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绝爱_吕颜【完结】(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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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休息去吧。”点了点头,抱着昏厥的沐颜走进了浴室,弥漫的蒸汽下,轩辕冷快速的解开她的衣裳,雪白的身子上那触目惊心的疤痕瞬间落入眼中。

  手腕上是青紫的痕迹,背后有着jiāo错的鞭打,忽然心头一怔,他竟然对一个女人如此,可一想到雅悠受的苦,那浮出心头的感觉瞬间被仇恨所替代。

  思绪流转,轩辕冷手下意识的中一松,沐颜昏厥的身子倏的滑进了水中,温热的水下,沐颜再次被呛着,剧烈的咳嗽起来。

  短暂的昏厥已然清醒过来,沐颜抬起目光,迷惑的看向一旁神色冷厉的轩辕冷,回望了一下四周,才发觉是浴室,而自己正一丝不挂的站在水里。

  “醒了,就自己洗。”冷声的开口,快速的扫了一眼水下的身子,轩辕冷快速的向外走去,一身湿水的冷衣在风中带来一阵寒意,轩辕冷神色一僵,他为什么要出来?

  同样一身湿衣的南亦风快速的出了皇宫,跃上马背,迅速的向夜色急弛而去,一番快马急弛后,夜色渐渐退下之后,骏马已然抵达了紫莨山下。

  红叶山庄。

  “公子,南亦风去了紫莨山。”一旁的玄武将手中飞鸽传书来的信笺递到了白衣男子的身前,随后恭敬的退到了一旁,等待着他的指令。

  “玄武,你立刻赶去紫莨山,在颜儿死去的坟前,带上火烛,我要看南亦风的的态度。”白衣男子淡漠的开口,华美的面容里闪过一丝冷凝的沉重,他是生是死就在今日一线之间。

  紫莨山巅。

  “师傅,沐颜有书信回来吗?”静静的站在沐颜曾经居住屋子里,南亦风冷峻的神色里有着压抑的痛苦和浓的化不开的哀伤。

  “没有,颜丫头xing子烈,这一走,怕是多年内是不会回来了。”困山老人叹息的开口,拍了拍爱徒的肩膀,好好的两个人,竟然走到今日这个地步,都是那圣旨惹的祸,“亦风,师傅去看药糙。”

  屋子里每一件物品对南亦风而言都是那样的熟悉,他们曾经在这里相守了十多年,曾经他以为他会保护她一生一世,可到最后,却是他伤害她最深。

  依稀记得那昏huáng的烛光,她专注的逢着衣服,一针扎在了手上,痛的连连抽气,却依旧固执的fèng着衣裳。

  沐颜,是师哥负了你,痛苦的闭上眼,冷峻的脸庞因为思念而yīn郁的纠结在一起,直到天色大亮后,南亦风这才慢慢的向一旁走去,意外的看见王青柔巧笑嫣然的等候在一旁。

  “风公子?”怯生生的喊着,目光里有着痴迷的爱恋,这么多天了,王青柔每一天都期待着风公子可以接她回到司徒家。

  径自的看着了身旁的女人一眼,南亦风快速的向着山下走去,那一夜,虽然喝醉了,但他还不至于醉后乱xing,她的意图他是知道的。

  山下忽然有着飘飞而来的冥钱,南亦风错愕的一怔,顺着风向看了过去,山脚下的另一边,一坐新起的坟墓,huáng土上有着翻上来不久的痕迹,而墓碑前,一个男子静静的站在一旁,烧着纸钱。

  南亦风径自的牵着马走了过去,墓碑很简陋,只是一块被剑削下的木版横cha在huáng土之前,脚步一顿,南亦风再次的注视着眼前的墓碑,诡异的感觉自脚底浮现而来。

  这墓碑前的男子从衣着到气势都不似普通人,怎么会立一块木碑,思虑着,余光扫了过去,落在一旁的木版上,剑刻的三个字出现在视线里:无名氏。

  烧完最后的纸钱,玄武转身向一旁的马匹走了过去,而一旁南亦风怔怔的看着坟墓,忽然道:“这为兄台请留步,这葬的是谁?“

  “一个姑娘,十天前我回家的途中看见的,所以糙糙的掩埋了,今日有空,过来给她烧点纸钱,一个姑娘bào尸荒野也挺可怜的。”

  玄武淡淡的开口,叹息一声,忽然瞄了一眼南亦风,“告辞了。”

  姑娘?bào尸荒野?南亦风心忽然扯了一下,突然而来的恐惧感让他再次的开口,“请问是什么样的姑娘。”

  “不知道,尸体都深山的野láng拖食了,只余下残肢和血衣的碎片,所以糙糙的给掩埋了。”

  想起那夜的场景,玄武一脸叹息的摇头,“死无全尸,只剩下一只没有被野láng啃嗜完的手,连头颅多被叼走了,怪可怜的,看来是从山上失足掉下来的。”

  第三十一章:悲痛yù绝

  “从山上掉下来的?”重复着他的话,南亦风脸色瞬间苍白,抬后看向高耸的山巅,这里是她最爱晒太阳的石岩,他曾无数次在上面找到她。

  视线下移,南亦风目光再一次的落在眼前的新坟上,血液在一点一点的冻结起来,不可能是沐颜,怎么可能是她,她轻功卓绝,曾从山巅上跳下来,也不曾出事,不可能失足掉下来的。

  一遍一遍的麻痹着自己,可看着这新起的坟墓,看着一旁石岩上gān涸的血迹,南亦风痛拧了心,不会是她的!

  “这位兄台,你没事吧?”看着南亦风突然苍白如纸的脸色,玄武担忧的开口,“莫非兄台家走失了女眷?”

  “我要开坟!”冷声的开口,南亦风神色剧痛,猛烈的一掌劈开眼前的坟墓,huáng土飞扬下,蹲下身子颤抖着扒开余下的huáng土,渐渐的土坑下露出衣服的碎片,被huáng土沾染的衣片上有着gān涸的血迹。

  那是他为了沐颜在恋颜居定制的衣服,一瞬间,恍如晴天霹雳,南亦风怔怔的看着手下的衣角,血液冻结的在身子之中,带来无比的寒意,不会是沐颜的,不会是她的。

  疯一般的扒着huáng土,南亦风不敢相信着刚刚看到一幕,huáng褐的泥土终于全部被扒了开来,露出土坑里许多染血的衣裳碎片,血迹斑斑下却是他亲自为她订制的裙子。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狂吼着,南亦风紧紧的抓着从土里刨出来的带血的衣裳,呆滞的目光忽然落在一旁的匕首上,染着血,却是她的袖剑,在司徒家的时候,她曾用过一次。

  “沐颜,沐颜!”悲痛的唤着,目光盯着手上那支离破碎的衣裳,南亦风崩溃的跌坐在地上,赤红的眼中染着血丝,不会是她,不会是她,可这衣服,这匕首。

  目光慢慢的落在一旁残肢,那被野shòu啃咬的痕迹下,只一只残余的手臂,而指尖上血迹斑斑,可若仔细看去,却可以发现那被针扎的痕迹,一个一个的血孔刺痛了南亦风的双目,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要跳涯?

  往事如风一般在眼前飘散开来,她巧笑嫣然的模样,她拉着他撒娇时的娇态,她听到他要成亲时,那破碎般的面容,如今却只化为眼前的血衣,和那仅存的断臂。

  沐颜,是师哥对不起你,是师哥对不起你,空dòng的笑着,泪水从眼中落下,滴在手中的匕首和衣服上。

  一瞬间,南亦风癫狂的大笑起来,忽然手中一动,匕首迅速的刺向了胸口,师哥来陪着你,一生一世永不分开。

  “兄台。”玄武手上真气一动,快速的震了过去,可掌风还是慢了一步,匕首却依旧cha进胸口,汩汩流淌的鲜血顺着伤口落了下来,滴在衣裳上。

  玄武看了远处,得到白衣男子的示意后,随即一掌打晕了失去了心智的南亦风,快速的点住了他胸口的xué道。

  “公子,幸好我出手了,否则这一刀扎在心口上,怕是没救了。”玄武低声的开口,为了颜小姐可以连命都舍的下,为何当初答应娶下八公主?

  看着昏厥的人,目光落在他胸口处的匕首上,白衣男子静静的看着一地的血衣碎片,爱的如此之深,难怪颜儿为了他寻死。

  “把墓合好,人带回红叶山庄去。”白衣男子低声的开口,目光复杂的凝望着天际,生与死,这一刻,他也犹豫了。

  红叶山庄。

  明亮的阳光下,白衣男子静静的站在院子里,悠远的目光遥望着湛蓝的天际,那一剑扎的深,所以也打消了他狙杀南亦风的念头。

  如果不是一纸圣旨,颜儿不会那么伤心yù绝的跳涯自尽,看着那染血的雪缎,和她手指上的扎痕,他就知道颜儿爱的有多深。

  近一个月的汇报,他知道南亦风极其的宠着颜儿,可却因为一纸圣旨,负了她的qíng,原本他是要南亦风一点一点的饱受痛苦,可看到他那决绝的神qíng,看到他毫不犹豫的举起匕首徇qíng,终于还是不忍杀了他,毕竟他是颜儿深爱的男人。

  “公子,伤口包扎好了,三五天应该就没有大碍。”玄武走了过来,对着负手而立的公子恭敬的开口,虽然他反应很快,可那一刀却扎的太深,幸好抢救的及时,否则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下去把雪缎拿过来。”低声的开口,白衣男子向着屋子走了过去,看向chuáng上,视线里是一张憔悴而苍白的冷峻面容,浓郁中有着化不开的愁,为qíng而伤,当初又何必为了一个董家,为了一道圣旨而放弃颜儿。

  许久之后。

  幽冷的从昏迷里转醒,南亦风睁开眼看着一旁的玄武,是他救了他?悲恸的神色里了然闪过,暗哑的嗓音淡漠的开口:“这是哪里?”

  “醒了就好,想必那位姑娘是兄台的亲人吧,人死不能复生,兄台看开一些。”玄武低声的开口,将药递了过来,“这是红叶山庄,那是我家公子。”

  顺着玄武的目光,南亦风看向窗口负手而立的白衣男子,月光下颀长的身影显得迷离而高贵,似乎无形之中有着不容亵渎的威严。

  “玄武,下去。”沉声的开口,白衣男子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向坐在chuáng上的南亦风,将手中的雪缎递了过去。

  “我们从祈日王朝而来,经过紫莨山时发现遇害的姑娘的,这是唯一保存的衣服,挂在了树枝上不曾毁坏。”

  颤抖着手,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南亦风静静的看着手中的雪缎,已经fèng制成了衣裳,神qíng剧同着,赤红的眼中不由浮现出那一夜的景象。

  烛光下,她专注的视线,因吃痛而皱起的脸庞,看到他时的慌乱,那殷红的渗着血丝的手,那抓着衣服笑的甜美的娇羞面容。

  一切都消失了,随着她的死而消失了,喉头哽咽着,南亦风悲痛的勾勒起笑容,身子里真气一点一点的积聚,生不同襟死亦同xué。

  瞬间,一口鲜血从口中溢了出来,滴落在雪白的雪缎上,在那gān涸的陈旧血迹上,渲染出大抹的艳红,今生是他负了她,到了碧落huáng泉,他亦会乞求她的原谅。

  感觉到诡异,白衣男子神色一怔,手指迅速的扬起,封住了南亦风的xué道,淡漠的声音响了起来,“何必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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