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面色忧郁地走出了大队部。
站在角落里的程山子这才走出来,重新进了大队部办公室。
“山子?”程卫平看了他一眼,“你咋回事儿?四梅现在可是咱们村的困难户,她一个女人家带着个娃不易,你作为朋友可得多关心关心,咋能这样冷冰冰的啊,这也没有阶级友情啊!”
“嗯,知道了。”程山子闷声闷气地应了。
“再说,上次就程大壮那事儿,本来该把他扭送派出所的,咱们可是为了村里,为了你我,就那么昧心地放了他,人家四梅没哭没闹,对咱们表示了默默地的理解,咱们不能不领人家四梅的情啊!”程卫平的话说的在理。
“嗯。”程山子其实自己心里也埋怨自己,咋回事,就不能正常跟四梅来往吗?四梅也没错啊,他是有老婆的,难道他想让四梅背负上跟程艳艳的一样的骂名?程山子,你真是混蛋啊!
他用手抓挠抓挠头发,“我……我送她去乡里!”说着,奔门外骑了自行车就追程四梅去了。
他追上的时候,程四梅正过了村西的小河,往一个小土坡下走呢。
“四梅,我去乡里办事儿,捎你一趟。”程山子一脚支地,自行车就停在程四梅跟前。
“啊……不,不用了,山子哥,我走着就去了,也不远。”程四梅一脸惊愕。
“四梅,你还在恨我吗?”程山子这话一说,脸就红了,憨声憨气地说,“你……你就当那天我是酒喝多了,犯浑,你甭跟我一般见识,咱俩还是好朋友,打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好不?”
“山子哥!”蓦然,程四梅的眼底就湿润了,她笑着望程山子,用力点头,“嗯,山子哥说的对,咱们一直都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那就走吧!”程山子憨笑。
“哎,山子哥,我跳车了啊!”程四梅也不再客气 ,轻快地跳到了程山子的车后座上。
程山子问了一句,“坐稳当了吗?四梅?”
“嗯呢!”程四梅声音愉悦地应了一声。
“好来!咱们走……”车子就跟离弦的箭似的奔了出去,程山子是个地道的农家汉子,有一把子力气,载着程四梅这样一个身量不过百的小女人,跟没载人似的,一溜儿飞快地就去了乡里了。
每天乡里都有一趟去城里的客车,就一趟,早上去,下午返回,耽误了时间点儿,那就只能等明儿个了。
程四梅到的时候刚好才早上七点,距离客车七点半到,还有半个小时呢。
“山子哥,我嫂子的病咋样了?”
“一直那样,乡里医院的大夫说了,没有特效药,也查不出什么病症来,就是病一日比一日严重,如今都起了不炕了,虚弱得很!”程山子说着,脸上就阴云密布,状甚凄凉。
“山子哥,我今儿个去城里中医院问问,看能不能买点药回来,没事,你跟嫂子都是那么好的人,老天护佑好人,一定能让嫂子好起来的!”程四梅安慰他。
“嗯,谢谢你了,四梅,你是个有心的,还……还通情达理,其实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说着,程山子低下了头。
旁边已经有人看过来了,程四梅说,“山子哥,你回吧,车一会儿就来了。”
“嗯,好,你路上小心些!”程山子也觉得他留在这里跟程四梅在一块不太好,人言可畏,四梅不易,他还是避开一点好。这次追着送四梅到乡里,其实也就是寻个机会把那点事儿说开了,以后大家见面好说话,再也不用躲躲闪闪了,这些日子,他心里也是挺难受的,这次跟四梅说开了,心里敞亮了,心情也好了。
客车在程山子走后不久就来了。
一个小时后,程四梅就到了城里了,她打听着到了东城,果然有一家中医诊所,挂的牌子是康城中医院第一诊所。
诊所门脸不大,就是一座小院,院子里有一栋两层的小楼,一摆溜几间大瓦房。
门诊在那排大瓦房正中间,程四梅推门进去,正琢磨着找什么人问下,却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小护士回过头来,问,“哪儿不舒服?”
“你好,护士妹子,我找蒋红旗同志!”程四梅问道。
“你找我们所长?你是谁啊?我们所长可忙,没工夫见些乱七八糟的人!”小护士拿眼斜睨着程四梅,看她的穿戴也就是一个乡下女子,姿色倒是有点,就是穿戴很土气,就她这样的也来找所长?我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所长都不多看我一眼呢!小护士心中暗自腹诽着,语气跟眼神可就带了几分轻蔑了。
程四梅心中一股火起,心道,还真是阎王好斗,小鬼难缠啊,你不过就是一个小护士,咋啦,那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了不起啊?
但她是花了车费来的,来就不能白来,管那个蒋红旗是个咋样的人物,她都得见上一见,所以耐着性子,捧上笑脸,道,“我是蒋红旗同志表妹的……”她话没说完,那小护士就换了一副表情了,“哎呀呀,这是所长的亲戚来了啊,快请进来吧,你等下啊,我给你去叫所长去!小崔,给所长表妹倒杯水吧,大老远来的,一定渴了!”她边走边说,紧跟着就过来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护士,给程四梅倒了杯水,程四梅也正渴了,所以就没客气,端起来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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