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好奇怪,总是来去无踪,而且,施琅有一种感觉而这并非出于自恋,这个男人在跟着自己。
想尽快把这件事结束,施琅早早来到湖心亭,等着对方来。
风带着些凉意袭来,池塘里的荷花早已凋谢,只是满池的荷叶还进行最后的坚守,水面没有波纹,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翡翠。
边上的枫叶飘落下来,大半部分浸入水中,既不飘走也不下沉,无可奈何陷在这泥潭之中。
终于时针快要指到五的时候,施琅远远看到红色卫衣男双手插兜从桥的一头走来。
然而,没走几步,红色卫衣男就站定在原地,掏出手机来,眉头皱着,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
挂断电话,他直接原路返回,眼角的余光估计都没扫到湖心亭中的施琅。
施琅站起身,却看到一个人紧跟在红色卫衣男身后。
虽然换了一身休闲的装束,但施琅还是从他的身形和走路姿态认出那是商遗爱,那个年轻有为的教授。
他的脚步很轻,方向随时可以跟着红色卫衣男的步伐而发生变化,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跟踪。
施琅觉得疑惑,却没往更深处想。
时间到了五点半,施琅不愿意继续等下去,转身走了。
憋一肚子气就算了,没想到晚上十点多被人从被窝里夺命连环电话给吵醒。
“你知道肖时去哪了吗?”
施琅迷迷糊糊嘟囔着:“打错电话了,我都不认识肖时。”
“你是施琅吧,肖时就是今天穿红色卫衣的那个,下午他出门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联系不上,所以想问问你。”
施琅一听人不见了,顿时清醒了:“今天下午我等了半个多小时,他一直都没有出现。”
“那他从五点左右就失踪了……”电话那头人的声音远离听筒带了些缥缈的虚幻。
随后施琅只听到嘟嘟的忙音。
室友是个夜猫子,还没上床睡觉,见施琅接了个电话之后就神色不安,便问她:“怎么了?”
“又有人失踪了!”
室友听完也紧张起来,之前附近学校女生失踪的事情只是传闻,如今事情真发生在自己身边,这威慑意味可就不一样了。
“而且,就是今天跟我起冲突的那个男生。”
室友只觉得汗毛倒竖,两人沉寂的片刻,又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诡异刺耳的声音,就像是哪个陈年女尸用长长的指甲剐蹭着她们的衣柜。
两人都屏住呼吸不敢说话,只盯着声源看。
衣柜自己打开,一只大的储物袋倒了下来。
原来是这东西作祟,两人这才松一口气。
施琅面朝许诺的海报,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我诺在此,妖魔退散。”
“其实我心里有一个怀疑的对象,”施琅握着手机,明明只有她们两个人她却要压低声音说话,嗓音低沉又坚决,“那个叫商遗爱的教授。”
室友原本伸长了脖子,像一只谨慎的王八,听完施琅的猜测,双手一摆脖子缩了回去:“嗨,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世纪大发现呢!人教授长得多正直!”
“真的!他嫌疑很大!”施琅爬下床来,把椅子往室友身旁一扯,自己坐下去,“今天,我最后看到肖时的时候,商遗爱跟在他身后!”
☆、第4章
两人在宿舍里面对面把事情分析了一遍。
施琅把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越看越觉得商遗爱有犯罪的苗头,正像影视剧里面演的那种无辜又迷人的大反派。
不管怎样,施琅觉得还是有必要把线索提供给肖时的朋友,于是她回拨过去,正琢磨怎么开口把商遗爱这个恶人的真面目揭露,就听到对方告诉她:“不好意思,人已经找到了。”
人不仅找到了,还是商教授给找回来的。
商教授不仅找回了肖时,还把那失踪的女孩一起找回来了。
对方提起“商教授”三个字的时候,那股子崇敬和爱戴隔着手机施琅都能感觉到热乎劲儿。
“女孩是肖时的朋友,她欠了校园贷,故意躲起来的,躲了几天身上也没钱了,这才想到联系肖时,正好让商教授给看到了。”
声音是外放的,听完对方的回答,施琅和室友面面相觑,感觉自己像背后诋毁大英雄的恶人。
施琅捂着脸倒在床上:“完了,我对不起教授,我污蔑他,毁了他的名声。”
“没事的,反正今天这事儿也就你和我知道。”
施琅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让我在羞愧中入睡吧。”
但很快,施琅就从床上跳起来,裹了件外套出门。
室友问:“大晚上的,你去哪?”
“我心里有点乱,去散步。”
“你注意安全!”
“我会的。”
学校外,一幢两层高的小楼还亮着灯,楼体并不新,灰色的外墙已经斑驳,碧绿的爬山虎覆盖了大半面墙壁,仿佛生来就是与房屋一体的。
房子并不大,但因着内部简洁的陈设而显得空旷。
“校园贷这套说辞真有人相信?”角诚意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抚摸考斯特先生。
考斯特先生圆头圆脑,惬意地趴在角诚意的腿上,胡子耷拉着,打着哈欠整个像一滩即将流动的液体,怪不得角诚意宝贝一样地搂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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