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瑟缩了一下脖子,躲到了李道的身边去了。还扯住了李道的袖口,准备狗一来就把李道往那边拖。
果然,后面出现了一只黑狗。
那个样子长得真的很吓人,不怒自威,整张狗脸上写满了凶恶两个字。宁自泊就这么看着它一路从后头狂奔过来,心提到了嗓子眼。连气都不敢喘,生怕喘上一个大气就被它给咬断脖子。
那黑狗的弹跳力简直惊人,一步可以迈得好远,要是真的要起人来,咬断脖子可以说是不在话下。
一张嘴,宁自泊浑身的鸡皮疙瘩炸起,头发根根直立,心都快要冲出了胸口。他只想要尖叫,可是又不敢,于是只好捂住嘴巴,眼珠子瞪得老大的看着李道,嗓子里咴儿咴儿的发出声音。表情亦是狰狞得很。
那条黑狗一张嘴,露出了血盆大口,口水滋滋的往下流,里头一条舌头伸出来,竟然有三条分岔。
中间一条主舌,上下各有一条小舌,舌头上面长着长长的倒刺,尖锐的很。
这要是被咬上一口,那不褪一层皮就真是叫做有鬼了!
宁自泊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尖叫着就往李道的身上扑去,手忙脚乱的,还不小心抓到了李道的脸。
把李道弄的是着实恼火。
就见她一把把宁自泊给甩了出去,大骂道,“冷静点!”
然后冷冷的看着那条黑狗。
仿佛是被李道的眼神给吓住了似的,那条黑狗在李道的面前停了下来,哼哧哼哧的伏在原地不敢动弹,只是做着准备攻击的动作。
这时李道又开口了,声音缥缈空灵,却是分外的大声,隐约的还有几声回音传过来,就像是在某个山谷里大声的吼叫似的。
“琴停,出来!”
回应她的是一声低低的笑声,然后以同样空灵飘渺的声音呼应,“黑子,回来。”
之后又嘱咐道,“你们跟着黑子和小白就好了。”
话音刚落,就见叫做黑子的凶凶的黑狗表情不再凶狠,而是莫名的看了他们三个一样,然后做了一个跟着它的眼神,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是的,就是那个眼神,实在是太像人的眼神了。叫宁自泊又一次的全身发冷。
《子不语》里有一篇文章叫做《义犬》,讲的就是一个人被做成狗的故事。这条狗能如此的像人,宁自泊真的忍不住的去想,它是不是也是一个人披着一张狗的皮囊。
黑子走在了前头,小白又是谁?
正想着,田野间的大雾中出现了一条纯白色的小狗,白的极为剔透,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杂色,就是一片白。而且身体看着胖乎乎的特别的可爱。
但是有前头这个黑子为例,宁自泊实在是不敢小看这个小白。
前头的小白和黑子相亲相爱的并排走着,一个威武,一个肥硕。
他嘴巴嘟嘟囔囔了几下,刚要壮起胆子问李道这个小白是怎么回事,李道就已经给出了他答案。
“在民间的传说里,若是遇到纯白色的动物,那是宝物的化身,越是大件的白色的灵体,这件宝物就越是巨大。通常在南方的乡下,还有着一只白鼠一箱银钱的说法。”
宁自泊不以为意,说道,“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再说了,实验室里那么多的小白鼠,难道都是宝贝吗?”
这时李道没有说话,倒是柴和给了他回答,“那是人工的,能一样吗?而且你在野外见过什么纯白的动物吗?”
正要反驳,就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什么例子可说,于是只好转移话题,“那,那个小白你看是个什么宝贝啊?”
“这家主人的东西,哪里有差的?等着看吧。”李道说。
走进这白雾之中才知道,为什么要拿这么一场大雾来遮盖了。
这里实在是美的让人心动,就像是从画上走下来的一样。
中间这条小路两侧覆满了青翠欲滴的小草,上头还挂着几滴小小的水珠,把阳光折射出五彩的样子。道路的两边和田野之中布满了小花,水红色和黄色的花大片大片的铺散开,形成了一整片的花海。花海之中不时的有几株青色的叶子探出头来,迎风摇曳。
这里的温度也不似外头一般的寒冷,不像是冬天,倒更像是春天。
宁自泊走进了看那株花,有点像是莲花的样子,只是是有大拇指一般大小。他还摘了一把拿在手上。
小道的尽头是一间草芦,看着倒是挺大的。
只是现在这个时代里,还能有这么一个草芦存在着,实在是叫人对庐主刮目相看。
草庐背后依靠着一座大山,更为罕见的是,山下有一汪碧色的水潭。山脚处几棵树木的枝丫压到了水面上,随着风在扫着碧色的波澜。
山乌压压的盖住了水潭和草芦,把它挡得严严实实的,叫人绝对从外头看不见它。
走到了草芦前,宁自泊打量了一下,只觉得脑海中第一时间的就浮现出了陶渊明来。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那种隐士风流的居所吗?
李道,还有她的那些朋友们,这活的,都和别人不太一样啊。
黑子和小白早在一回到草芦的时候就回到它们的窝里去了。摇头摆尾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就像是两个人在嘀嘀咕咕的说着话。屁股翘得老高的,特别的肥硕。
作者有话要说:
52书库推荐浏览: 南雨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