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柏杨诚恳地目光,对向谷媛媛。
但是谷媛媛没有考虑他的话,她的脑袋回想起十多年前的时候,为了做好工作让领导高看自己一眼而努力加班,几个月没有回过家,每天为了加班只睡五个小时……
最后补上空缺职位的却不是她,就因为那位鉴宝师自以为微不足道的帮忙,却让她的事业止步。曾经她想要求助家里,但对方掌握的人脉让她畏惧,生怕会牵连到家人。
养女如果被牧老收徒,对她来讲有着显然易见的好处,小蓉一直很听话,只要她诚恳的劝说,小蓉肯定答应这件事。
但是……
谷媛媛深吸口气,看向牧老道:“这件事,我会尊重小蓉的意见。”
说完这句话,谷媛媛在心里舒口气。
说到底她有什么资格去操纵养女的人生,无论小蓉是否愿意做这位牧大师的徒弟,都是她的家人,她应该保护这个孩子,而不是为了私欲去利用她。
牧老露出笑容,家人既然没有意见,接下来只要说服衣蓉本人就行,想到阿蓉身上隐藏的秘密,估计她也不想被养母知道,于是他向谷媛媛要了间屋子。
谷媛媛点头道:“那就在卧室吧。”
其他三位也想听牧老和他未来的小徒弟谈话,却被牧老无情地拦下来了,并警告他们:“没有让你们离开,已经是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了,要是被我发现你们偷听就直接离开吧。”
三位老人一脸惊异。这老牧现在真是越来越鬼了,竟然知道他们想偷听?
牧老与阿蓉一前一后走进卧室,作为礼貌,牧老在卧室内并没有乱看,直接走到书桌柜前的椅子坐下来,打量书柜摆放那些书。
没有一本跟鉴宝是有关系的,不过让他惊讶的是书柜大多数都是古籍,衣蓉能看懂吗?估计是谷媛媛或者衣建斌看得。
牧老眼睛投向桌面,阳光正洒进来,覆盖住一个白碗,让他看的不太清楚。
他回头问道:“小蓉,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你可以选择回答或者不回答。”
阿蓉礼貌地道:“您请说。”
“你的鉴宝知识,是家传,还是以前拜过师父?”
牧老的问题其实直接指向在阿蓉是否有传承,如果有传承那他就不适合收对方为徒。
阿蓉总算明白牧老为什么要跟她单独交流,对方显然查过她的背景资料,知道她是被收养的,也是知道她身上是有秘密。
但既然愿意跟她单独谈,说明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谷媛媛和衣建斌,这让阿蓉松了口气。
考虑很久,阿蓉才斟酌答道:“以前我住在非常偏远的地方,我的家乡和外面的世界并不相通,我奶奶逝去之后留下一本古籍,讲得就是关于鉴宝方面的书,我认识的字也是照着它学习的,当时并不知道外界已经普及简体字,所以学习繁体字的时候并不觉得难,不过刚开始古籍确实很艰涩,看得多了,也就更熟悉。”
牧老恍然,指着书柜上的古籍,道:“这么说,这些书都是你看的?”
阿蓉点着头:“这些都是我向王芸老师借的书。”
“现在能看懂古籍的人已经不多了。”
牧老有些惊喜,阿蓉现在拥有的能力,已经在为她打开通往鉴宝的道路,他现在有些迫不及待收她为徒了,站起身来,严肃的脸露出和蔼的笑容,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目光忽然一顿。
刚才他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牧老蹙眉,转过身,正午过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影响到他的视觉,不由地让他往前挪一步,想要看清楚书桌前摆放的到底是什么。
这时云彩缓慢的遮挡住太阳,没有阳光的照射,牧老的视力终于恢复了正常。
当他把目光投向书桌柜上面的瓷碗时,眼神倏忽一变,完全忘记躲避前面的椅子,脚步不小心撞在上面,整个人扑向前要摔地上。
椅子翻倒时发出一声巨响,客厅里的人连忙跑过来,几位老人连忙问道:“牧老,怎么了?”
在他们推开门之后,就看到牧老以非常不雅的姿势摔倒在地上,阿蓉正弯腰搀扶老人起身。
几个人连忙过去把牧老搀起来,问道:“怎么回事,还摔倒了呢?”
牧老手撑着桌子,大口喘气,指着书桌上面的瓷碗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离得比较近的秦老先过去,在瓷碗中正好有道柔和的光覆盖住,内外有着同样花纹的双面彩暴露出来,让他猛地抽一口气。
“这是?”
“你说的是这个碗吗?”谷媛媛走过去把碗拿起来,看到她漫不经心的动作所有人都绷住呼吸:“这是小蓉新买的碗,确实不应该放在卧室里,应该把它放在厨房餐架上。”
秦老连忙道:“不用,放在这里就可以。”
谷媛媛一怔,她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位老人会坚持这件事:“那好吧,你们继续聊,我先去烧壶水去泡茶。”
当谷媛媛离开之后,秦老就把门关上,四个人围着莲花瓷碗仔细观赏,牧老和冯老已经掏出眼镜观赏,可惜今天大家都没什么准备,没带上便携式的显微镜。
“胎骨质地很薄,釉色是以白玻璃质,所以很容易带出光泽,碗身有蜡泪痕,是定窑的特性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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