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译闻声,眉心微蹙,“很累么?”
舒悦心头一滞,故作轻松,“还好。”
“我还在老地方等你。”
裴译的嗓音轻柔细腻,犹如一阵风般吹过,在她的心尖,刮起了一阵阵涟漪。
舒悦抬眸,望向了对面,果然还是那辆熟悉的商务7座车。
她牵动嘴角,无声地笑了。
“乐乐,你先坐公司的车回去吧,我待会儿还有些私事要处理,你就不用陪我了。”
乐乐深知,有些话,若是舒悦想告诉她,她便会知晓,如若她不想,她即使再好奇,也不可能在舒悦那里问出个所以然来。
因此,只要舒悦不提,她从不会过问舒悦的私人感情。
两人分别,舒悦独自上了裴译的车。
这一天下来,她实在是有些累了,车子在路上行驶了还没几分钟,她便歪着脑袋睡着了。
裴译自然而然地揽过她的肩头,让她依靠着自己,能够睡得更舒服些。
睡梦中,舒悦下意识地蹭了蹭裴译的脖颈,寻求着温暖。
他的身子微滞,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握拳,又缓缓放开。
司机小杨依旧是从后视镜里好奇地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舒悦睡得很沉,不论车子如何晃动,她都丝毫不受影响,裴译的怀抱就仿若是她最为心安的避风港,为她化解了一切的路途颠簸。
从裴译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女人面色红润,睡颜甜美,挨得他极近,每一次呼吸,都喷洒在他的脖颈之间。
那种感觉极为依赖与信任。
裴译突然便觉得,就这样一辈子,或许也挺好。
——
舒悦的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她设定的闹钟响起。
醒来时,裴译已经不在,只留下了床头柜上的一张字条。
字条上的字迹遒劲有力,书写间,犹如行云流水,潇洒肆意,像极了裴译本人。
舒悦拿起了那张字条——
累了就不要勉强自己,赚钱养家的事交给我就行了,你只用貌美如花就好——裴译。
一时间,她的心头猛颤,双手抖了抖,显些没拿稳那张薄如蝉翼般的纸。
什么叫赚钱养家的事交给他?
说得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恩爱夫妻般丈夫负责挣钱养家,妻子只要貌美如花即可。
可事实是,他们之间本就是一纸合约,假的又岂能当真?
舒悦嘴角边牵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也开始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一心沉浸在裴译带给她的错觉中了。
她挫败地放下了那张纸条,换衣梳洗完毕便准备出门。
下楼时,宁嫂叫住了她,“小悦啊,你先别急着走。”
舒悦闻声站立,“宁嫂你有事找我?”
“今天一大早少爷就吩咐我炖锅鸡汤给你补补身子,说你最近又瘦了不少,听着我这心里啊也不是滋味。这不,鸡汤我已经炖好了,你等着啊,我给你盛到保温桶里,待会儿你提着走就行。”
自从父母去世后,舒悦已经很久没感受过这种家的温暖了,她从不知道,自己在这一刻里,竟会如此感动,甚至禁不住红了眼眶。
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竟会这般美好。
宁嫂抬头时,便看见舒悦偏着头,偷偷抹泪,顿时吓得不知所措,“小悦啊,你这好好的怎么哭了呢?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我就说嘛!昨晚你被少爷抱着回房,那样大的动静,你居然没有半点反应,肯定是累坏了啊!”
舒悦一怔,顾不得再抹泪,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忙问,“昨晚是裴译抱我回房的?”
“对啊。”宁嫂点头,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手帕,一边替舒悦擦拭着泪水,一边细心解释,“昨晚你睡得可沉了,是少爷一个人照顾你洗漱的。他那样的性子,从来都是别人服侍他的命,哪儿有他照顾别人的道理啊!”
舒悦说不清此刻是什么感觉,心间里那丝因为裴译而升腾起的陌生情感愈发强烈。
她抬眸,深吸了口气,不敢再继续问下去,只得快速结束话题,“宁嫂,不早了,我必须得走了。谢谢你的鸡汤,我很感动。”
宁嫂见她有些心急,也不多加挽留,“你有什么就忙去吧,千万别误了事。”
舒悦抬脚,步伐仓惶,心虚而慌乱。
“哦,对了,小悦,你今晚若是没事的话就早点回来吧。”宁嫂想了想,还是嘱咐了一句。
舒悦不解回眸,“是有什么事吗?”
“今天是少爷的生日。”
舒悦垂眸,沉思片刻,点头应道,“我知道了,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
——
又是一整天的忙碌,舒悦把自己活成了陀螺,不停地转着。
乐乐陪着她从上海飞到了北京,又从北京飞回了A市。
忙完这一切后已是半夜十一点。
舒悦感觉整个人都快累得散架了。
乐乐一边拿着小本子记录着什么,一边询问舒悦,“舒悦姐,明天下午的时间还是要替你空出来么?”
“对。”
每个星期四下午,她与舒逸的相处时光,不会因为任何事情,任何变化而产生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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