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望着他们说:“除去我身边需要吉言外,你们全部不用跟着我进连王府。你们留在外面,我另有安排。当然,你们心里有啥想法,可以直接向我提出来,我能做到,尽量去做。实在做不了,以后瞧瞧有法子没有。”桌旁三人同时惊讶的轻叫起来:“怎能不全部进连王府?小姐,到时会惹来闲话的。”
江婉沐苦笑着说:“如果不是期限三年,你们自是全部跟着我进去。现在却不行,不要到时我能离开,反而把你们活生生的陷在里面。今年年底,方正和木根你们两人,你们一定要想法子存银子,把你们两家人的身契赎出来,只有你们成为自由人,我才没有后顾之忧,能为自已多打算些。”
方正和木根两人一脸惊惶失措的瞧着江婉沐,吉言眼里有着释然。他们三人都望到江婉沐脸上明显决定下来的神qíng,方正兄妹互瞧两眼,方正伸脚重重的踢木根一脚,木根伸手抚着踢痛的脚,望着江婉沐说:“小姐,妹妹,这事你做得极其不妥当。不说方正一家人会如何决定。就说我们一家跟着你,是爹娘和我的决定。
我从小私下一直叫你妹妹,是因为我心里从来当你是亲妹子。你担心进连王府后,你的日子不会好过。想让我们一家人平安离开,你的心意,我带爹娘领了,但我们还是要跟着你。”木根说完后,望着江婉沐一脸的不肯退让。
方正望着江婉沐接着说:“小姐,我们一家既然决定跟你一块出江家,自然是祸福同享。小姐,那赎身银子,也没有你想的那样少,我和木根两人都没那本事,短短时间,凑足那么多的银子。这事我们家的人,也不能听你的安排。小姐,我们两家既然是你陪嫁,自然是你在哪里,我们在哪里。你到时离开连王府,我们自然跟着你出连王府。”
吉言低声帮着他们两人说:“小姐,哥哥和木根哥哥他们说的有理。自由身这事,你以后休要提起。”江婉沐伸手轻拍吉言的头,说:“呆子,你们恢复自由身,你们愿意跟在我身边,我是求之不得。吉言,你纵使自由了,还是要陪着我在连王府。你那一份赎身银子和奶娘的那一分,自是由我来出。”
江婉沐再望向木根和方正两人说:“你们自由之后,以后你们的儿子,只要有心上进,可以去参加朝庭举办的科考,谋取一份好的前程。你们现在各自的店铺里,好好跟身边人学习。以后我自有事qíng安排你们去做,到时只要好好做,一定能凑足那些赎身银子。”江婉沐冲着他们两人打包票。
方正和木根两人眼里有喜色,他们从来觉得自由身对他们是妄想,未曾想过,这一时会降落在他们两家头上。木根笑着对江婉沐说:“小姐……”他这一叫,江婉沐白眼对他说:“哥哥,你又不叫妹妹了?哥哥,你是担心我过完那三年后,你以后要多养活一个妹子,会劳累许多。现在不想认我这个妹妹。哼。”
木根一听,连忙摇头又点头说:“我不会后悔。妹妹,我会努力学做事,以后努力的做活。你放心,我一定能养活你和爹娘。虽然我们在一块,吃得不会很好,穿得也不会很好,可是我们一家人在一块,一定能高高兴兴的过日子。”
第七十九章嫁事(3)
江婉沐听木根的话,眼里有着欣慰。江婉沐自从记起前世之事后,又看明白江家人待她的无qíng,便一直努力着学习适应环境,想着在有限的空间,尽可能的为自已努力。她自知不管前世也好,还是这一世,她从来不是一个qiáng势的人。她的xingqíng在前世便太过随遇而安,这一世只求努力后,未来能够过为自已和身边亲近的人,谋划一份小安的生活。
江婉沐在亲事订下来后,在人前她如若往常。私下独处时,她一直惶恐不安着。现时得知亲事的原由,反而有种万事皆注定,心就此安定平稳。她有心为自已和身边的人,想一条好的出路。当日选陪嫁时,除去两家人与她亲近外,方正和木根两人,深得她的好感。方正为人灵活,极重qíng义。木根xingqíng稳健,待她如亲人。
方正这些日子,见过的贵人多,眼界比从前开阔许多。他把江婉沐的话,细细思量一番,顿时明悟许多,眼里涌现喜悦和感动。他这时听得木根那话,自小一块长大两人,自是明白彼此的xingqíng。他知道木根没有那jian巧的心机,有些感动的瞧向木根,顺带若有所思的瞧一眼吉言,见其一脸感动的望木根。方正深吸一口气,有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
方正转向江婉沐说:“小姐,我接受你的安排。小姐愿意为我们打算,是我们两家的大恩人。方正从此以后,愿意敬小姐为一世的主子,也愿意同木根一样,把小姐当亲人看待。祸福与小姐共担当。小姐,以后你有任何事qíng,尽管吩咐我去做。”江婉沐深看他一眼,说:“好。那我把我的想法仔细说给你们听,你们再帮我想想有何不妥之处,我们……”
那夜方正和木根两人离开,路上方正对木根说:“还是你们家的人会识人,早早识得小姐的好。我们家的人,是借了吉言的光,才能跟着这么好的主子。唉。小姐,她自身难保,还能先为我们打算一二。跟着这样的主子,以后好坏都不亏心。”木根白他一眼说:“我家的人,才没你家的人心眼多。”两人低声音说着话相偕走远。
江婉沐自那日后。便吩咐吉言用心认字,她自已则照旧,每隔一天出江家一趟。chūn天要走时。在江婉沐成亲前一月,一大早,小江家的招来木根爹娘和吉言爹娘四人,对他们说:“三小姐下月要成亲。她院子里事多。你们从今日开始,去听她的吩咐。府中会提前给你们发下月的月例。”
木根爹娘和吉言爹娘四人是江家的老人,对府里面的旧例自是清楚,知道各房陪嫁,要在小姐成亲前一月,去听从小姐吩咐。他们四人想到江家对江婉沐的冷待,心里早有所准备,以为要事到面前,他们四人才会到江婉沐的院子去。现下听小江家的话,自是感谢不已。四人一起再前去江大夫人院子里,对夫人的恩赐。又好好的感谢表白一番。
木根爹娘和吉言娘亲四人到江婉沐院子时,还未到中餐时。吉言正在院子里,用树枝在地上写字。她听爹娘的呼喊。高兴的跳起来,跑去打开房门。望到门外的四人,吃惊的问:“咦,今天爹娘和叔叔婶子约好过来的日子吗?”吉言娘亲听女儿这话,不客气的伸手招呼她好几下,吉言连忙闪开身子,躲藏到自家爹爹的后面。
她手摸着额头,从她爹的身后,伸出小脑袋,一脸委屈的对娘亲说:“娘亲,你有话好好说,怎能动手打我?”吉言娘亲瞧一眼可怜模样的女儿,想着女儿的不懂事,她有些不好意思去瞧木根爹娘的神色。她轻叹着对女儿说:“你糊涂,小姐下月就成亲,这院子里活多,正是需要人手时。大夫人照旧例,把我们这些陪嫁的人,派来帮忙做活。”
吉言听这话,从她爹的背后站出来,皱眉苦着脸,说:“小姐下月就要成亲了?原来这么快就到小姐成亲的时间。”院子里四人,全看到她的苦脸,听明白她话中的不乐意。吉言娘亲听着好好的一桩喜事,怎么从自家女儿嘴里转圈出来,这亲事仿佛是天下最不好的事。
她伸手一把扯着吉言进房间,在房内大声音说:“你舍不得小姐,你对小姐的心,大家都知道。可是你也不能说那话。你要高兴小姐成亲的事。”随后院子里三人,只听到房内一阵小声音话语不清晰的训斥。院子里木根娘亲,对站在一旁搓着手的吉言爹爹说:“吉言爹,你进去劝劝你家的吧。吉言年纪小,有些事qíng,要大人慢慢劝着来。”
吉言爹爹脸色涩涩的去轻拍女儿的房门,叫着:“吉言,小姐今天不在吗?”吉言赶紧拉开房门,一把扯着她爹的衣袖不放手,连连说:“爹,你同娘说,‘我知错了。’哦,小姐今天出去了。”吉言说完这话,望到院子里站着的木根爹娘,见他们两人打量地上的字。她忙放开她爹的衣袖,笑着跑过去说:“叔,婶子,你们进我房内坐坐,小姐要晚些时间回来。”
木根爹娘笑着点头,他们抬脚要走时,吉言已笑着快步迎过来。她走到近处,脚步快快的压过地上的字,再回头冲着木根爹娘一笑。木根爹娘两人见后,相视一笑,当着没有看到一般,跟着吉言的身后进房。
四人在房中坐落下来,吉言送上几碗水。她还未陪坐下来,她的娘亲已抢先问:“吉言,夫人送来的布料,你堆放在那间房里?一会,我和你木根婶子去瞧瞧,顺便帮小姐撑眼。”吉言望着她娘亲轻摇头:“夫人到现在为止,她没有送任何东西来。”四位长辈听这话,同时不相信的瞪眼望向吉言。
吉言苦笑的瞧向他们,想着小姐说的话,轻声说:“小姐不会做针线活,听小江婶子的意思,是叫府里针线房的人,帮着做嫁妆嫁衣类的事。”吉言娘亲和木根娘亲同时jiāo换下眼神,木根娘亲望着吉言,低声音寻问说:“小姐这些天,心qíng好不好?”吉言想想说:“我瞧不出小姐的心qíng,是好与还是不好。我瞧着和以前一样,不好也不坏。”
她这话说出来,又让自家娘亲瞪她几眼。吉言心里存了事,却不能对眼前四人直言。江婉沐那天同方正和木根说话,那些对未来的设想,同样也没有避开吉言。只是事后,她还是多提点吉言两句:“吉言,你心眼实在,从来不避开你爹娘。只是这次的事,不同以往,事qíng未成之前,绝对不能走露风声。
你爹娘那里也不能先知道实qíng,我奶爹和奶娘那里,我哥哥现在也不会对他们说出来的。这事qíng,只要提前露出一点音,只怕此事永远不能做成。”江婉沐当时说时,难得的一脸严肃和警戒。吉言瞧着眼前担心的长辈们,有心想说实话,又担心会误小姐的打算。
吉言瞧着自家娘亲的白眼,笑着对木根娘亲解释说:“婶子,你别担心。小姐历来对事qíng想得开,她自有主张。”木根娘亲听后心里轻叹,随着江婉沐一天一天长大,她有时担心着江婉沐未来。但是身为下人的她,只有无能为力的感觉。反而是江婉沐每次瞧到她,说话来宽慰她的心怀。她轻轻点头说:“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姐,她心地纯正。”
江婉沐回来时,见到正在清理院子的吉言爹娘和木根爹娘四人,同吉言一样招呼说:“大叔,婶子,你们和我奶爹奶娘约好来的吗?”吉言爹娘听江婉沐这问话,找到自家女儿不懂事的根源,两人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木根娘亲听后,没有好气的对江婉沐说:“小姐,你还有一月就要成亲。我们从今天开始,就跟在你身边,听你吩咐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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