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枭闻言,拧眉看着被毁去的阵眼,“你的意思是说,此是本少那大哥所为?”
武重夕明里不置可否,心中却隐着少许惊异与好奇。
楚枭看他这副模样,冷沉笑道:“难道武帮主没听说本少那位大哥不日前尚九死一生?如今他便是侥幸捡回一条命,也已是半废之人。若是从前,这阵法由他所毁本少还能信,可是如今……”就那块寒冰石的碎裂程度,便是全盛时期的楚逸都难以做到,更况现在,还别说顺利将冰灵果取走。
只如果不是楚逸,又会是何人?在华夏这个地界,若当真有这般高手他必不会不知。
双眼一眯,难道是近日里突然出现的玄医门新任门主?除玄医门这位神秘的新门主外,他想不到谁还能有这样的能耐而他却不知晓的。
若当真如此,这位玄医门新任门主是敌,还是友?
“你的意思是说,楚逸如今是身上尚有伤未愈?”
“不是有伤,是重伤!武帮主觉得,半个小时内失掉所有修为的人,突然遇到直升机爆炸,结果会如何?”说这话时,楚枭脸上除却阴冷还有得意。
武重夕略有心惊,想不到这楚枭真能算计到楚逸。说来这世间他稍微当作对手看待的,也就楚逸这一个人而已。
或许,从前是他小觑了楚枭。
“竟让楚逸失掉修为半小时,楚二少真是深藏不露。只不知,楚二少用的是何种法子?”
第99章 一声轻唤(一更)
不怪武重夕会好奇,楚逸有几分本事他心里还是有数的,况且早年楚逸因着命格一事曾跟在玄医门主身边一段时间,他们这个圈子许多人都知晓,寻常药物怕不能轻易瞒过他。
“武帮主是想问以大哥的警觉,身边又时有人跟随,本少是如何得手的吧?”
被他点破,武重夕也不否认,很是大方的笑道:“楚二少若愿解惑,本主自当洗耳恭听。”
差一点就能取下楚逸性命,这件事楚枭在不甘的同时又有几分得意,毕竟那不是别人,而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楚逸,能算计到他一场,楚枭心里也有几许畅快。
只是这件事前前后后只有他一人知道,不管是不甘还是高兴,旁人都不知,是以他纵不喜武重夕这般态度,却还是开口:“武帮主既是问了,本少若不说未免显得不够诚意,说到底本少是诚心与武帮主合作,即便此时武帮主单方先毁了约。”
“楚二少何时学得了姑娘家的婆婆妈妈?”
“你!”楚枭一甩手,忍下怒意,“既是说过要表示诚意本少自当会说。”
“若是寻常方法自然奈何不得本少那大哥,是以本少得知他那日会一人出行,便让人送了机长的女人一瓶香水,又刻意安排那机长在登机前与他女人厮磨过一会儿。”
武重夕眯了眯凤眼,果实好手段,只是,“即便如此,以楚逸的做事风格,断不会不作任何检查便放任旁人登上他的私人专机。”
“这是自然,但本少加入那香水中的药本就无色无味,亦没有任何特殊成分,便是大哥再厉害,也察觉不出半分不同寻常来。”
无色无味又没有任何特殊成分,还能使得像楚逸那样的高手都在一瞬间丧失所有修为,武重夕微微心惊,面上却不显分毫,“这般厉害的药物,楚二少又是从何而来?还有此处的上古杀阵,楚二少又是怎么发现的?从上古遗留下来的杀阵,无数年岁过去无一人察觉,作何偏偏让楚二少发现了?”
“这便是本少自己的事了。”
见他不欲多说,武重夕只深眸看他一眼便未再细问,只道:“想必冰灵果现世于此的消息也是楚二少散播出去的吧,不知一腔算计终落空,楚二少作何感想?”
“哼!武帮主也莫要看本少的笑话,本少那大哥此番能侥幸逃过,于你武家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武重夕闻言蔑笑,“楚二少以为,本主害怕与楚逸光明正大的较量?说实话,本主虽算不得什么好人,却也最瞧不得诸如楚二少这般只会背后耍手段的小人行径。”
“既然瞧不得,武帮主作何又要与本少合作?”对于武重夕的说法,楚枭嗤之以鼻,“本少是小人行径,武帮主与本少合作,又是什么?本少尚且敢做敢当,武帮主呢?”
武重夕懒懒耸耸肩,“本主为什么与楚二少合作,楚二少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至于楚二少所言的敢做敢当,本主却不敢苟同。楚二少可敢将之前与此时算计楚逸的事告知于他?”
楚枭脸色黑得难看。
“所以,楚二少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本主?既是没有好戏可看,本主便先回了,楚二少且慢慢在这山间赏赏景吧,告辞!”
转身走了两步,武重夕扫向山洞中明显被采摘过的药草,视线略过后方山岩某处,挠了挠手臂上突然长出的红疹子,心中无比郁闷。
再不走,他估计半条命都得丢这里了。
真是好心没好报!
愤愤看着武重夕离开,楚枭几掌挥向温泉池中。
岩石缝隙中,楚逸又将穆芣苡往他怀里扣紧了些,以免遭受那些飞溅而起的水雾波及。
同时心中有一抹无奈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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