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姐这么年轻,还是华夏国出人才,我们沙漠里的真是没法比。”江峻双手紧紧握着柏寒右手不放,“贵客临门,就跟自己家里一样。”
他的手又湿又滑好像毒蛇,柏寒往外拽了两下纹丝不动,正打算猛然发力的时候身畔沈百福双手握住江峻手掌大力摇晃:“江首领!久闻您的大名,早想见您一面....”
江峻只好松了手。柏寒对他印象更差了,瞧瞧老刘,后者却没有立时翻脸动手的意思,笑眯眯地和江峻相携落座,两位白衣侍女捧上茶来。
柏寒在铁蒺藜一口水都没喝到,九江城也是如此,地底总算有杯热茶。茶水还算纯净,隐约带着些泥土味道--这已经是沙漠里最好的水了。身处险境的她有些不自在,不由自主望向摆在茶几处的礼物--其中有个保温杯,什么时候动手?
大厅四角站着八名持盾带矛的重甲守卫,挂着布帘的通道口还有两名,来时通往四层的楼梯附近另有八名,注意力都集中在几人身上。
柏寒暗自担忧,自己这边才七人,不挟持住江峻如何突围到上层?还有那只蝎子呢?
大概客人们的表情明显了点,江峻主动提起:“本来打算把小蝎叫出来见见客人,可惜这家伙昨天闹脾气,罚它在窝里趴着。小柏也不用害怕,下次,下次你们过来我把它叫出来。张小姐上回见着有没有吓着?”
“开始是有点慌,我这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张琳大大方方恭维他:“再一想,江首领这小蝎就跟我们养的小猫小狗似的,就是个头大了点。”
仿佛见到高山流水的知音,江峻兴奋地使劲拍巴掌,又用手指比个寸许距离:“刚出生才这么大,听得懂我的话,我让干嘛它就干嘛....”
就像特意给他添加注脚似的,挂着布帘的通道遥遥传来女子惨叫声,刚捧上点心的侍女吓得盘子摔在地上。江峻厉声喊:“去看看!”随即换上笑脸:“让客人看了笑话。”
侍女战战兢兢退到通道口张望,有个守卫举着盾牌全身戒备护着她往里去了。
“就跟个小孩儿似的,闹别扭。”江峻此时变成为了孩子成绩发愁的父亲,无奈地扶着额头,“前天江先生来的时候听话着呢,还给表演节目,是不是?不知怎么着昨天夜里开始发脾气,把我给气的。”
昨天夜里?和我有关系么?柏寒暗自回忆,爬地道返回的时候听到地下有巨大动静来着。
老刘给他作证:“可不,前天真挺乖的,小柏你们没看着,那么厚的盾牌一下就夹两半了。”
自家妈妈遛狗的时候也和小区养狗大妈炫耀小黑狗从不胡乱大小便--蝎子有这么高的智商么?
通道安静平和,进去的两个人如同泥牛入海再无音讯。通道口另一个守卫惦记同伴,朝最近角落一名守卫招招手结伴进入。
“小柏啊,听刘先生说,你们都躲在防空洞里?怪不得,我们都以为华夏国早都没人在了。这回好了,我派车跟你们回去把能搬的都搬过来,以后就住在九江城,人多热闹...”
这句热情话语被突兀喊叫声打断:“救命,首领。。”随即像被剪刀剪断般戛然而止。
江峻愤怒地跳起来咆哮得直喷唾沫:“你们都是猪?怎么那么笨?就不能哄哄小蝎?这有客人在呢!”回过头又是满脸笑容:“见笑各位,见笑见笑。”
柏寒忽然想起苦力营的铁柱评价江峻的话语“他是个疯子。”眼前这位九江城领袖确实不太正常--他把蝎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只见江峻伸手指着两组侍卫厉声喊:“你们,给我进去,快点。”四名侍卫不但没有听令,反而畏缩地朝后连退。江峻冲过去对为首一人拳打脚踢,又垫着脚使劲儿掐他脖子:“快去!”
为首守卫不敢挣扎,脚下却迟迟不动:“首领,您带着我们一起进吧,我们实在是,实在...”
“怕什么?进去四个了,小蝎早吃饱了!”江峻狠狠地说,忽然发觉失口,回头给客人们补救和蔼笑容:“就是发脾气呢。”话虽如此他依旧气哼哼地朝通道走去,布帘被甩在一旁。
什么时候动手?形势越来越诡异,倍感不安的柏寒看着老刘,沈百福几人也连使眼色,这位一层座乘客却沉住气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大概要等蝎子露面:它才是最危险的。
柏寒放下茶盅,顺手把保温杯放到面前:它们藏在里面那么久,气闷吧?朝身旁望去,沈百福紧张得不时下意识摸摸身畔,可惜宝刀不在那里;张琳也很是不安,摆弄着衣裳下摆装饰的金黄绒球。
越来越浓的血腥气顺着通道传出来,周遭仿佛是个血池地狱,几人不得不屏住呼吸。一股蛇蝎身上特有的膻味格外浓烈--柏寒的小蛇就没有,她疑惑地东张西望。
通道口并无动静啊?
半天没说话的曹铮忽然摸摸头顶,随后抬头大喊:“小心头顶!”
抬头望去,柏寒发觉屋顶不知何时倒吊着一只足有大象大小的纯黑蝎子,三对脚爪列在身体两侧,两只螯钳银白闪亮如同钢刀,流线型翘起的锋利尾针蓝汪汪显然带有剧毒。最诡异的是蝎子背部有个清秀美丽的少女面容,双眼紧紧阖着仿佛随时可以醒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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