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河接过发簪,他的目光怔怔的看着那簪子,手指细细的摩挲着,面上透出几分怀念之情。
“此乃亡妻之物。”洛长河握紧那簪子,看向贺云洁,目光带着几分探寻:“此物怎会在你身上?”
“那封信……”贺云洁目光看向李彤的手中的薄薄纸张。
李彤递给了洛长河。
他将薄薄的纸张展开,一目十行,脸色越来越黑,剑眉挑起,目光杀气腾腾:“这不可能!”薄纸被他揉成一团,化作纸屑。
“如何不可能?”贺云洁柳眉倒竖:“这般理由可说得通?”
“洛堡主欲独吞这信中财物,且因爱生恨,方才使下毒计,让我夫君死的那般屈辱!”
李彤站在一旁,听明白了,事情涉及已逝的堡主夫人……洛堡主这头顶有点绿,这种事她不方便插嘴。
“信口雌黄!”洛长河怒气勃发:“夫人未免太小看我飞鹰堡,我洛某人虽不能与江南首富相提并论,却也不会看上这区区私财!”
“这信物,堡主如何解释?!”贺云洁眼眸泛红,走向洛长河,她背负仇恨数年,今日却已经到了极点。
洛长河咬着牙,瞪着一双虎目,咬着牙却不说话。
贺云洁目光眨眨,一手动作极快对着洛长河的胸口捅了过去!她早已将发簪握在手中,等的便是这一刻!
洛长河反应不慢,他两手成拳,气劲外放,那发簪抵在他胸口,却如何也再难下板寸,而他的拳已经冲着贺云洁冲去!
一切不过就在一瞬间!两人却丝毫动不得。
月光下,有金色细弦在两人的手腕处闪烁,两人皆是不敢再多动上半分,只需再多半分力,两人都有手腕被切断的危险。
两人目光相对,皆从对方目光中读出强烈的不甘和无奈。
“看来,还是这么谈事情比较方便。”
李彤轻轻抖动手指上的细弦,指尖可以轻易感受到两人剧烈跳动的脉搏。
“我无意欺人,只是此事涉及我小徒婚事,在下不得不管这桩闲事。”李彤也不松手指,便任由两位保持着互相狠狠瞪着的姿势。
“这件事涉及到两位的阴私,请相信在下没有半点兴趣外传,今晚此处唯有我们三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这种涉及到男女关系问题的麻烦,李彤最是讨厌,真心的,谁想知道你们家那点破事儿啊,若不是清暖看中了贺兰洁的儿子,她管他们怎么打!
“洛夫人和苏北鹤是情人?”
洛长河与贺云洁异口同声:
“不是!”
“是!”
李彤换了个方式继续问:“洛夫人有情人?”
“是!”毫不犹豫回答的人是贺云洁。
洛长河抿了抿嘴唇,却不出声。
“洛夫人有情人,但是情人另有其人?”
“不是……”回答的人是贺云洁,她的眉头皱的紧紧的,看着洛长河,目光中带着几分迟疑。她这般聪明的人,一旦理智下来,脑子就转了起来,洛长河这般反常,又如何不能发觉?
“洛堡主维护洛夫人的心意,在下可以理解。提起此事于洛堡主确实有些屈辱。但是此事对于贺云长老不也同样屈辱吗?”
“若是两位因误会拼个你死我活,岂不是便宜了幕后偷笑之人?”
只有强大的实力才能要求平等的对话,眼前这两位想必今晚有非常深刻的体会,江湖是个好地方,因为这地方以实力定高低,阴谋诡计便是能逞一时之勇,也难敌绝对的强大。
洛长河抿了抿嘴唇,知道此事今日是藏不住了,咬了咬牙,方才开口:
“是关青云。”
“不可能!”
这次轮到贺云洁瞪大眼睛,她一脸的不敢置信,整个人震惊的几乎无法言语。
“关家堡堡主?玉面龙王关少天的父亲?”李彤挑眉,仿佛很多点被连成一条线,她隐隐的摸到了一切的关联:“所以数年前关家堡的事儿,是洛堡主的手笔?”
“不错。”洛长河很爽快的点头承认。
一旁的贺云洁不可置信:“怎么会……怎么可能……他为何要这么做?”
“据我所知,关青云和天魔门有些关联。看贺云长老这样子……这关联不浅啊。”李彤轻轻叹息。
当年关青云那般算计当时尚是天魔门少主的贺云澜,天魔门都没将他怎么样,足以看出关系不浅。
“关青云是我的异母兄弟……”
江湖的男女关系果然够乱,李彤真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
一时之间,三人同时安静了下来。
李彤手中轻轻动作,金色细弦收回,两人重获自由,却只能面面相觑,不知所言。
“亡妻所有的书信,洛某人都收的十分稳妥。”洛长河声音有些沙哑,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所谓仇家竟然是已经死去的关青云引来的。
“是了……关青云那人素来狡猾……”贺云洁只觉得自己几乎站不住脚,她整个人虚脱一般瘫坐在地上。
信念崩塌,大概说的便是她现在这般情形,那一瞬间贺云洁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一般,肩膀塌着,有气无力。
52书库推荐浏览: 懒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