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端起两碗饺子就往算钱的地方走。
许曦愣了一下,无奈地又拿起了那碗之前放下的饺子。
“你……两碗真的吃的下?”坐下来后,许曦看着自己面前的三碗饺子,有点表示怀疑。
宛洱舀起一个饺子给她看:“学校的饺子,里面有多少肉,你不清楚?”
“那你也没必要吃两碗啊,你这风俗的也太风俗了。”
“我吃两碗,一碗给左耳朵,一碗给右耳朵,雨露均沾,可行不?”
回教室时经过二班后门口,宛洱探见窗户边吴柏万正趴在那里,似乎是在睡觉。他身边的座位还空着,桌上码着整齐的书。
“看什么呢,快走了啦走了啦,赶紧换衣服去。”许曦从后面小跑着跟上来,手里还提着自己和宛洱的衣服,催促道,“快7点了,收拾收拾,待会还要最后排练下。”
宛洱嗯了一声,就跟着许曦一起去了卫生间,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今天……吃饺子了吗?
他今天应该是要回来的吧。
虽然是冬至,可是因为昨天的那场转暖,其实并不是很冷。
换好衣服化好妆,最后提了一遍要点,一行人便前往会场。
体育馆里已经开始演出了。不过1班的节目不是很前面,他们还可以看很久。但因为道具比较贵重,许曦和宛洱留在了后台负责看管。
同样是探脑袋,许曦认真的欣赏着别的班的演出,宛洱则一个劲瞄观众席。2班的场地她已经打量很久了,可还是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他说过会回来,那便一定会回来。
“1班的,1班的,再过一个节目就是你们了,先过来这边报道。”后台负责人员走过来小声喊话。许曦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台上那个舞剑小哥哥身上挪开,拉起宛洱走了过去。
观众席上,一个风尘仆仆还穿着呢大衣的男生猫着腰走了进来。他注意到了同桌给自己留了个位置,便靠过去坐下了。
“这是哪个班了?”他问自己的同桌。
“快了,下下个就是她们。”
上台的过程有点紧张。宛洱抱着自己的琴,走到一旁的道具石头上,倚着它坐下,轻轻将琴放在自己膝盖上。道具组已经帮另一侧的许曦摆好了古筝。宛洱深呼吸了一下,将头偏向观众席。
他来了。
轻轻呼了一口气,嘴角不自觉扬起。可能是因为突然放松,也可能是因为突然欣喜。
扑通,扑通。
她开始想,心跳如果也有味道,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也许是一位画师,一尾鲤鱼。
古琴是淳朴的画师,沉淀岁月;古筝是那尾红鲤,灵动韶华。前奏加入的笛子娓娓道来,诉说着整个故事。
较为简单的全息投影映在舞台上的时候,台下发出了惊呼。池,莲花,白岩的台阶,摆尾摇曳的红鱼。
画师很喜欢它,每天都会去看它,为它作画。
狂风之时,带上斗笠去看它是否藏到了水下;暴雨倾盆,怕懵懂的雨点打坏了它;烈日高照,举着叶子为它遮阴,却被自己的傻行为笑到。
一场火灾。当画师以为自己将结束一生的时候,他想起了那尾红鲤。
大火应该烧不到它的吧?
就算自己走了,它也一定能好好照顾自己的吧?
他闭上眼睛,却在火光中看见了一位红衣女子。
她向自己走来,伸出手,用尽一生温柔。
就像当初他为它的遮风挡雨。
待他再次醒来,发现安然无恙的时候,他急忙跑回那堆燃尽的废墟。
自己不知为何逃离,可那个池子早已涸尽。
也没有了它的踪迹。
在好几个夜里,伴着蝉声,他坐在池边的台阶上,看天上流水行云。
他做了梦。梦里是那个红衣的女子。他们一起每天画画,为此,阅尽山河聊赖,人生百态。
可梦醒后,他只知道,他的鲤再也回不来了。
可他的鲤一直都在。
他要为她做一幅画,他最后的一幅画,画完就去浪迹天涯。
画里别的什么都是画里画。唯有她,才是画。
他终究没能完成这幅画。
最后一段的独白,全场只剩古琴缓缓吟泣。
余音消散的时候,画面定格在一条红鲤,和一抹白云的倒映。
静默了几秒,台下响起掌声。
下场以后的宛洱脑子里一片空白。许曦,还有其他同学的夸奖和祝贺,她一个字都没听到。好像一曲丢了魂,她只知道跟着自己的脚,迈出后台。
走出门的时候,她的思绪仍然停留在画师身上。演奏的时候,她不敢刻意去抬头看观众,只是随着情绪的变化任由自己变动。
看效果,应该还是挺不错的?
还好还好,他辛辛苦苦做的动画没有白费。
对,他人呢?
一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涌入脑海,宛洱猛地一抬头,想起了什么。偏过头一看,楼梯口正走下来一个身影,穿着一件灰色的呢大衣。
“宛洱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诶你这是干什么?!”许曦正追着宛洱出来,在跟她欣喜地分享吴柏万真是个好劳动力,自己又不用辛辛苦苦搬琴了,就被宛洱的琴塞了个满怀,差点没抱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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