着,晚上在那里,用热水浸一浸手,然后搽一点雪花膏,手就不会裂口子了,听到没有?”
周牧野抽了一只手出来,在身上擦了擦,然后捏住了苏桃的脸,让她抬眼看她:“怎么了?受委屈了?”
他都急死了,可苏桃却什么也不说。
苏桃拿起他的另一只手,又拿起干的毛巾,给他擦了擦手,然后拉着他回到了东屋。
“你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你和我说。”
周牧野真的急得汗都出来了。
苏桃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一边给他的手抹雪花膏一边低声道:“那个女知青,叫何丽的,她是不是去大纵湖公社找你了?”
周牧野这心里咯噔了一声,一五一十道:“她是找我了,但我没理她。”
苏桃信吗?
苏桃当然信的。
上辈子,她对周牧野是冷若冰霜,周牧野尚且能抵挡住何丽的诱惑,更遑论这辈子她都对周牧野掏心掏肺了,她的男人,是个正人君子,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她气的是,这男人什么都不和她说,她怕何丽那种狐狸精诡计多端,他一个人,防不胜防,万一被她算计了,会毁了他的名声的。
见苏桃不说话,周牧野急了:“我真没理她,桃子,你信我。”
苏桃偏头看他:“她人都找到大纵湖去了,她那么缠人,你怎么做到不理她的?”
在她眼中,她男人老实本分,过于木讷,没什么花花肠子,自然也就不懂得怎么拒绝送上门来的女人。
周牧野如实把他碰到何丽的两次经过都和苏桃说了,苏桃不敢置信地看他:“你……你还会扯谎?”
她男人是这样的周牧野啊?
“她缠人,我就随口扯了个谎,那田里,没人,和她待在一处,我怕别人看到了,总是会说闲话的。”
苏桃彻底放了心,她以为她男人是个脑子不会转弯的木讷庄稼汉,其实他不是,他睿智得很,知道怎么摆脱他不喜欢的人,知道怎么保全自己的名声。
苏桃抱住了他的腰:“牧野哥,你很聪明的嘛。”
周牧野终于露出了笑容来:“你信我了?”
苏桃的脸在他胸口轻轻蹭着:“我一直信你的,我就是气你不和我说。”
“怕你担心,也怕你多想。”
苏桃的脸又到了他脖子里,轻轻蹭着:“我不会多想的,以后有事,要跟我说,知道吗?你不说,我才会多想呢。”
男人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声音粗重了起来:“桃子……你……你身子养得差不多了吧。”
苏桃嘿嘿一笑:“牧野哥,我来事儿了。”
“什……什么事?”
“呆子,女人来事儿,还能是什么事儿,我的身子,不能碰。”
周牧野抱住了怀里的人,顺势将她压在了床上,抓住了她的手往下探去:“用手……行吗?”
苏桃轻轻挣扎:“我……我不会。”
男人呼吸越发重了:“我……教你。”
“周牧野你可以啊,白天可以教我数学题,晚上还能教我干坏事,你挺好为人师的嘛。”
男人贴着她的耳廓,轻声吐气:“苏桃,我只为你一个人,传道授业解惑。”
隔天,无风,天晴,丫头们一早去上学了,苏桃穿好衣服出门,男人在院子里扫地,家里各种腌货都被他拿出去晾在绳子上晒了,灶房的烟囱有袅袅的白烟,大约是灶膛里还有火脚。
苏桃揉了揉手腕,独自往灶房走去,男人立马跑了过来,端茶送水,好不殷勤。
两人就在灶房的小桌子旁,一人一个小马扎,围着吃早饭。
苏桃连筷子都拿不住了,她的手太小,手腕酸得厉害,只能瞪男人一眼,周牧野小声道:“我喂你吧。”
苏桃抬脚轻轻踢他:“不用周老师假好心。”
周牧野低头笑,轻声道:“是我考虑不周,应该用左手的。”
苏桃简直想咬他,恶狠狠道:“今天罚你做苦工,你给我的窑厂挑一天的泥。”
“你不罚,我也是要做的。”
周牧野跟大队农机队借了个推车,然后就和苏桃一起去挖泥了,挖泥什么的,他是行家,烧砖的泥地,离窑厂也不算远,但这推车比较小,一来一回的,还是挺费事的。
苏桃跟着周牧野一起去的,也想帮忙,周牧野怎么可能要她做粗活,他沿着枯萎了的芦苇荡旁,抽了几根干枯的树枝,编了个筐,盖在地上,又用树枝支起来,放在芦苇荡旁边,然后在筐子上系了根绳儿,将绳子的一端递给苏桃:“你就守在这里,如果有野兔子钻进筐里,你就拽绳子。”
苏桃眼睛都亮了:“会有吗?”
“守守看,运气好的话,是会有的。”
他也不过是寻个省力气的活儿给她,不然这丫头总是蹿来蹿去地想和他一起挖地。
他又寻了干草和枯树枝,给她垫在地上:“坐着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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