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商量的,生意已经来了,中学校长家要给他儿子盖房子,我们就要说干就干,现在就走。”
当天,赵老师就给苏桃买了几千斤煤炭回来,她自己又和姚国华上县城定了两台压泥的机器。
赵美兰看着他们那船上多了的两台机器,心理压力陡然增大,这苏桃投入的成本未免太高了,两台机器,听说一共花了她三百块钱。
这一分钱没赚呢,投入的成本就已经超过五百块钱了,她急啊,她是真急啊。
“桃子啊,以前老郑家都用牛力压的,一头牛才几十块钱,你说你,花这个冤枉钱做什么呢?”
所以说,念书还是很有必要的,出来念书,能长见识,能有远见,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古人诚不欺我。
苏桃嘿嘿一笑:“买都买了。”
赵美兰这心在滴血啊,剜了姚国华一眼:“你以后别架着她花钱了。”
姚国华也嘿嘿地笑:“知道了,赵老师。”
窑厂就这么红红火火地开始烧了起来。
正月三十的时候,她男人回来了,虽然身在大纵湖,但周牧野对她这个窑厂的事,可一直是有耳闻的。
因为整个学富公社的人,都听说了苏桃这大操大办的架势,很多人都等着看她亏得底朝天,等着看她笑话呢。
晚上,他打热水给她泡脚的时候,假装镇定地问了一句:“听说是姚国华让你买那个压泥的机器的?”
苏桃抿着笑意道:“嗯,对啊,他说,牛力这种老式的劳力方式一定会被淘汰的,买牛,过两年再淘汰,那等于是花了冤枉钱,你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吗?”
周牧野心里颇不是滋味,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姚国华的见解,在他看来,是非常有先见性的。
而且他觉得,分田到户,是必然的,今年先小范围的分了五分地给每个人,就是一个试探,毕竟集体种田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农民都是磨洋工,分田到户,交公粮,农民必然会更有干劲,于农户,于大队公社,都有好处。
那如果分田到户了,老黄牛这种劳力,大概真的是要被淘汰的,毕竟农民们有了自己的地,积极性高了,肯定受不了老黄牛犁地的效率。
听说南方有些地方,已经用上了拖拉机犁地。
行吧,姚国华也挺有看法的,他认了,桃子是不是挺崇拜他的?
“嗯,有道理。”
男人声音听起来闷闷不乐的。
苏桃身子前倾,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嘴上说着,手拿起她的脚,仔细地给她擦了擦,然后把人抱上床,塞进被窝,苏桃勾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牧野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
周牧野的大手自然地方在她柔软的腰肢上,抬眼看她:“姚国华挺厉害的,是吗?”
苏桃突然福至心灵,好像突然就懂她男人在别扭什么了,手上一带,男人靠了过来,她一手勾着他脖子,一手捉住了他的衣襟,她靠过来,靠进他怀里,柔情似水……
“牧野哥,我喜欢的是你,你在我心里,是最有远见的,最有先见之明的,最厉害的,最俊的,最体贴人的,我喜欢的是你,我特别特别喜欢你,姚国华,他都比不上你的一根小指头。”
姚国华:??
周牧野不可抑制地傻笑出来:“真……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
说完,勾着他的脖子,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她要主动表达自己对他的喜欢,省的这男人患得患失总不自信。
周牧野情难自已,将人按在了床上,苏桃轻轻喘息:“等……等明天把房门安上再……再说,不差这一天……”
周牧野到底还是忍住了,让他的小桃子忍着不出声,对她来说太难了,她怕疼得厉害,又特别容易害羞,稍一碰,就忍不住哼出声来了。
还是不为难她了,上了门,就好了,忍吧,忍着吧,又是一个星期,他想媳妇,浑身上下都在想媳妇儿,却还要忍一晚,他呼了口气,低声道:“你先睡,我去灶房收拾一下就进来。”
第二天一大早,苏桃是被霹雳哐啷的声音给弄醒的,眼一睁,就看到男人在安门。
苏桃白了他一眼:“你挺迫不及待的嘛。”
男人拿个榔头,轻轻对着椽子敲了敲:“我还想昨儿连夜装门的,光线不太好,就算了。”
苏桃哼了一声:“不要脸。”
男人轻笑一声:“我又怎么不要脸了?”
苏桃都懒得搭理他,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一会儿去剃头,下午我想洗澡,那个澡盆,能用了吧?”
“嗯,能用了,下午我给你烧水。”
等苏桃吃完饭,四扇门就都装好了,东屋的门里还安了门栓,接着男人跑到西屋,对着她喊:“你把门关上。”
两人各自在一个屋,把门关上之后,周牧野音量从小到大,喊了她几声,到一定音量,苏桃才听见,应了一声,男人便跑了出来:“以后,就控制在这个音量,声音再大,丫头们就可以听到了,你心里有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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