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寒这辈子也不想过圣诞节了,不管什么挡在面前就是一剑;眼瞧着前方就是丁字路口,右腿陡然疼得钻心,沉甸甸迈不开步却是条两米来长的鳄鱼抱枕,平时摆在客厅憨态可掬,此时张开血盆大嘴咬住她不放。
留在后面掩护的大黑狗拖着只章鱼公仔恶灵冲过来撕扯鳄鱼,很快把一条相同形状的恶灵拽出躯壳,三只猛兽魂魄翻滚着浴血搏杀。
得快点跑。柏寒原地打滚避开不知什么玩偶,倒有四、五只胳膊和腿在脸前乱晃,连忙手脚并用爬出几步起身狂奔,数十只玩偶远远追了出去
足足奔出两、三公里,身后才再也没有动静,回头只见来路空荡荡的。它们也有地盘意识吗?还是忌惮我的念珠和大黑?疲惫不堪的柏寒坐在地板喘息,焦急地朝来路张望。还好没多久一只银色大狗便朝着这里奔跑,显然敌人被消灭了。
“大黑,辛苦你了。”眼瞧伙伴银光黯淡不少,柏寒心疼地抱抱它,这才顾得上把天马拎到眼前:它像受了重创,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奇怪,车票背面的任务要求却完全没有变化,难道它不是我的目标?粉红翅膀草绿马蹄完全没错,再说这三晚我接触不少玩偶,都不像它一样还能朝同伴求救。
先回去再说。柏寒挽起裤腿查看,幸好冬□□裳厚,又贴身穿了防弹衣裤,小腿只留下两排鳄鱼牙洞。
凌晨四点多了。一人一狗不敢耽搁,又点起支火把,脚步不停回到落脚地点。距离“西番莲”别墅还有数十米,柏寒便透过窗户看到三等座墨镜和二等座鹰钩鼻指手画脚说着什么。
难道他也抓到目标了?柏寒惊喜地朝门口奔去,守在那里的新人惊叫着“又来了又来了”声音都变调了。
什么又来了?莫名其妙的柏寒带着大黑狗径直进入客厅,却见墨镜和一名队友躲在鹰钩鼻后头,新人们也远远缩在墙角,个个脸色惨白见了鬼似的,奇怪地问“怎么了你们?”
鹰钩鼻腰间也挂着个哆拉A梦,指指自己的大角岩羊,后者立刻朝着大黑狗冲去,两只同样暗淡许多的守护神彼此嗅嗅,看上去相当融洽。
什么意思?柏寒立刻想起“荒山孤坟”那场任务的情形,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他们吓成这个样子,难道有人冒充我?
答案是肯定的。
负责留守的墨镜又是后悔又怕别人责怪,什么也说不利索,倒是新人首领外科医生还算有条理:“....那个不知什么变得柏姐就这么把我们两个人带走了。”
还有这种事?生平第一次被别人尤其是玩偶冒充的柏寒哭笑不得,随之背脊满是冷汗:这个东西是什么?怎么变成我的样子?八成和我近距离接触过。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她皱紧眉头试图找出头绪,“他们走了多久?”
哆哆嗦嗦的墨镜把不对劲的地方说了。柏寒和鹰钩鼻一商量,出门分头寻找。
站在路口四面张望,却哪里有两名新人的踪影?柏寒想不出办法,只好沿着大路,不时吹响铜哨。好在天快亮了,也不用怕被敌人围攻;果然没有天马的求援,视野中的玩偶像白天一样僵直不动。
东方天色逐渐化为鸭蛋青,远处出现两个熟人身影:是周丹宁和胖子,腰间都挂着战利品,各自的守护神银光也黯淡许多。柏寒高兴地迎上前去,路上暗示大黑狗冲到前面,还好守夜人和小兔爷顺利通过考验。
听说有玩偶冒充柏寒闯进落脚地点带走新人,两人震惊之余都责怪留守的三等座乘客太大意了:“新人不懂,他还能不懂?”
柏寒也无话可说,“那个墨镜也刚第二场,都吓懵了。不说他了,哎,你加菲哪里找到的?”
浑身脏兮兮的,围巾都成了泥团,亏了胖子还能分辨出来。他自己也大为得意,口沫横飞地说,“别提了,三天起码碰见百八十个,眼睛都花了。后来我也不管长得什么样,只要是加菲就上手摸,其他都没事,就这个喊得跟喇叭似的。”
换了自己也只好如此,柏寒想。胖子继续吹嘘:“旁边正好是海棠屋,好么,几十号不知道什么玩意就这么堆我一身,里头还有只一人高的大猩猩。要不是小兔爷三下五除二把那个大猩猩鬼魂弄死,我就被它们活活捂死了。”
“够悬乎的,我刚才也是。”柏寒又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队友腰间的狐獴《狮子王》里的丁满身上,后者像睡着了似的动也不动。
周丹宁在旁边解释:“一,一直瞎叫唤,我一,一着急,就给了它一下。”显然也被害苦了,又指着车票挠头:“没变啊,不知道怎么办。”
让我们抓这抓那,费了这么大力气抓住干嘛?柏寒一手拎着一个毛绒玩具研究,却实在没什么收获,随意撞在一起一阵耀目血光闪耀,鲜血突然“滴答滴答”从它俩身上不停滴落。
这是怎么回事?三人面面相觑,柏寒不敢再碰天马,用树枝拨拉几下,这只毛绒公仔依然毫无反应,鲜血却已经在路面汇聚成小小水潭。
“看,变了!”周丹宁激动地喊,柏寒也连忙看向车票:背面任务要求第二条“独自寻找并捉住”的目标已经变成“老木匠亲手雕刻,蟋蟀和驴子是他的朋友,说谎话时鼻子会变长,幸运地得到仙女青睐”,原先关于天马的描述不知何时消失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赵安雨 无限流 末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