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根爹爹还在沉思默想中,木根娘亲已满口应承着:“好,好,开年听到好事,小懒,今年光景一定比往年好。”木根爹爹打量一眼木根娘亲,瞧着江婉沐问:“小懒,我们不用一家人全到新布行做事,你奶娘年纪大了,我也想让她在家里歇着。
我还能做些事qíng,你到时瞧着那样方便,就让我做那样,不要为我考虑得太多,如果为难的话,我也能闲着下来。木根当了掌柜,他的月薪也够我们一家人用。”
江婉沐听得笑起来,她笑着说:“奶爹,你说的事qíng,我一样都不认同。现在哥嫂没有孩子,奶娘是做习惯做事的人,这样突然人就闲下来,反而容易生病。新布行正是要用人时,自是用自家人最好。哥哥做掌柜,奶爹你自然要提升为管事,顺带帮哥哥瞧瞧手下的店员。然后吉言可以当店员,奶娘呢,布料进出时,总要有一个人在一旁守着,这种最难的差事,自然由奶娘出面为好。”
木根爹爹脸上有羞惭的神色,他望一眼一脸喜色的木根娘亲,还是开口说:“那吉言和你奶娘可以暂时在店里做活,只要吉言有喜时,我就让她们婆媳两人回家去。我们这些年,也存了一些银两,你们从中南回来没多久,买了店面后,手里银两一定紧张。我和你奶娘昨晚就商量好,新店面的修整,由我们一家来出银两。
我们当你是为女儿,可是从来没有为你费过心力,反而让你事事为我们一家人cao心。这算是我们两个老人和你哥嫂的心意,你还是不要拒绝。”江婉沐听他的话,打量着点头赞同的木根娘亲,想想笑着点头说:“好,那我接受奶爹和奶娘的心意,多谢你们的用心。”木根娘欢喜的点头说:“好,既然说好是一家人,你有难处就不能瞒着我们。我们新院子的事,以后慢慢来。”
江婉沐虽然没有亲自经手过买店面的事qíng,不过她亲眼瞧过有间书肆老板在这一方面的老成,再加上她买下这个院子的事,就知象这样的大事qíng,有时是不能慢慢来的,而是有好机会时,一定要牢牢捉住。她笑着开口说:“院子的事,遇到合适的院子,我同你们一起凑凑数,能够早买下来,比晚买下来好,银两都要出得少些。那大事要真能成,传到你们认识的人耳朵里面去,奶爹奶娘也有面子,自已算是有一份家业在手里。”
大约是最大的难事也问明白,木根爹爹脸上神色明显的轻松起来。他笑着说:“那到时由你兄嫂自个决定,你这个做妹妹可不能撒手不管那事qíng,你们三人比我们两老人有眼色,我们两人老了,就不cao那份多余的心,也享享清闲的福。”
木根娘亲笑容满面点头再点头,笑眯眯的说:“嗯,我从前就爱瞎担心,这次你奶爹和你哥同我说了,说你历来有主见,从来没有见过你吃大亏,让我别没事瞎嚷嚷,到时反而误了你。说的也是,你现在过得好,我何必把你往不好的地方推去。我现在瞧着你们兄妹两人过得自在,心里比吃蜜还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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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小家小户(1)
年节一过,新的布行就开业。店名是江婉沐亲自取的写的,说起来实在不是一个大气的名字。她直接用‘小家小户,四个字为店名,让第一天带人过来捧场的霍香,瞧着那招牌笑弯腰,笑着说:“小懒,你还真懒,那些花儿蝶儿的名字多好,你不用心去寻思,还特意取一个这样的俗名。”
新布行开张,江婉沐特意同自已两间店铺的掌柜打了招呼,让他们不必特意来关注这间店。她没心要弄出多大的动静,只想着静悄悄的挣自家的银两。开门的早上,两个大嗓门的人,站在店门口大声的吆喝好几声,很快的就招揽到第一批的客人进店。
木根在开店前一天,已跟左右的店家打好招呼,算作是先互相认识。木根这天特意穿上新做好的暗红色细布袍子,他笑着站在店门口,迎了好一会的客人。店里面放着各样花色的布料,最好的布料也是细麻布料,和周边的布店里面的货色没有什么不同,最多是店里面布料的花色,艳色艳得明亮些,素色的就是单一的色调,上面无任何的花叶。
大多数店里面的店员都穿着单一的粗布衣裳,好方便用心服侍客人。小家小户店里面的店员,人人穿着细衣裳,而且各色的花样款式都不同,比起市面上普通的衣裳,多了一份新意特别。在客人好奇的眼光中,男店员笑着象是无意中提起一样说‘自家店里面有多年做衣行家,虽然比不上大户人家针线房的行家·但是胜在想法新鲜,可以按人的要求订制衣裳。自家身上的衣裳,就是行家亲手做出来的店服。,小家小户布行开张大吉,那日傍晚时,木根一家人和林姓妇人一行人,几乎是飘着进到院子里。人人都是一脸的欢喜神色,众人jiāo口称赞江婉沐的想法好。江婉沐瞧着他们的兴奋神色,忍不住提醒他们说:“第一天客人贪鲜,开张大吉是大好事。生意好也算是正常·毕竟有捧场的人。以后,店里面的生意,能够持平有节余就好。”
江婉沐的话未曾冲击到众人兴高采烈的心qíng,木根爹爹笑着说:“我今日退得快,身上的新衣裳还是保住了,他们几个退得慢的人,差一点给那些女人的手,直接提出柜台。林娘子和吉言的手工好,让那些人问了又问,还顺便又多买了些布料回去。”众人就站在院子里空地里说话·大雪纷至沓来的落下来,散在各人的头顶和身上,他们依然如故的直接兴奋无视。
江婉沐望到院子一角里面,几个孩子们散开来站在屋檐下面,各自玩耍没有去管大人们的事qíng。只有张家老大一脸的向往的神qíng,瞧着院子里谈兴正隆的人。他的那种目光,江婉沐分明是熟识的,年少时,她每日的早晨从水盆里瞧过,自已露出那种渴盼着改变现状的眼神。她冲着他招招手·张牛赶紧奔过来,仰头问:“夫人,你有事要吩咐我吗?”
江婉沐第一次慎重的打量眼前这个大孩子·近十岁大的小男子汉,是自家两个小人儿口中的能摆平万事的‘阿牛哥哥,。这个孩子眼神清明澄清,望着江婉沐没有任何的做作神色。江婉沐轻笑着示意他和自已走一边去,低头轻声问:“阿牛,你是小小男子汉,出了年节,又长了一岁,我想打听下·你对以后的日子·有什么样的想法?”
张牛一下子挺直自已的小身板,骄傲的对江婉沐说:“夫人·我会努力照顾好娘亲和自家妹妹,也会照顾好满院子的弟弟妹妹们·不让外面的人欺负他们。我会跟着飞扬少爷和懒懒小姐用心识字,将来我要做飞扬少爷的好帮手,我现在还跟着飞扬少爷学功夫。夫人,飞扬将来要做大将军,那我就去做他手下的小将军。飞扬少爷说,将军要识字,我现在用树枝能把字写好。”
每个男人小时都有一个将军梦,特别宁朝刚刚大胜过后,将军们更加是男孩子口中的榜样。他们都是没有父亲的人,有这样一个个的好榜样在前面,便会少掉许多的变坏机会。江婉沐笑着轻点头说:“那你写字给我瞧瞧。”张牛欢喜的跑到院子里的角,把一根树枝掏出来,转头又跑到江婉沐的面前来,蹲在雪地上,一笔一划的写起来。
江婉沐瞧着眼前这个孩子,蹲在雪地上用功的写着一个又一个字,她转头望到走过来的木根,他的眼里同样有着动容。年少时,他们两人背着江家人,同样在雪地上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写过。几个小的孩子们,紧跟着嘻嘻哈哈笑着跟过来,同样蹲在雪地上,用树枝歪歪扭扭的写着字。
满院子的雪地上,艨的都是孩子们用树枝写下的字。新的雪花飘落下来,慢慢的那些字迹遮蔽住。江婉沐深深打量一眼张牛说:“男孩子有上进心好,你只要不是有心惹事,有空时,还是要出院子多转转,能多长些见识,了解一些人qíng世俗,对你将来会好一些。当年我比你年纪还小时,也是在雪地上练着写字,也时常想法子出院子门,四处走走看看。”
张牛听着江婉沐的话,眼里有着格外灿烂的神采。院子门外江婉沐写的‘江宅,让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夸那字写得好。张年冲着江婉沐深深的行礼说:“多谢夫人指点我。”江婉沐笑瞧着他带着孩子们往院子深处走,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过来牵住江婉沐的手,木根留在最后面,低声说:“妹,南城这边有学堂,听说先生们对穷人的孩子相当好,只要主人家点头,学生家再表示下,孩子又好学,就会点头收下江婉沐自然听懂木根话里的意思,也明白他的一番好心。她淡淡的笑着说:“哥哥,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他年纪尚小,未必懂得珍惜。有时,人不能因为好心办坏事。他想要什么?他自已要懂得努力去争取,而不是让人白白送上去给他。只父母会为孩子,心甘qíng愿辛苦做那些多余的事,那些事qíng,却不是我们这些外人,因为一时的心软,要为他去做的事。我们不能因为心软,生生的宠坏一个好孩子。”
年节后,江飞扬和江懒懒兄妹两人又大了一岁,象他们这么大的孩子,有些有见识的人家,已着手对孩子的培养教育。楚萧一家人是相当的喜欢江飞扬兄妹两人,楚杨氏同江婉沐已打了招呼说:“小懒,你义兄说飞扬值得用心培养,可不能由着你的xingqíng,随意的乱行事。他说懒懒是女子,随你心意没多大的关系,但是飞扬的事qíng,一定要听从他的安排。”
楚府的孩子们,在启蒙时都是由府里请的先生教学,听说那先生教出来的孩子,一个个都相当的有灵气。至少江婉沐瞧着楚萧夫妻的三个孩子,在外面时,一个个眉眼间都有小大人的神qíng,但是一个个在私下时,一个个反应相当的灵敏多变。江婉沐平日由着江飞扬去楚家玩耍,但是轮到这样的大事,难免有些沉吟起来。
楚杨氏自然瞧到她的神色,想想也明白她的心思。她伸手轻拍她说:“小懒,大家子弟行事一向光风霁月,小九早已带着飞扬去见过先生,先生笑着说‘只要府里人同意,能多得这样一个弟子,是他的幸事。,飞扬的小嘴巴甜,早哄得老夫人欢喜他说‘恨不得把他抢过来当是自个的孙。,嫂子们前些年,也让娘家的小孩子们,进府由先生教过两三年。
小懒,飞扬兄妹两人迟早要面对自已的身世,何况今年府里面有一个庶子,也要入学启蒙,多一个人,飞扬就不会太打眼。我们家小九也要继续跟着先生上学,有他护着自家的弟弟,也不会有不长眼的下人,敢在背后多说两句。你还是为我和你义兄多担心些好,你家飞扬的小拳头可从来不会轻饶人。你义兄已说了,我们要时刻准备着,为了飞扬的拳头同人去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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