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心里羡慕木根爹娘这样的感qíng,木根娘亲是一个擅长扮猪吃老虎的女人。瞧她和木根爹爹两人相处,木根爹爹事事好象要qiáng她一头,其实到最后都是木根爹爹事事依从她。江婉沐自是瞧得到木根爹爹说那些话时,眼里掩饰不了的自豪感。她和木根两人jiāo换下眼神,兄妹两人同声赞同的说:“娘亲(奶娘)是海水不可斗量的人。”
木根娘亲是第一个怀疑那户人家女子去做权贵妾室的人,她还特地和霍香两人私下里讨论过。霍香自然是不相信木根娘亲的话,觉得木根娘亲太能把事qíng往偏处想。那样美貌如花的女子,嫁到一个有钱的人家,过正房太太的好日子,qiáng过去做权贵人家的小妾。而那户人家一直沉得住心气,纵使在事成之后,家里也没有闹出动静。
将军们入住将军府的消息,传得满京城人皆知时。那个女子才施施然的坐着将军府上的马车,穿着粉色的锦绣风鸟彩花衣裳,身后跟着两个打扮俏丽的丫头,大大方方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回娘家。附近那日瞧见她的人,瞧着她的美貌都有些傻眼,心里正感叹着这家人女儿容貌出众,连前来做客的年轻贵妇人,都是这般的美貌如花。
那位年轻的美妇人,在众人的目光下,垂下眼睑转过身去,那妖娆的身姿让眼尖的人,一眼瞧出就是商户人家的女儿。商户人家的家人这时迎了出来,那妇人已经开口寻问:“爹爹,今日在家吗?”那娇柔的嗓音传出来,近处的人听后,哗然的醒过来。这就是商户人家,一直藏在家中的女儿,不知几时做了将军府里的人。
江婉沐住的南城这块地方,是大大小小商人聚集最多的地方。住在这里的人,从来不会是笨人。傍晚,等到江婉沐带着儿女回来时,估计家家户户皆知,那家商户的女儿攀了高门的事。江婉沐在用餐前,听到木根娘亲转达了最新鲜的消息,她和吉言婆媳两人都惋惜没有亲眼瞧到现场,吉言端着菜碗对江婉沐说:“小懒,我和娘亲从外面回来,听刘家的说起那事qíng,唉,恨不是当时守在院门口的人是我们两人。”
江婉沐笑瞧这对婆媳脸上的那种伤心,对她来说那不过是旁人的事qíng。等到用完餐,霍香借着请她写字的理由,专程去向木根娘亲和吉言打听那事,三人还特意到院子门口,听刘妇人再次讲述当时的场面。事后,霍香感叹的对江婉沐说:“小懒,我到这块地,比你奶娘来得早,我还天天在这街上出出入入,却没你奶娘记事。她从那女子有几天没出门招摇,就猜出别人当小妾。这本事实在太高明,看来这条街面上的事,没有能瞒得过你奶娘的眼。”
江婉沐听霍香这话,也觉得木根娘亲实在是有做间者的本事。可惜她现今年纪已大,纵使别人慧眼识宝珠,改行也太晚了。江婉沐瞧着一脸没看到热闹失望神色的霍香,想着各家各户除去白天忙一些,夜晚的生活还是太过清闲些,才有这份闲心瞧热闹。她笑着说:“小家小户好,挣得不多,养不活多出来的人,女人的日子也好过些。”
霍香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她轻轻的叹息起来说:“要男人好,女人的日子才会好过些。”这样的话题,江婉沐只能一笑而过而不能深谈。她笑着问霍香:“这次的字,大小和字样有不有要求?”霍香听她的话,笑着说:“就按门牌子大小写,我们认识你后,才应承别人这活。要不找人请人写,不知要白花费多少的银两。夫君去瞧过君上赐下的将军府门牌子上的字,夫君说,除去门牌子做得宽大些,那牌子上的字,和你写的字差不多。”
江婉沐听后在心里轻叹息起来,同一个人所写,那字自然是差不多的。江婉沐瞧瞧字数并不多,对霍香jiāo待明日中午来拿。木根娘亲送江飞扬兄妹回来睡觉,又陪着她把兄妹两人送上榻位后,两人闲坐着说话。江婉沐其实也好奇木根娘亲,为何会提前就咬定那女子为妾的事qíng。
木根娘亲得意的笑起来,说:“小姐,平平都是商户人家,几时学得那世家名门小姐的作风。当年就是江家大小姐出门,也没有那作派。他家的女子是长得美,可是这街上又不是她一人长得美。平时隔几天,那女子就要遮掩着出门一次,这有一阵子没有瞧她出入。她家人的人脸上反而多了几份喜色,偏偏行事遮蔽许多。有人问他家的女儿,一个个的眼光躲闪起来。我就猜她家的人,把她送出去为妾,而且是权贵人家的妾室。”
江婉沐一脸叹服的神qíng,瞧着木根娘亲说:“奶娘,你要是年轻十年,再认识一些字,小家小户布行的掌柜,我一定请你来当。你这眼光准jiāo际好,有心去学一定能学出来。从前你是心思没有放在这上面,全放在奶爹和我们的身上。现在你闲下来,用心去瞧事,连奶爹都说你不错,替布店进了许多的生意。”
木根娘亲听江婉沐的话,眼里先是涌起一阵欢喜,隔后,她的神色里多了一些担忧。她打量着榻位上睡沉的兄妹两人,低声对江婉沐说:“小姐,我前一阵子听人说连三爷有暗疾,现在想来那事大约有八九分是准的。听说他的将军府外,立着一块牌子,拒绝不是家人的女子入内。”她说完那目光还担忧的落在小兄妹两人身上。
连皓一天不成亲,这京城里关于他的传闻,就不会平息下来。连皓在年节后,亲自来书肆和布行打听过方正和木根两家的下落。两间店的店员早已打过招呼,人人对他宣称,听说两家人结伴南下做生意,他们以后都不会再来店里做事。方正和木根两家人从前都有南下的经历,连皓听后也问过两间店的掌柜,自然是同样的答案。
苏欢对江婉沐提过这事,说:“连将军那眼光让人无法正视,还好方正一家人的确是南下做生意,我才能说得如此坦dàng。”而书肆掌柜悄悄提醒江婉沐说:“小东家,你同方正和木根两家亲近,你们家中有人惹了连将军,让两家人都当心行踪。”
江婉沐听明白木根娘亲的担心,她低声安抚说:“奶娘,方正爹娘没有在京城,我相信这事qíng,轻易不会透出去。再说现今我的肤色变了,名字也不同。从前认识的人,就是面对面看到我,也不认识我。两个孩子长得谁也不象,我们咬死出生的月份,便不会有人猜忌到他们的身份。”
木根娘亲轻叹着点头,轻声说:“我们和你哥嫂已说好,他们就在店里面和回来的路上打转,我最多也只在南城这地方打转。等到过了这些日子,等到那家人安顺下来,天下太平后,我们爱去哪里就去哪里转。”江婉沐听得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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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模糊(3)
秋高风凉正是宴客的好时节,京城的世家名门人家,前几年,因为边境的战事,未曾有如此舒畅的心景宴客。现时花好月圆天下太平,正是欢庆时候。家家户户用着赏花赏景致的名义,迎来送往的好好热闹一番。
南城住的这边家家户户也趁着不忙时,开始借机请客人上门。陈家专程让霍香送贴子过来,请江婉沐一家大小去赴宴赏园中刚开的红流色蔷薇花。江婉沐实在推拒不了霍香的好意,只有和木根娘亲伴着吉言三人去赏花。
她们三人进了陈家后,望到许多的熟面孔,三人相顾而笑放松些许。吉言轻笑着说:“好在来的妇人们多,大家处在一块说话自在。”木根娘亲和江婉沐一左一右护在吉言身边,她已有些显怀出来,过了前三月危险期,但还是要注意她的安全。霍香笑着迎出来,带着她们往院子里面走,说:“我带你们去认认人,以后大家可以多来往。”
木根婆媳和江婉沐三人都是眼光淡淡的扫过眼前的花团锦簇,霍香瞧着她们三人的神色,略微有些讶色,再打量她们穿着要比平日显得隆重些。木根娘亲头上挽起的发上,只有一根金钗在发上立着。她穿着深紫明面锦绣布料的袍子,怎么瞧都有些富太太的影子存在。吉言一身粉红色宽大袍子,头上挽着两股发束,没有用发钗,只有几根粉色的束发带微微垂下来,衬出一个幸福小妇人的模样。
江婉沐穿着素雅的浅紫色袍子,头发用同色的束发带加上粉色的束发带挽起,耳朵那对耳环抢了人眼,如同流水般模样的耳环,流光闪烁中衬出江婉沐不言语时的那份清冷气质。霍香最初是有些憷少语的江婉沐,总觉得她难以接近,后来和她打jiāo道的次数多,江婉沐在银两上面又是一个不计较的人。她反而喜欢起江婉沐,觉得这人不虚伪,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厚道人。
霍香有时反而担心起江婉沐这样会吃亏,在用她的字上面,千方百计为她求得多些银两。换得陈穹打趣她说:“娘子,你的心偏那去了?家里用她字,本来就没有打算亏过她。不过,难得江姑娘的字也是写得好,要什么样的字,她就能写出什么样格来。”霍香瞧着清淡眼神的江婉沐,想着自已请她做客时,她一脸的为难说:“霍香,我这样的人,还是不要随便出入你家。”
霍香终是把她请做客,现在瞧着她淡淡的笑颜,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老天也有不开眼时。眼前这女子样样皆好,行qíng举止样样端正。她的那对儿女更加招人疼爱,偏偏是没有娘家和夫家的人。霍香笑着指着院子里那丛紫色的花说:“那是父亲几年前,去山里亲自挑拣来的花。原以为养不活,没想到今年花开后,会如此的好看。”木根娘亲顺口附和几句,吉言笑着点头应和着。
陈家认识的人多,院子来来往往的都是客人。江婉沐瞧着不远处长廊上,零散的放着些桌椅板凳,已有些妇人们团聚着坐在那处说话。江婉沐伸手指向那处,笑着对霍香说:“你去招呼别人吧,那处热闹,我们去那处坐坐。”霍香笑着点头,招手过来一个妇人吩咐说:“好好招呼客人。”那个妇人笑着点头,过来伴着江婉沐三人往那处走,嘴里问道:“夫人们,今天家里招呼客人的有jú茶和杏茶,你们要用那种茶水?”
江婉沐在外面从来是喝白水,而眼前吉言也是最好喝白水的人,木根娘亲和吉言两人瞧向江婉沐,听她笑着说:“我们平日里少用茶水,府上客气,我听着两种茶水都好。只是我家嫂子现在有些不便,大夫jiāo待最好日常用白水。你还是帮我们备上三杯白水过来,多谢。”那妇人听江婉沐这样的一番话,反而不敢再低瞧她,她相当客气的说:“我们一会就送上白水上来,我会提醒她们取一些清淡的点心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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