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坐起来往屋外一看,外面红灯绰绰,人影幢幢,耳中还听见咿咿呀呀不似人语,白少爷眼睛一翻“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说什么也不肯留下了,到江城的酒店开了一个月的房,骄生惯养的大少爷,天天五六点起床开车回白家老宅,一过中午三点他怎么也得走,绝不等天暗下来。
他把这事儿都告诉阿娇了,可这女孩竟然还不怕,他说:“你干脆就别接这活了,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做这个太浪费了。”
白少爷被阿娇笑眼一扫,半身骨头都有点发酥,知道她是“仙姑”,可面对这样的摄魂色相,他还真有些按捺不住。
“这里出过人命吗?”阿娇问他。
白少爷差点被口水呛着,他摇头哂笑:“没有,那怎么会呢。”
阿娇见他不肯说实话,甩手走人,找自己的屋子去了,白少爷还想追上去,可一看时间已经快三点半了,这儿天黑的早,火烧眉毛似的出了白宅。
钱二满院子找阿娇,看见阿娇竹筒倒豆子的把他好不容易打听来的情况全说了:“这白家,死过人!”
就在这几天里,请来的佣人好好的就死在房里,那家人要告,白家赔钱了事。
钱二:“陈小姐,要不然咱走吧,就当没揽过这趟活。”死过人可就不一样了,他给人看“风水”那基本都是唬弄人的,真本事半点没有,有钱赚,那也得有命花。
在惜命这条跑道上,钱二绝不会跑第二。
“没出息,你要是害怕,就走吧。”
钱二更不敢了,这万一他把人带来了,没把人带回去,陈家还不得扒了他的皮,就是项云黩他也惹不起,试探着又问:“那,陈小姐请了帮手没了?”
血玉静静躺在阿娇的颈项间,她微微一笑:“我回房了,你别打扰我啊。”
钱二见她这胸有成竹的笑容,还真松了一口气,以为阿娇这是要回房发功,赶紧点头:“不打扰不打扰,绝对不打扰。”
钱二又想退出又舍不得钱,心里不住嘀咕,万一成了呢?这一晚上少说也有五十万呐,他得卖多少假古董假明器呢。
就在钱二犹豫不决的时候,那几个和尚道士过来了,他就在没在那么一小会儿,几个人分明已经结成了联盟。
钱二不甘心,红艳艳的人民币在天上飞,说不定就掉到谁头上,他咬牙跺脚狠狠心,往屋子里一钻,把他的装备拿了出来。
铜钱剑挂在门口,桃木符挂在床上,窗口摆上一尊黄铜佛像,左兜里塞上一块八卦镜,右兜里一叠黄符纸,左右手腕两排佛珠,胸口挂上一块花大价钱请来的玉佛,这才觉得万事齐备。
阿娇还想回房里看个僵尸系列电影的,谁知这么大的白家老宅竟!然!没!有!网!
阿娇气得翻倒大睡,到晚饭的时候也没醒过来,钱二不敢打扰她,把饭菜送到了房门口,又急急忙忙缩回自己屋里。
这儿的天,暗的可真快呀。
日头还没落下山脊,整个白宅就悄无人声,所有的佣人都不见了。
整个大宅就只剩下他们八个人,和尚道士各自为政,阿娇钱二又是一派,余下几人结成小团体,围在一起喝茶,想看看晚上到底会发生什么怪事。
茶喝了一半,热水没了。
“哑巴”中了阿娇的言灵术,很想显摆显摆自己也是走过江湖的,是一不留神着了道,拿着热水壶就要出去:“我给大家灌点热水来。”
徐茂弘拦住他:“不用了,天就快黑了。”
“哑吧”还以为徐茂弘这是看不起他,面上不悦:“谁也不去,咱们就这么干坐到天亮?”说着拿上壶就出去了。
半天都没有回来。
方文镜哧一声:“让他别逞强,这倒好,谁去找他?”才刚建立的小团体,谁肯去找他。
徐茂弘觉得自己既然是个牵头的,就该说话:“这样吧,大家一起去,现在不是还没事儿吗?”
方文镜嘀嘀咕咕,余下那个说自己叫老孙的中年人根本就没有存在感,徐茂弘说什么他就跟着点头。
二比一,只好去找人。
走的时候徐茂弘还敲了敲了隔壁道士的门:“道长,宋先生出去打热水没回来,咱们去找找他。”
他觉得这个道士算是个热心肠,跟他打声招呼,里面迟迟没有声音。
廊下挂着一溜白灯笼,照得通道皆明,风一吹灯影便摇摇晃晃,映得月色愈发黯淡,方文镜又说:“都是各扫门前雪,你也别指望他们。”
徐茂弘也不生气,三个人从后院绕出来,本想走到厨房去的,在廊下听见了前面传来鼓乐声,三人齐齐变色,互看一眼。
方文镜先想退缩,可看徐茂弘和老孙都没动,也不好先退,跟在他们后面去看看情况。
后院一片惨白,越往前走,就越是热闹。
前厅红烛高燃,红灯高悬,搭起了戏台正在唱堂会,满堂宾客谈笑风声,佣人们从两边小门送上酒水菜品。
方文镜两步一迈,想往前去,徐茂弘一把拉住他:“你干什么?”
方文镜甩开他的手,眼睛迷迷蒙蒙:“吃喜酒啊。”
徐茂弘这才看见,“哑巴”坐在圆桌前,正冲他们招手,厅中扎彩挂红,处处贴着喜字,外面还有人不断唱名引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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