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看完综艺,打算上床睡觉,一回头看到施琅正抱着胳膊站在衣柜前面犹豫不决。
“想什么呢?”
施琅说:“明天商老师请吃饭,我在想穿什么衣服。”
“这还要纠结吗?上次你出去吃饭也没见你这么讲究。”
施琅叹口气:“你不懂我啊。”
夜已深,施琅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她做了一个绵远悠长的梦,在梦境中嘴角都是带着笑意的。
一早醒来,施琅梳洗完,就打开手机,发现围观群众的视线已经转移到许诺经纪人的身上,许诺的经纪人是个大美女,施琅盯着这位美女的脸看了两秒钟,认出宫寄真就是那天站在商遗爱门前的女人,她不会认错的,这样的容貌身高衣品,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来。
宫寄真是经纪人,那何必要敲门去让人扫码?商遗爱在说谎吧。
施琅一下子坠入冰窟,隐瞒是因为有隐情,有不能和她这种“小朋友”说的内情。
今日之约怕是不能赴了,施琅看了看自己精心修饰过的妆容和费心思搭配的衣服,只看出满眼的荒唐可笑。
犹豫间,施琅看到许诺发的私信:【你去过淹城游乐园吗?要不要一起去?】
施琅最终打下两个字:【好的。】
两人见面就像地下党接头一样,施琅坐地铁来到游乐园门口,在门口巨石雕塑前看到一个穿长款黑色羽绒服,戴帽子,围一条格纹围巾的许诺,他甚至还在鼻梁上架一副黑框眼镜,凑近一瞧,这眼镜上是没有镜片的。
“其实,我没想到你会来,”许诺对施琅说,“我没什么朋友,又觉得一个人太孤单了。”
“昨天你受伤了吗?大家都很担心你。”
许诺说:“我只是被吓到了。好在他拿的硫酸是稀释过的,连衣服都没腐蚀掉。”
“没受伤就好。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看上去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施琅盯着他眼底的黑青问道。
许诺把手插在兜里,头垂下:“是我无能,没办法保护所有人。”每次事情都因他而起,可他却没办法帮忙,看着宫寄真和其他工作人员为他忙前忙后,他心里蜷缩的怀疑就会重新舒展开来,他是不是真的不适合这一行,尤其昨天,他不敢想象,假如他迟一步,或者那人手上的硫酸浓度再高一点,会造成什么后果。
许诺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就挂断了。
“你不接吗?我可以回避的。”施琅说。
“不用,”许诺摇摇头,“我们去玩吧。”
虽然在游乐场,但到底是冬天,施琅兴致没那么高涨,倒是许诺一路上叽叽喳喳大呼小叫,什么刺激就要玩什么,俨然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你看我。”
施琅疑惑,不解地看向许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许诺拉起袖子,露出一截皮肤,看着都冷。
“这块表,十万!”许诺“无心”地说道。
☆、第22章
商遗爱戴了一顶黑色棒球帽,脖子上挂了一台单反,一身休闲打扮减龄不少,看上去和周围的游客没什么两样。
如果留意盯着他,就会发现他的眼睛从来都不会在游乐设施上停留,他只是不断爬上高处,时不时从背包里掏出笔在笔记本上画着什么。
淹城游乐场在淹城旧址上建成,三城三河与龟甲上三盾三线一致,整个城池看上去就像一只匍匐的乌龟,这并不是巧合。人类从诞生之初就和乌龟结下不解之缘,在《卜论》中有云“龟,天下神物也,龟、龙、麟、凤谓之四灵”,在洛书上也有“灵龟者,上隆法天,下平象地”。
只是,商遗爱盯着图上的标注,忽然注意到一个不合理的细节,一般龟城会在乌□□处挖两眼水井,象征龟的双眼,但淹城却只有一口水井,看上去非常新,还是在乌龟轮廓之外,非常奇怪。他折返回去,正遇到一个老大爷在扫地,大爷见他去而复返,神色像是在找东西,就关切地问他:“小伙子,你有东西掉了?”
商遗爱摇头:“我只是想找两口井。”
“那你找不到了。”大爷摇摇头,“早埋进地下去了。”
“您知道?”
大爷说:“我家就在附近,我是看着园子一点一点建起来的。你看到两棵柳树没有?”
商遗爱抬头,看到面前一株柳树,不高,但树干很粗,需三四人合抱。
“那边的柳树被院墙挡住了,你从这里直走过去就能看到。这两棵柳树就是原来两眼井的位置,好好的井却要填了,真是想不明白。”大爷自顾自摇摇头,继续扫起地来。
商遗爱估计了两棵树之间的距离,在地图上标注,果然,点了眼睛,乌龟活灵活现起来。看来图纸要拿回去给角诚意看一下,他懂一些周易八卦,也许能给商遗爱一些答案。
收好图纸,商遗爱打算离开,却听到一阵说话的声音。
他看到了施琅,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男孩。
两人有说有笑,施琅时不时笑到捂着肚子不能自已。
商遗爱脸上一下子暗淡下来,仿佛阳光偏偏照射大地偏偏故意略去了他。和他相处时,施琅从没有露出过那样自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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