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窗户,明显就是为了什么人容易进出才设置的。
柴和皱皱眉,没有立刻进去。
开始沿着房子的四周走着,从外头观察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果然,让她在二楼看到了一扇破碎了的窗户。
大概最先那个人是从二楼进去了,然后再把一楼的窗户打开的吧。
这栋房子按理来说是柴和的财产,爷爷奶奶也不愿意进来。所以才会让这些小贼这么有恃无恐的公然打碎了窗子住进去吧。
自己的家被别人破坏不恼火是假的,柴和心里冷哼了一声,打开了厨房的那个窗户进去了。
窗户很矮,就只是半人高,随手一撑就爬了上去,轻轻一跳,柴和就落到了地面。
一看,更是恼火不已。
要是屋子里是满满的灰尘,柴和倒是理解了,还会觉得悲伤。可是这个屋子里到处都是垃圾,散发着阵阵的恶臭。果皮纸屑,肉骨头肆意的随处摆放着。几乎叫人无法落脚。
柴和心里的火一阵一阵的冒,她扯下了挂在脖子上的怨灵伞,变作了原样拿在手里。
她开始四下寻找,到底是谁把她的家,她的念想给糟蹋成这个样子的。
要是找到了,要是找到了,一定要杀了他。
扫把委屈的待在厨房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柴和拿过扫把,一抓,满手都是灰尘,瞬间整个手就黑掉了。
柴和仔细的吹了吹,可是灰尘是吹不尽的,只是尽量的减少一点而已。
地上的垃圾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扫不干净。越扫,柴和的力气就越大。因为生气却又不敢发泄。
这是她的家,怎么能破坏她的家呢?
到底是谁?
我的家,他凭什么破坏!
她的人生已经够悲惨的了,为什么那个人连最后的一点念想都不愿意留给她?这个世界就要对她如此的残忍而又不公平吗?
有的人出生,就是得到万千的宠爱;有的人,一生都不知道疾苦两个字怎么写。而她,从出生就是被嫌弃的存在。及至长大,更是体会了大部分人都没有体会过的悲惨。
她这二十多年,经历过的东西是多少人倾尽一生也不会体会到的啊。
老天爷就是如此的偏心的,他总是将最好的一切堆积到一个人身上,又将所有的痛苦堆积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真不幸,柴和就是那个被痛苦所堆积的人。
楼上传来了很小心的脚步声。
若是常人肯定是听不见的,可是因着怨灵伞的能力,柴和的五感比别人要灵敏得多。
楼上的那个人很小心,也许他只是想看看楼下的是谁。因为若是主人回来了,他这个流浪汉是一定要挨一顿打的。
柴和的目光转弯到了楼梯口,看清了那个人的面目。
他穿着一身破夹袄,衣服本来的样子应该是一件军绿色的大衣。只是常年不清洗而且穿衣服的人又不知道会走到哪里去,所以被刮得破破烂烂的也被污垢给弄成了黑色,黑的发亮。隐约的,对着光线可以反光。
头发蓬松的很,可能是许多年都没有剪过也没有梳理过,所以乱糟糟的坨成了一团,胡乱的炸开。小腿的毛又粗又长,对了,大冷的天,他是光着腿的。也许还没有裤子。
脚上是一双破的露出了须须的解放鞋,没有好好穿,拖着,露出了哟黑的脚跟。
这一身,光是看着,柴和就觉得有阵阵的异味飘进鼻子。
心里更是觉得恶心,她的家竟然就是被这么一个人给糟蹋的。
来人趴在楼梯口张望,柴和试了试,从他那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正在打扫的自己。
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确定自己的身边没有人。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色彩,有点兴奋,带着满满的欲、望。
柴和只觉得熟悉又令人反胃。
在路上走过的这许多年,这样的事情柴和经历的不算少。只是每一次都好好的躲开了,但是那一股子的恶心感随着经历的次数越来越多而越发的严重了。
每次见到那些人,柴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杀掉他们!
这一次的感觉尤其的强烈,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杀了,不也是为民除害了吗?
这些社会的蛀虫,柴和把他们清理干净了,将来才不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啊。
而且怨灵伞的力量这么的强大,柴和完全有能力把所有的一切清理得干干净净的,不被任何人发现。
一个流浪汉,不会有人关注的。这些流浪汉都是罪恶的不是吗?活着影响市容,说不定这个的手上也沾着某个姑娘的鲜血。
没有闻过肉味的狗,会咬人吗?
若是从前没有做过,又怎么会这么自然的起这么一个念头呢?
柴和的眸子彻底的冷了。她收回了目光,一下一下机械地扫着地。只等待着那个男人下楼来。
心中的嘲讽之意愈发的浓了,这么蹑手蹑脚的,是想来一个出其不意吗?
后头的脚步声停下了,柴和注意到了,那个男人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了。
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放肆的打量着。
他好像是在等待柴和见他是受到的惊吓,也正好趁着那个时候,扑上来动手。
但是柴和很冷静的转过了身,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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