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寒吐口气。“我们这场,不太顺。嗯,雷雪他们也是。”
看上去梁瑀生很想问问情况,不过还是忍住了,安慰地拍拍她肩膀:“先回家,慢慢再说,不着急。”
他朝队友们挥挥手:“走吧,姚楠在这里看着,其他人跟我回家推车,估计得运几趟。”
长发女生笑眯眯地留守,梁瑀生几人麻利地把柏寒和老李带来的推车装满,开始朝家搬运。看到他家院落的时候,柏寒低声说:“别人都没事,周锦阳没回来。”
“周锦阳啊。”梁瑀生轻声重复着叹口气,用力拖着推车。“柏寒,别想那么多了,大多数人能回来就不错,说实在的,这种契约类游戏不好过。我们这场还算顺,新人还折了两个。”
旁边赵邯郸听见了,惋惜地说:“曹铮没大事吧?晚上找他喝酒去。”
于是晚上聚餐的地点从百福家换成梁瑀生家里。和梁瑀生共同经过三场任务的老李也带着队友来了,三队乘客把梁瑀生庭院坐得满满当当。
席间话题自然是最新任务。柏寒几人把四角游戏诡异之处讲了,听得其余两队面色沉重:换成他们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看见听见的都不一样。”梁瑀生拎着酒杯苦笑,“还是攻心为上。”
赵邯郸倒很自信:“换成我,我想想啊,我能认出梁哥,黎哥,剩下姚楠孟浩然就没把握了。”
越熟悉的人越容易从细节分辨,生疏的人话题都很少,凭什么区分真伪?
长发女生奇道:“换成个假的我你分不出来吗?”
赵邯郸使劲摇头:“不熟不熟。”众人笑声中被她捶了两拳。
梁瑀生这场是物理任务,老乘客都安然无恙,只有乱了阵脚的新人们略有伤亡;灵异任务的老李也幸运地全队过关,两队人马把声音压低闲聊喝酒。
柏寒几人提不起兴致,只是默默吃饭,曹铮更是杯不离手,空了就倒满,就连同样郁郁的沈百福洪浩也劝他少喝点。不过曹铮充耳不闻,散席的时候是被洪浩百福搀回家的。
今晚天气很好,头顶星星明亮得如同孩童天真的眼眸,不停眨啊眨的,大黑狗默默跟在两人后头。
或许前面六场任务数次涉险过关的缘故,又有百福这个佛珠杀器在,柏寒习惯了“一个都不少”回到蓬莱,一时很难接受朝昔相处的队友就这么离开了。
“我还把念珠借给他了。”回去的路上柏寒走得很慢,望着腕上念珠喃喃说,“结果也没用。”
并肩同行的梁瑀生沉默许久才开口,“小柏,我想周锦阳一定很感谢你。”
柏寒想起被熊熊火光包围着的教学楼窗里默默站立的黑影。“不过还好,曹铮把他埋在墓地里了,还交了五十年的费用,最高只能交五十年。”
梁瑀生笑笑,调侃地说:“你看,他也算走得安心,换成我们未必比他更好,对不对?”
有朝一日,我会不会暴尸荒野,想有块安稳的葬身之地都是奢望?只有小蛇和狗陪伴我逐渐冷却的尸首?或者我在车站等待,车门打开却看不到梁瑀生的身影?
柏寒把这个不吉利的念头抛开,顺口说:“梁瑀生,这次在四角游戏里我见到你了。”
惊讶和欢喜同时在他脸上蔓延开来,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真的?什么样子?该不会吓唬你吧?”
何止是吓唬,哼哼。柏寒忽然脸上发热:这样岂不是告诉他,他对我很重要?可想想死不瞑目的周锦阳,她忽然有种“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勇气:有什么了不起,确实遇到他了嘛。
“其实都是经历过的事情,遇到的怪物也是,我就遇到黑熊和笔仙鬼王墓里的妖怪。”
“前几天什么都有,最后一天我遇到我的堂姐,还遇到百福被丧尸围攻,然后遇到你。你带着十一郎走在我身边,就像上个任务我们在青木原书海里一样。”她晃晃自己左胳膊,心有余悸地说:“胳膊上冒出条绳索,本来好好的,你和十一郎忽然拼命拽我,力气好大,差点就把我从墙壁旁边拽走了。”
梁瑀生再次停住脚,满脸惊喜化成尴尬和后怕。他无可奈何地长长叹气:“这TM叫什么事儿啊?”
柏寒忍不住发笑,板着脸说:“那不管,你吓到我了。”
“好好,是我不对。”他一本正经地强调,认真地说:“是我错了,我下次一定小心。”
就好像那只变成你的鬼魂肯乖乖听话一样。
她瞧瞧对方手拎拎着的袋子--像以往一样,他从任务世界里带回很多特产美食,还有她喜欢的有趣小玩意儿--“看着它们份上我暂时不计较了。”
他做出如释重负的模样,微笑着说:“礼多人不怪,早知道我多给点礼物回来。”
一路并肩而行,柏寒把游戏经历细细讲述,包括游戏里队友不同的视角也说了:梁瑀生还没遇到过这类契约任务,到家又取出苏打水和橙汁待客。柏寒还是第一次帮助队友得到守护社,把金丝眼镜的经历详细讲述一遍,梁瑀生听得认真极了,不时发问:经历八场任务的赵邯郸依然两手空空,虽然心态甚好,连他这个哥们都不时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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