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嫔本来心里就发虚,这样大的场面,腿都发软了,哪经得起这样一撞?霎时倒在地上, 打着颤抓紧了赵皇后的裙边,浑身略微抽搐着语不成声。
赵皇后低头瞥了她一眼,飞快的递给绾念一记眼神:“祥嫔瞧着身子不大舒坦,先扶她回去歇着,本宫亲自去见皇上!”她说完,作势就要往里冲。绾念也配合着扶起祥嫔往外脚下飞快的走。
一切都不待曹裴开口,四周站守的禁卫军们顷刻间鱼涌而上,兵戎将对。宫妃霎时慌乱起来。赵皇后咬牙切齿的往后退了半步,呼吸愈重,大红色的华服也随着她的神情显得怒气冲冲:“曹裴!你们今天都反了不成?!!”
“奴才不敢,这些将士们也不敢。”曹裴一拱手,陪着笑脸,语气却字字都不退让:“都是圣上的意思,奴才也无意对皇后娘娘不敬,只是圣上交代要祥嫔娘娘进去说话。还望娘娘您不要为难奴才们。”
“本宫哪里就妨碍你们做事了呢?”赵皇后侧身回头,默默审视了祥嫔几眼,随即轻轻笑道:“既然皇上真的这样吩咐了…………那祥嫔!”
“你便跟着曹裴进去罢!”她双手端端正正的交叠在胸前,缓缓的走回去,路过祥嫔之时,附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进去之后,说话做事多想想你们杨家。”赵皇后伸出手摊开。掌心里静静躺了一颗成色不算太好的珠子,她又快速握紧手掌:“本宫手中的杨家,与珠子无异。”
祥嫔只觉得满腔都塞了棉花似得,一口气梗在胸口出不去,下不来。她木木的抬头看了一眼“乾清宫”的门匾,两只胳膊无力下垂着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在禁卫军的目送下一步一步走进去。
曹裴笑着收了场,乾清宫的大门又轰然关上。
祥嫔磨蹭着走进去给萧玦行了个礼:“臣…………臣妾给皇上请……请……请安…………”
她低着头也不敢起来,却听温静则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皇上不在这,咱们俩,也就把话敞开来说吧!”
祥嫔迟疑着抬起头,偌大的寝殿内确实没有萧玦的影子,她恍恍惚惚还是不敢贸然开口。温静则换了个姿势,率先开口:“怎么不说话?有胆子下手害本宫的孩子,现在没胆子承认吗?”
“我没有!!”
“什么害你的孩子?我根本就没有!仪嫔,你不要妄想污蔑本宫!”祥嫔跪在地上,身子直冲冲的往前:“你有证据吗?!”
“有。”温静则翩翩然一笑,笃定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小太监?或者说…………你还记不记得那碗药?”
“药?”祥嫔冷哼了一声:“药确实是本宫送来的,那是惦念着你一路颠簸,怕皇嗣受不了,怎么?你若是怀疑那碗药,大可以叫人来查上一查,验上一验!!看看究竟是本宫包藏祸心还是你疑心重重?!”
她句句撕心裂肺,掷地有声,若是什么不知情的旁人看了,也定然会以为她才是被冤枉的那一个。温静则就静静的听她说完,转头叫愫蔻取瓷碗进来:“你这么信誓旦旦的差点还真叫人信了。只不过本宫也不是傻子,这碗药…………确实是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只不过…………问题出在瓷碗上。”
“那碗本是行宫里的东西,就算是出了错,也平白不能赖在本宫身上!”祥嫔急眼,撑着地面爬起来就要去掐温静则的脖子,却被小庆子一脚踹开了,撞到红漆木的桌子上。
“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待会儿便知道了!”温静则掀开被子站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祥嫔看见她隆起的肚子,目睁欲裂,指着她的小腹舌条打结:“你!你……你……没有小产?!!你骗本宫?!!”
“呵~”
“骗你如何?不骗你又如何?”温静则眉眼斜挑,半妖不妖的点了点桌面:“本宫的孩子,还由不得阎王爷来收他!”
“贱人!”她话音刚落,祥嫔便挣扎着要站起来,张牙舞爪道:“你没有小产为何要害本宫?贱人!!”她整个人颤抖着大口喘息,身子才起来了小半点就又叫小庆子给压下去,:“贱人!你污蔑本宫,皇后娘娘不会放过你的!”
温静则不耐烦了,叫小庆子按住她,上前去给了她两个耳光:“是不是污蔑,等一会儿曹公公回来了便知。你这张嘴也硬不到几时了!”
“曹裴?曹裴去哪了?”祥嫔心里骤然发慌,也顾不上脸颊的疼痛了,追问说:“曹裴呢?你叫曹裴去做了什么?!你说话啊!!”
“自然是…………”温静则竖起一根手指头在双唇之间,居高临下的低睨着她:“搜宫啊!”
祥嫔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紧接着又骤缩起来,拔下发间的银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玉石俱焚一般都朝着温静则飞扑过去。
温静则一时不察,说时迟那时快,愫蔻喊了一声“小主快闪开!!”便用自己的身子结结实实的挡了上去。
温静则摔在地上,还好没有磕到肚子。她清楚地听见利器破开血肉的声音,残忍又可怕,带着铁锈味的血腥在殿内传开了,温静则反手拔下自己的簪子,死死瞪着眼睛压下腹中翻涌出的阵阵恶心,一步一步,厚重又结实的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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