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沐颜回过头刚要说话,忽然目光一怔,快速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你抓着我的手做什么。”
掌心里忽然空空的,一股失落漫了上来,司徒绝错愕一怔,随即懊恼的靠在身后的树杆上,对上轩辕水凝那揶揄的视线,心头郁闷更甚,他以前都被姑娘们追着捧着,现在换他来追别人,怎么就那么的难!
五天后,终于抵达了司徒家在杭州的别院。
“为什么要我伺候?”沐颜一脸yīn郁的看向轩辕冷,让她伺候他梳洗?她可是还记得之前他对他yù杀之而后快的yīn冷表qíng,还是防备一点比较好,尤其是现在,他的心智似乎有问题,她可不想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不要忘记我为什么带你出来。”轩辕冷yīn沉的脸,寒声的开口,随即向着自己的房间走了去,“打水过来,我要睡了。”
“你?”丫鬟就丫鬟,沐颜狠狠的瞪着轩辕冷的背影,重重的冷哼一声,转身向着厨房走了过去。
“穆姑娘,我替你把热水端过去吧。”刚一个转弯碰到走过来的凌舞蝶。
“不用。”沐颜望了一眼,冷淡的开口,端着热水继续的向前走着,她才不会给她继续接近轩辕冷。
“穆姑娘,还是我来吧。你身子也没好,这些事我可以的。”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沐颜扫了一眼坚定的凌舞蝶,端过盆子刚要走,却不曾想凌舞蝶忽然抓住了盆子的一边,刹那,哗的一声,一盆温水就这样倒了下来,湿透了沐颜的衣裳。
“凌古,你做什么?”挫败的捡起盆子,看着自己湿透的衣裳,沐颜没好气的开口。
“对不起穆姑娘,我不是有心的。”愧疚的低下头,凌舞蝶跪下身子,掏出丝帕擦拭着沐颜被水湿透的鞋面。
“你在做什么?”看着蹲在地下卑微的凌舞蝶,轩辕冷打开门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拉起她的身子,揽到了一边,横眉冷视着站在一边的沐颜,寒声道:“你欺凌她?”
“没有。”他哪只眼睛看到她欺负凌舞蝶了,沐颜没好气的开口,瞄了一眼凌舞蝶站在轩辕冷背后那抹得意的笑容,面色一沉,“她把我的水撞翻了,难道不该道歉吗?”
“对不起穆姑娘,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看你身子没痊愈,所以才想帮你的。”凌舞蝶低声的开口,不停的道歉着,“轩辕公子,不要怪穆姑娘,是我不好。”
“不用向她道歉,她只不过是个随行的丫鬟罢了。”轩辕冷语气轻蔑的开口,看向沐颜道:“还不重新去打水。”
“是。”应下声,沐颜无奈的转身再次走了回去,湿透的衣服在夜色下渐渐的湿透了里面的衣服,带来一阵一阵的寒意,沐颜身子忍不住一阵瑟缩,端着温水快速的向着轩辕冷屋子走了去。“爷,水送来了。”
“洗脚。”手中依旧抓着书,轩辕冷头也不抬的开口。
忍气吞声,沐颜怒火汹汹的视线狠狠的瞪着轩辕冷,认命的蹲下身子,替他脱了鞋袜,清洗着他的双脚,片刻后,“爷,可以了。”
“到门外候着。”轩辕冷依旧看着书中的书,冷声的开口,沐颜认命的端起盆站在屋子外,冷风chuī下,湿透的身子愈加的寒冷。
再一次诅咒着坐在屋子里看书的轩辕冷,沐颜瑟缩着身子,忍受着一波接着一波而来的寒冷,他果真会折磨人,这寒冬腊月,风呼啸的chuī着,刚刚一身湿透的衣裳,此刻更是让她感觉冷到了骨子里,还不曾痊愈的身子,虽然在她自己的调理下,已经好了八九分,可身子依旧还是很虚弱。
正懊恼着,忽然见轩辕水凝快速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驿站的衙役,看了沐颜一眼,竟什么也没有说的进了屋子。
“王爷,这是京中的来信。”进屋子的衙役恭敬的行了礼,将手中的信笺递到了轩辕冷的手中。
接过信笺扫了一眼,轩辕冷蹭的站起身来,脸上yīn霾更甚,安抚的拍了拍轩辕水凝的肩膀,“没事,一切还有你皇上在。”
“小叔,我要回京了。”面色有些的惨白,却努力的维持着一个公主该有的端庄仪容,轩辕水凝静静的开口,看着轩辕冷手上的信笺,心头更是剧烈的一痛,她就那么的不堪。
“明天我会安排人手送你回京城。”点了点头,目光yīn郁的骇恩,轩辕冷沉声的应下话,将手中的信笺放在了一旁的书桌上,“你先回去,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王爷,可否有回信。”瞄了一眼轩辕冷那不怒而威的样子,一旁的衙役低声的问道。
“恩。”快速的走到了桌边,轩辕冷执笔在宣纸上书写着,随后封好口,jiāo到了一旁的衙役手中,寒声道:“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
“是,属下遵命。”接过信笺,快速的退了出去,屋子里只余下轩辕水凝那压抑着忧愁的目光,和轩辕冷yīn霾的视线。
第五十八章:欺瞒之痛
一定是出事了,依靠在门外回廊上的柱子上,沐颜深思的想着,否则以水凝的xing子,她断然不会这样,连看都不曾看到自己一眼就冲进了轩辕冷的屋子。
一阵寒风chuī了过来,沐颜忍不住一个颤抖,身子瑟缩了一下,再一次的将凌舞蝶在心里给诅咒了一遍,果真最毒妇人心,可她的目的应该不单纯吧。
那样处心积虑的易成无尘师傅之前的面容,会那种已经失传的古老摄魂术,不惜代价的接近轩辕冷,陷害自己。
看来凌舞蝶果真是来者不善,可她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无凭无据,甚至自己还背负着毒杀无尘师傅的罪名,不要说揭穿凌舞蝶,连她自己能不能洗脱罪名还是一回事,连续三天,一天三次,那药里的毒不是自己下的,怕也只是他下的,如此残忍的事qíng凌舞蝶竟然也能做出来。
好狠,好歹毒的女人,一贯总是平静的面容里第一次染上了深沉,眼中凌光闪过,沐颜再一次的拢了拢衣裳,轩辕冷,她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要这样的来替他受罪,懊恼的甩着头,忽门嘎吱一声被拉了开来。
“不要多想,我送你回房。”连日来的yīn霾和肃杀下,难得轩辕冷此刻露出一丝的温柔,揽着轩辕水凝的肩膀,和她一起向她的屋子走去。
目光怔怔的看着轩辕冷的背影,一时之间,五味杂陈在心底,她该恨他吧,那样残忍的对待她,甚至还不止一次的想杀了她,到如今想起来,轩辕冷当时那yīn森的表qíng,那噬血的眼神,沐颜就忍不住身子一寒。
可如今,看着他的背影,沐颜忽然连恨都恨不起来,所有事qíng里,她是最无辜可怜的一个,而所有的事qíng里,他将是最痛苦悲伤的一个。
失去了无尘师傅,而且还是那样悲惨的在剧毒下痛苦的死去,轩辕冷怕是连死的心都有了,他很她,nüè她,将她当仇人一般的看待,甚至扬言要让她生不如死,可如果日后,当真相揭开之后,沐颜忽然不敢去想,轩辕冷要如何的去面对一切。
他对无尘的好,对无尘的痴,让沐颜心头的抱怨一点一点的减少,当她失去师哥的那一瞬间,她的心qíng怕是和轩辕冷一般,痛彻心扉,生不如死。
可如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到凌舞蝶的算计,沐颜忽然开始同qíng起轩辕冷,那样的真相是他承受不起的,那样的结果怕是要连他最后的意志也摧毁了,时间最残忍的事qíng莫过如此,尤其是轩辕冷这样刚烈而冷酷的男子,那样的打击太可怕了。
她真的要揭穿一切的真相?又或者连毒杀无尘师傅的罪名就这样背负下来,反正她也是个无心的人,当初背负了穆言的种种过去,何不连毒杀无尘师傅的罪名一起担负下,至少还挽救了一个同她一样可怜的痴qíng人。
“这么冷的天,怎么站在风口上chuī冷风。”司徒绝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拉过沐颜的身子,将她带进了轩辕冷的房间。
视线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轩辕冷和轩辕水凝刚刚离去的方向,轩辕送小嫂子离开的时候,他刚好碰到出门的衙役,所以也就过来了,而就这样站在暗处,看着她目光凝重的盯着轩辕的背影。
从下清尘山开始,司徒绝就感觉她变了,不是他的私心,可他以为小丫鬟至少会怨恨轩辕,那样的折磨,那样的痛苦,连他在看到她孱弱的样子时,都忍不住的痛恨起十多年的挚友。
可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恨意,甚至目光那样凝重的追随这轩辕的身影,每一次,只要有轩辕的地方,她的视线一定是看向他。
而当凌舞蝶和轩辕同时出现时,不用看,司徒绝也知道她视线里的复杂,和那隐匿不住的不认同之qíng。
“发什么呆啊。”屋子里果真暖和,尤其是坐在一旁的炭火旁,沐颜疑惑的伸过手,在司徒绝眼前晃了晃,从进屋子到现在,他根本就是神游状态,“司徒绝,你想什么呢?”
回过神,看着近在咫尺的疑惑面容,司徒据忽然一把抓过沐颜晃在眼前的收,急切的开口:“小丫鬟,你嫁给我。”
一瞬间呈石化状态,沐颜刚刚疑惑的眼睛在听到司徒绝的话后猛地瞪直,五官僵硬着对上他热切的面容,吞了吞口水,一手落在他的额头上,喃喃的道:“没有发烧啊。”
“小丫鬟。”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探寻他额头的温度,司徒据挫败的低吼出声,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无力的甩了甩头,“算了,你当我发烧胡说了。”
“本来就是胡说,你忘记了我虽然比较倒霉,可还是轩辕冷的妃子。”沐颜抽回手,受不了的开口,垂下目光看向脚边的燃烧的正旺的炭火,她这一生只想过要嫁给一个人,可惜他无缘娶她,而她也无缘嫁给他。
收敛下心绪,司徒绝也知道自己胡言了,如今一切都没有弄清楚,她的身份也不容他娶她,可等到日后,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他会不惜一切的将她娶回家,做他司徒绝的新嫁娘。
坚定染上了深邃的眼眸,替代了刚刚的沉闷,司徒绝朗声笑了出来,拍了拍沐颜的偷,调侃的开口,“小丫鬟,其实嫁给我也不错,至少本公子风流潇洒,日后你跟着我,保你玩遍天下,也不用受那些侯门深闺的约束。”
忍不住的嗤笑一声,看着司徒绝一脸的怨妇像,沐颜受不了的直摇头,他真的很好,以前算她有偏见,以为他风流成xing,而且又多话啰嗦,没个正经,可如今,他纵然再好,对她而言,却不是她需要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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