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的躺下了身子,虽然极其的虚弱,可沐颜却还是qiáng撑起jīng神,看向一旁的白衣男子,疑惑的开口:“你怎么会找到我的?”
她才来湖州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而已,她被抓走,她怎么会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她,难道他一路都跟踪着她?
“找到你是意外。”白衣男子敏锐的感觉到了沐颜的怀疑,于是将白天的一幕说了出来,“所以救你也只是偶然,倒是你,不是会武功吗?怎么会被抓走?”
想起在巷子里偷袭自己的黑衣人,沐颜再一次的诅咒着穆忠天,他竟然派黑衣人偷袭她,看来穆忠天无时不刻不想着折磨她,看着她受苦。
看着沐颜那忿忿不平的脸色,白衣男子轻笑着摇头,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里有着可以感知的关切,“别想了,还是先睡一会吧,身子虚的很。”
“恩,那你不要离开。”阵阵的疲倦席卷而来,沐颜点了点头,一手不放心的抓住白衣男子的手,这才安心的闭上了眼。
替沐颜盖好被子,轻拍着她的手,看着chuáng上缓缓闭上眼的面容,白衣男子有着一瞬间的恍惚,凝望的视线里迷惘愈甚,再次将她同颜儿的样子重叠起来,当初她也是这样乞求着他,拉着他的手不愿意松开。
思绪混乱着,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十三年前,知道沐颜睡熟了之后,白衣男子这才站了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睡下的人,这才站在窗边静静的凝望着屋子外。
又小睡了片刻,沐颜再次的醒来时已经天色黑了下来,看着站在窗口边的修长身影,失神许久后,喃喃的开口,“我该回去了,已经出来许久了。”
“把药带上,我送你出门。”听到沐颜的话,白衣男子转过身来,动作轻柔的扶着她站起身来,将外衣替沐颜穿好,“如果问起来,不要和别人说起我,可以吗?
沐颜疑惑的抬起目光,看了看眼前的白衣男子,片刻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门外,月色明亮,沐颜裹紧了衣裳,三两步后,回眸对着白衣男子轻柔的一笑,这才托着虚幻的脚步向着客栈走去。
“湖州知府被人灭口。”轩辕冷疑惑的接过司徒绝手中的信笺,忽然注意到信笺上的名字,姓马?难道说昨天那被他们打走的马公子是马敬德的儿子?
“如果不错的话,应该是他派人抓走的穆言,可是谁这么动作迅速的连一个湖州知府都给灭口了。”司徒绝沉声的开口,回望了一眼轩辕冷,“难道是穆忠天在身后派了人保护她?”
“不可能,要派也是派人监视罢了。”轩辕冷将信笺凑进火柱下,寒声开口道:“虽然现场没有发现她,我们还是去查看一下。”
刚说着,忽然客栈的大门被推了开来,沐颜神色苍白的向着后院走去,和刚出门的轩辕冷和司徒绝不期而遇。
“你回来了?”看着神色苍白的沐颜,司徒绝先走了过去,笑容里有了份轻松,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上,朗声开口道:“小丫鬟,幸好你自己回来了,害的我们找了一天一夜。”
他的手好巧不巧的拍在她的肩膀上的伤口处,沐颜痛的脸色一阵纠结,看着司徒绝的笑容融融,火气蹭蹭的涌了上来,沙哑着嗓音开口,“祸害,放开我了。”
被瞪的很无辜,司徒绝挫败一愣,看着擦肩而过的沐颜,眼明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我怎么就成了祸害了?”
“放手!”手腕上也是伤痕累累,又是痛的瑟缩,沐颜突然发觉她和司徒绝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犯冲,简直就是水火不融。
察觉到她异常苍白的脸色和疲惫的神qíng,轩辕冷快速的走了过来,扫过她换过的衣裳,低声道:“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湖州知府马敬德将你抓回去的?”
“就是他,为他儿子报仇罢了。”点了点头,沐颜虚弱的开口,挣脱了司徒绝的手,“我回房睡一下。”虽然他给的药极其的好,课终究被狠狠地鞭打了一个早上,沐颜虚弱的连开口说话都感觉到累。
“你睡吧,等会我派人给你送晚饭。”司徒绝笑着收回被挣脱的手,忽然视线落在掌心里殷红的血迹上,鲜艳的,似乎是刚刚才沾上的。
她受伤了?想起刚刚抓到她手腕时的qíng景,司徒绝和轩辕冷对望一眼,随即转身向着沐颜走了去。
“又拦着我做什么?”连开口都没有力气,沐颜无力的瞪着一旁的司徒绝,忽然手腕被身旁的轩辕冷握了起来,动作轻柔却不曾碰到伤口。
“受伤了?”低声的询问,轩辕冷掀开沐颜的衣袖,赫然看见那白皙手臂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打伤疤。
“马敬德打的?”神色一冷,语气在瞬间森冷下来,轩辕冷抬眸紧紧的锁住沐颜苍白如纸的面容,“还有哪里伤了?”
“我没事。”不在意的开口,放下衣袖,沐颜径自的推开门,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旁司徒绝神色一怔,面容里滑过愧疚的惨白,目光愧疚的看着紧闭的房门。他一时的逗弄竟然害的她被打成这样。
而不远处听闻沐颜回来的消息,轩辕水凝快速的走了过来,“小叔,穆言回来了?”
“在屋子里。”同司徒绝一般,轩辕冷脸色也是yīn霾的骇人,失踪的一天一夜,她竟然被马敬德鞭打了。
“我去看看她。”不曾察觉到一旁两个人的异常脸色,轩辕水凝一把推开了房门,而正换下被血水湿透衣裳的沐颜不由得一怔,还没有来得及穿衣服,却听见轩辕水凝捂住嘴巴惊恐的尖叫起来。
“怎么了?”听到她的叫喊声,司徒绝和轩辕冷动作迅速的推开门,而因为身上有伤,沐颜根本来不及将衣服穿好,身上的伤口就这样血淋淋的bào露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呜咽着,泪水从眼眶里滚滚而落,轩辕水凝快速的跑了过去,一把抱住沐颜的身子,“谁打的?谁打的?”竟然将她打成这样,雪白的肌肤上竟然看不到一块完整的肌肤。
“好了,水凝,我没事了。”忍着痛快速的拉好衣裳,沐颜无奈的开口,看着轩辕水凝那悲痛的样子,就像这伤口打在了她身上一样。
“阿绝,带水凝出去,我给她上药。”目光复杂而幽深,冷寂里闪过一丝的担忧,轩辕冷看了一眼笑着虚弱的沐颜快速的走了过去,“躺下,伤口又裂开了,要重新上药。”
“王爷,我自己来就行了。”刚刚走了一路,所以伤口的有些的裂开,沐颜推辞的开口,虽然他和她是夫妻没错了,课确切的说他们是仇人来的更贴切一些,所以让他上药,沐颜还真担心,他忽然给她上点盐水,到时候痛的还不是她!
眉头一皱而起,轩辕冷拿过桌边的药,寒声道:“这么不信任我?我纵然再恨你,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报复你!躺好。”
“我……”努了努嘴,沐颜认命的躺好,谁让他是王爷,而她只不过是个跟出来的小丫鬟。
解开她匆忙套好的衣裳,轩辕冷视线再一次的落在那狰狞的伤口上,疤痕jiāo错着,血ròu都翻了出来,看的出打她的人下手有多么的狠。
冷峻如霜的脸庞在此刻愈加的森冷,紧紧绷起的五官似乎显示着他此刻隐忍的愤怒,可下手上药的动作去是异常的轻柔。
轩辕冷用指尖沾着药膏,一点一点的涂抹在鞭打的伤口上,可再轻柔的动作,躺在chuáng上的沐颜依旧痛的凝起了眉头。
在那里,是她昏厥的时候上的药,所以也没有感觉,可此刻当药膏涂抹上了伤口,那微微刺痛的感觉顺着伤口处的皮ròu渗透到了身子里,带来一阵又一阵的瑟缩。
“痛,痛。”终于忍不住,沐颜龇牙咧嘴的号叫着,皱成一团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qíng,可怜兮兮的瞅着上药的轩辕冷,“王爷,可不可以不要上药了,反正过几天结了疤也就没事了。”
听到她的话,轩辕冷微抬起目光,一记冷眼飘了过去,丢下两个字:“忍着。”
“啊,痛那,我不要上药了。”玄武就近抓的药,再好终究也抵不上她配制的上好药材,而且因为伤口里曾被盐水浸泡过,所以药水涂上后总有刺痛的感觉。
“忍着。”听着她一波高于一波的叫喊声,轩辕冷可以猜测出如果不是刚刚水凝发现了,她根本不打算告诉他们,然后就这样让伤口自然收疤,根本不会去上药。
“王爷,你好狠。”痛的连连瑟缩着身子,沐颜哀号的惨叫着,昏厥的时候没感觉,被鞭打的时候因为知道求饶也没有用,所以也就挺了下来,可现在她终于知道鞭打真的好痛!
门外,轩辕水凝泪水再次的盈满了眼眶,不安的绞着手,听着屋子里一拨高于一拨的惨叫声,更是站立不安。
“阿绝,小叔会不会趁机报复沐颜?”否则刚刚回来不听她喊痛,这会却是那撕心裂肺的叫声,每一次,叫的她心都纠结在一起。
“不会。”司徒绝肯定的应下话,听着屋子里的惨叫声,俊朗如斯的面容也深深地纠结在一起,如果不是他让她出去卖药,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qíng,马敬德果真能下的了手,竟然将她打成那样,可她到底是怎么出来的?而又是谁将马敬德一家灭了口?
惨叫声终于停了下来,沐颜也痛的清醒了,喘息着抹着头上的汗水,看了一眼轩辕冷,“王爷,下次我自己上药就好了,不敢劳驾王爷了。”要是知道上了药这么痛,她才不要在受一次苦呢。
“我们进来了。”门外,响起轩辕水凝但有的声音,在得到许可后,和司徒绝推开门走了进来。
“穆言?”看着哭的鼻子红红,眼睛红红的沐颜,轩辕水凝快速的走了过去,轻柔的拉过沐颜的手,“别哭了,都过去了。”
“不要再让我看到那个疯子,否则我一定狠狠地回他几十鞭子。”擦着脸上的泪水,沐颜恶狠狠的开口。
“马敬德一家都被人灭口了。”疑惑的看了沐颜一眼,轩辕冷沉声开口,她竟然不知道马敬德被杀,那她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
“马敬德是谁?”沐颜不解的扫了一眼轩辕冷,目光流转着,忽然一捂嘴巴,“你谁打我的那个疯子被人杀了?”
“不只是他,连同昨夜被我们赶走了的马公子,还有别院的打手都被人给杀了。”司徒绝接过话,目光疑惑的看着一脸震惊的沐颜,“你难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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