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去投胎呀你?腿上还有伤呢,瞎跑个什么?”
“师父呢?”容梓白一把抓着容婧的领子。
“师父在工作室里呀……诶,你回来!当心伤口又裂了!”
地下室禁闭的门被猛地推开,少年踉跄地奔跑进来。
“师父!”
“当心!”容老板放下手里的活,匆匆把孩子接在怀里,“你腿上有伤,不在床上好好休息,乱跑什么?”
容梓白把脸埋进师父的胸膛里,感受到熟悉的衣服面料那柔软冰凉的触感,还有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的清冽的香气,惊慌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好啦,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容老板推了推他。
容梓白慢吞吞地坐直身子,“做了个噩梦,梦到您又走了。您难得回来一趟,我……舍不得您再走。”
“不走了。”男子修长温润的手指轻轻拂着少年细碎的额发,“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容梓白终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又扑进了师父的怀里。
“就知道是过来撒娇的。”容婧黑着脸走下楼梯,把手里的鸡汤掼在桌子上,“熬了大半天的,赶快给我喝了,我好洗碗。”
容梓白满不在乎地笑笑,端起碗喝汤,眼角却扫到工作台上的一样东西。
“师父,那是什么?”
“哦,它呀。”容老板拿起了放在绒布上的东西,“这是我受一个老朋友所托,为他寻找的。是他们家失落在外的一件传家之宝。”
“就是这个海螺?”容婧问。
男子手上的海螺呈现暗金色的光泽,线条朴实流畅,海螺的贝壳上,篆刻着古老埃及的图案和文字。在场的三个人都能一眼看出来,这是一个由纯黄金打造的海螺形状的摆设品,海螺身上的浮雕,是凯普里像——早晨的太阳神,是再生和永生的象征。
“黄金海螺呀。”容婧两眼放光,“师父,你这个朋友家可真有钱。是什么来头?”
“据说祖上从中东因为战乱而移民到美国的。原本是一个王侯之家,富甲一方。这个海螺,也有一个传说。据说它又一位大祭司亲手打造,送给一位他爱慕的法老的公主。因为公主即将远嫁,终身再也不能回到埃及。当她思念家乡的时候,就听听这个海螺,能听到她亲人的声音,和尼罗河水声。”
“祭司也谈恋爱呀。”容婧嘀咕。
“师父说话别插嘴。”容梓白瞪眼。
“小样,敢跟师姐叫板啦!”容婧举起了巴掌,“别以为现在师父回来了,我就动不了你了。你再敢在我眼前横,我照样一掌拍飞你。”
“好啦,别闹了。”容老板合上了盖子,对容婧说,“你代我走一趟,把这个黄金海螺送去。地址在这里。那家人姓曼斯,现在当家的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她……有点特别。”
等容婧在曼哈顿寸土寸金的酒店式高档公寓楼顶层的豪华套房里见到了这位奥黛拉·曼斯小姐后,终于明白了师父的那句“有点特别”是什么意思。
曼斯小姐二十出头的年纪,是一位非常标致的阿拉伯裔美人。她有着象牙白的肤色,浓密卷曲的乌发,黑夜星辰一般明亮的黑色眼睛,以及玲珑有致、高挑修长的身躯。她穿着刺绣精美的阿拉伯长袍,坐在阿拉伯沙发里,身边依偎着一只半岁左右的小狮子。那只小猛兽像只家猫一样乖巧,正在玩着一块牛骨头玩具。
在容婧做完了自我介绍后,曼斯小姐微微笑着,伸出洁白柔荑——开始打手语。
坐在一侧椅子里的一个助理模样的金发女孩开始翻译:“曼斯小姐感激您和您的师父。她的祖父于两个月前去世,临终前还一直记挂着这个传家之宝。非常感谢你们能将这个海螺送回来。”
看到容婧的惊讶和困惑,做翻译的科恩小姐补充说:“曼斯小姐因为生病而失聪,请您理解。”
“当然的。”容婧礼貌地微笑,“物归原主,我就该回去复命了。”
曼斯小姐亲自送容婧到大门口,并且让司机送她回去。小狮子亦步亦趋地跟在曼斯小姐脚边,憨态可掬。华丽而沉重的大门合上,也将这位阿拉伯少女倩丽窈窕的身影关在了门里。
宝石笼子里的金丝鸟?
容婧摇头。奥黛拉·曼斯继承了祖辈的家业,富可敌国,别说她只是个聋子,就算她是个瞎子瘸子加丑八怪,也照样可以一辈子享福到老死。
夏虫不可语冰,她还是操心自己的事吧。比如回去怎么收拾容梓白那个借伤偷懒的小崽子。
奥黛拉·曼斯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这个黄金海螺。她小的时候,无数次从家族图册上看到过它的图画,听说过它的传说,那个痴心的祭司和远嫁的公主。他们曼斯家族就是公主的后代。
爷爷说,这是一个得到过大祭司祝福的海螺,能够保佑持有它的人。海螺在二战期间遗失,爷爷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它。现在,它终于再度回到了曼斯家族。
曼斯家族虽然富有,但是人丁并不兴旺。奥黛拉是嫡系里唯一的继承人,老曼斯先生去世后,她继承了庞大的家业。她知道,亲戚中多的是人对她不满,都想以她的残疾为理由,代她监管家族产业,从中谋取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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