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听后一脸的笑意,从袖子里摸出几个铜子,趁着没人在意,赶紧塞进店小二的手心里,说:“小二哥,这是我的小小心意。我那位兄弟要是能给东家瞧中,以后还要请小二哥多指点他。”店小二瞧一眼江婉沐身上的粗布衣,他痛快的接过铜子后,对她轻声音说:“这次我收下,以后别这样。你也不是有钱人,有心就好。上面来的是夫妻两人。”江婉沐对店小二点点头,赶紧穿过暖和的大厅,往二楼走去。
江婉沐到三号包厢时,那门边分别站着一男一女,他们穿着细布棉衣,男子显得神qíng严肃,女子一脸的端正温和。江婉沐瞧到他们两人,上前笑着打招呼说:“杵大哥好!秀姐姐好!义兄义嫂两人方便见我吗?秀姐姐,义嫂的身子可安好?”那男子楚杵瞧到江婉沐,伸手轻拍门说:“主子,夫人,小懒小姐来了。”
女子一脸的笑迎着江婉沐,说:“夫人身子已好,她这头一次出门,一心要候在这里,说想见见小懒小姐,听听小懒小姐有趣的话。”江婉沐装着擦拭汗水的样子,望向女子说:“秀姐姐,你帮我想个法子,我那有这么多有趣话可说?”那女子轻笑起来,眉眼间显现出盈盈的风qíng。江婉沐瞧得呆滞起来,对旁边男子说:“杵大哥,你以后有福气,得一美人相伴。”
门里传出一个清慡的女子声音:“小懒快进来,你别在外面,只记得说话打趣秀儿,不记得房内的人。秀儿,她的脸皮薄,你多说两句,她下次不敢出来见你。”江婉沐瞧一眼,自已一句话红了两张脸的两人,她捂嘴轻笑着推开包厢门。
江婉沐进到包厢内,瞧到包厢的窗子微敞开着,还能听到楼下的话语声音。楚萧坐在主位上,瞧一眼捂嘴进来的江婉沐,一脸不赞同的神qíng。而他的夫人楚杨氏,笑着对江婉沐招手说:“快来,坐在我身边。”江婉沐放开捂嘴的手,笑着挨近她的身边坐下来,问:“嫂子,你身子可好些?小少爷可好玩?”
楚杨氏听她这话,轻扣她额头几下,说:“你太调皮,在外面打趣秀儿。我身子大好,只是身上肥了一圈ròu,有些担心减不下去。他现在会笑,好可爱。等到明年天热,我把他带出来给你瞧瞧。”江婉沐听她这番话,心喜的连连点头。再仔细的打量一眼她丰盈的姿态,安慰她说:“义兄不是那种浅薄人,他不会介意你肥几圈ròu,嫂子你尽管给身上多添些ròu。”
楚萧听她这话,一口茶水噎住,一会缓过来,对自家娘子说:“你放手去教训她。她现在都给我们宠得没大没小,不象样子。”楚萧话里虽是这般说,眼里笑意满满。楚杨氏瞧一眼夫婿,伸手轻捏一把江婉沐的脸,说:“是要好好教训,现在长大些,口齿伶俐的用在自已的兄长嫂子身上。”
江婉沐闪躲的站起来,笑着坐到她的对面,向她求饶说:“好嫂子,我再大,在你和义兄面前都是小人儿,只有听你们吩咐的份,没有多张口的理。”楚萧夫妻两人笑看对方一眼,楚杨氏感叹的说:“难怪你义兄从前见你,每次回去都是一脸的笑。有你这般开心果的小弟,再多认两个都行。”
江婉沐苦着脸瞧自已身上衣,抬头对楚杨氏说:“嫂子,我现在是女的。”楚杨氏听她这话轻笑起来,说:“我知道你是女的,可怜你的义兄在我面前说了你两三年,一直说是义弟。后来听你说要见我,嘴里还嚷嚷着说‘这个小色鬼,听我提一次娘子,便对我家娘子念念不忘。’”楚杨氏想起楚萧知道江婉沐是女子时,那脸上难得露出的窘容,她忍不住再次笑出声。
江婉沐可没胆子跟着她一块笑,她低着头装乖顺的喝着楚杵刚进来上的好茶水。楚萧瞧一眼自家娘子笑得眯起的眼,再望一眼qiáng忍着笑意装乖的江婉沐,说:“唉,我只是一时失眼,让娘子足足笑了两年。娘子,你初瞧到小懒,还不是当她是男子。只是这个小没良心的,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第一次见你,就自动同你说,她是女子。她这是明晃晃的偏心眼,我白待她好。”
在一旁的楚杵瞧一眼低头的江婉沐,他再一次添好茶水,眼里含着笑意的退出房间。楚萧自从救过江婉沐一次后,两人总有各种机缘撞见。时间一长,楚萧感觉到江婉沐诚意,又喜她小小年纪极其上进,懂得利用各种机会,向他仔细的求教。楚萧觉得她是一个可以帮助的人,一来二往觉得除去她的身世不能提外,这个小子是一个相当没有心机,相当直慡的人。
楚萧动了心思,便想认下这个义弟。当时他提这话时,江婉沐直接同他说:“我想认下你这个大哥,你是真心待我好。只是我瞒你一件事,你答应我以后不生气,我就认你为义兄。”楚萧当时想过,瞧江婉沐的样子,也做不来伤天害理的事,大约是身世不能对人直言,当场点头说:“好,我答应你,以后知道实qíng不生气。”
[正文 第六十九章认识]
楚萧瞅一眼笑得高兴的自家娘子,想着她那次回去后,笑着同自已说的话:“夫君,难怪你义妹一心念着要见我,她是给你bī得无路可走,只有到我面前来求qíng。我相当的无语,一个好好的小女子,你同她说要谋前程要上进,要让她去从军,走一条快速成功的捷径。哈哈哈。”
楚萧瞧一眼江婉沐,觉得自那以后,自已的这个义妹,就是为自家娘子认下的,她对自家娘子要比自已亲近,没事拖着自家娘子说悄悄话。他没好气的瞅一眼江婉沐说:“笑,笑,你以小厮的身份,骗我两三年,现在倒跟着你嫂子一块笑话我。你嫂子特意来同你说谢谢。你那礼太重,她心里过意不去。”
楚萧和楚杨氏成亲几年,夫妻一直恩爱,两人只生有一个女儿,这次好不容易生下儿子,阖家欢喜不说,就是江婉沐得到确切的消息,也为他们夫妻两人长舒一口气。江婉沐欢喜在最好的纸张上面,书写下一个大大‘安’字,边角处用小小的‘安’字,围绕成几朵零乱的小花朵,特意托有间书肆的东家,把字副好好装裱,再配上jīng致的盒子,做为送给楚萧夫妻新生儿的礼物。
江婉沐听楚萧这话,望着楚杨氏说:“嫂子,那是我的心意。我唯愿孩子安泰,你和义兄也能安心。”楚杨氏望楚萧,见到他眼神,分明把这事jiāo给自已处理。她伸手摸摸衣袖里的银票,还是空手出来。对江婉沐说:“小懒。你的心意我们收到。只是那礼物太重,那字拿出去后,我们才知道写那字的人,现在是一字难求。你欠人多少银两?你赶紧同我们实话实说。”
江婉沐瞧着他们夫妻两人,又想起自已同有间书肆的东家,早早订下来的契约。她想想后,只能笑着说:“义兄,义嫂,我没欠人银两。写字的人,是听我说你们的喜得贵子,又知道你们夫妻两人的qíng意,随手写下来送我的。”
楚萧夫妻当然不信江宛沐随口qiáng扯着出来的话。楚萧望着她说:“小懒,你在你家里的日子,一直不好过,可不能为这事,再欠下债务。你的心意,我和你嫂子都知道,也领你这份心意。只是你欠下别人多少银两,你和我们细细说,你嫂子带了足够的银票出来。你说出来,我们把银两还给别人。”
楚杨氏伸手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叠银票,顺手递给对江婉沐说:“小懒,这是十五张一百两的银票,你数数看够不够?你别担心那字你花太钱,听人说,那字再多钱也值。要是这银票不够,我们叫人回去,找你义兄的兄长再拿。”
江婉沐吓得忙把那叠银票推过去,对她说:“嫂子,我没有骗你。我没有用银子买那字副,是别人送我的。我只花钱请有间书肆的东家,帮我仔细装裱。那东家人好,只收我成本钱。”她又忙对楚萧说:“义兄,我没有糊涂的让你和嫂子担心,我真的没有花银两。你知我在写字馆做过活,我认识写字的人。只是我答应了人,不能对任何人说,她是谁。”
楚萧夫妻两人一起望着她,楚杨氏轻声问:“你认识写字的人?”江婉沐点头,申明说:“义兄,义嫂,你们别问我那人是谁。”楚萧听江婉沐这话,轻笑起来,说:“小懒,我们不问你,那人是谁。我怎么大意,竟然忘记你那几年在写字馆做活。你人缘好,认识那方面的人,不算怪事。你帮我再求他一副字,我爹爹喜欢他大气的字,字越大越好,啥字都行。他快要整寿,我和你嫂子就送他这重礼。”
楚杨氏要把银票塞给江婉沐,她说:“朋友一次不要银两可以,不能两次不要银票,你拿着给他。要是银票不够,你说出来,我们再补。”江婉沐无论如何都不敢收面前两人的银票,她用力推回去说:“这事qíng,我不敢随意乱答应下来。银票你拿回去,给她银票,就坏了jiāoqíng。”
楚萧瞧一眼江婉沐,示意楚杨氏收回。他说:“想来他不缺这些,他重视小懒这个朋友。这事他要应下来,你同他说,以后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他尽管开口同我说,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要帮他。”江婉沐笑着点头,可不敢在这事上面,再纠结下去。她赶紧拉开话,说:“义兄,义嫂,我家里人,给我订好亲事。明年夏天成亲。”
楚萧夫妻刚刚知道江婉沐认识了不得的人物,他们的兴奋劲还没平息下来,乍一听她嘴里冒出这大事,瞬息两人张大眼睛望着她。楚萧很快的平静下来,张口问:“那人是谁?家世如何?他的xingqíng好不好?要不要我帮你去查查人?”
江婉沐轻摇头说:“义兄,不用查。家里订下的这门亲事,是不能改变。那人的家世比我家要qiáng很多,听说长相极其的俊逸。”楚萧听得有些不解起来,锐声问:“你家想让你做妾室?我可不会允许,你是我义妹,我要你堂堂正正的为人正妻。”江婉沐听这话,眼圈稍红点头说:“是正妻。义兄,你别担心,我qíng愿低嫁,也不为人妾室。”
楚杨氏听江婉沐这话,立时说:“那现在你家里人,有没有让你学学出嫁后的礼节,还有管家的事宜?”江婉沐站起来,向楚杨氏行礼说:“嫂子,我什么都不懂,以后这些事qíng,还要请嫂子指教我一二。”楚萧听这话,神色极其不悦起来,沉声说:“小懒,我去拜见你的父母。”
楚杨氏站起来拉着江婉沐坐身边,她瞪一眼楚萧,再转向江婉沐说:“好。这次来不及,同你说这方面的事。你这消息来的太突然,我一下子混乱。你让我回去好好想想,看有那些是你一定要了解的。下次碰面时,我一样一样同你细说。你不要担心,距离你成亲还有些日子,你一定能学会那些礼节和管家要注意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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