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和明透两人在江婉沐的目光下,挪动着身子,尽量把自已躲藏在暗处。王妃冷声音望着江婉沐说:“你身为三少夫人,说话行事要符合自已的身份。你刚刚那话,说得极其的失礼节。长辈同你说话,稍有家教的人,都知以卑微之姿听训导。而你刚刚做得极其不对,我今日尽长辈之职,用心教你,希望你以后能有些长进,出门在外,不会丢王府的脸。”
江婉沐瞧着转着圈子说话的王妃,她转头示意吉言退后几步,才开口对王妃说:“王妃,你日理万机,王府事事要你cao心。想来你今日前来,不会单单是因为我没有家教,专程来教导我。你有事直接吩咐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尽力做到。如果我做不到的,想来王府里面,人才济济,也不用我这个小女子跟着瞎胡闹。”
江婉沐事到如今,王妃如果要捏她半死不活,她也没有什么好胆怯的。身为光脚的人,怎会怕穿着绵鞋的人。王妃瞧着面前这油盐不进的女子,想着自家俊逸优秀的儿子,眼光一沉再沉,转而想明白的笑起来说:“我不过顺路到这里,进来瞧瞧这院子里可好。我怎会有事吩咐你,最多过来同你说一句,不要妄想,你得不到的人和东西。”
她说完站起来,瞧都不再瞧江婉沐一眼,转头吩咐说:“我们去世子夫人那里,瞧瞧她的身子可安稳?她是个命好的人,在家里备受宠爱,进王府后,为人行事知晓尊重长辈,难怪整个府里的人,当她是宝贝。”王妃往前走,她身后的妇人,忙把手里的东西,直接丢给江婉沐手里。一行人往外走,明玉和明透两人互相瞧瞧,立时赶紧跟随在后面。
江婉沐瞧见后轻声招呼她们:“明玉,明透,你们暂且留下,我要事要问你们。”明玉和明透两人着急的瞧着王妃那行人,赶紧大声音江婉沐说:“三少夫人,我们两人去送送王妃。”王妃听这话暂缓脚步,江婉沐这时大笑起来,站起来用力拍两下巴掌,说:“我今日方知,外面嫁来的人和府里的下人,在王府里是有所不同的。
听两位姑娘的话,我这个三少夫人,在王妃面前还不如两位姑娘有面子。这要说给外面人听听,不知谁更丢王府人的脸面。”王妃听这话,立时加快脚步离开,她身边的管事妇人落后许多步,走进院子来,冷着脸对明玉和明透两人说:“两位姑娘平常也是懂事安分的人,今日怎会如此失常态。主子对你们说话,不管怎样,也是要听着些。王妃自有我们伴着同行。”
那妇人甩脸离开前,对江婉沐行礼说:“三少夫人要如何管教两位姑娘,自有你的道理,不必话里话外含沙she影。不过,王府一向善待下人,相信三少夫人同样会善待下人。”江婉沐客气的还她一礼,说:“嗯,你说得有理。两位姑娘要如何的管教,自然是要听三少爷的,这事我会要三少爷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现在何必没事自已找事做,有这闲功夫,我练习针线活,免得下次又气坏王妃。”
妇人离开后,明玉和明透两人软下来,望着江婉沐说:“少夫人,我们错了。”江婉沐笑着摇头对她们说:“你们怎会错了?你们的主子是三少爷。你们自已去把事qíng原原本本同三少爷说清楚,他愿意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你们不必在我的面前装委屈。”王妃会来院子里瞧江婉沐,与眼前两人一定有关系。不管她们在王妃面前说了自已啥话,江婉沐也没心思去帮连皓清理浑水。
江婉沐细细的盯着眼前这两人,直到盯得她们落泪后,才笑着挥手说:“你们走吧,这一天天的瞧着你们两人同演戏一般的做作,你们演得不累,我看戏的人觉得累。你们好自为之吧。”院子里的人,原本以为江婉沐会借机发落这两人,谁知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放过两人。连皓的院子里,从来不缺少美丽的女子,只是她们没有明玉和明透两人跟在连皓身边时间久。
江婉沐轻轻的一挥手,无意中催生许多人的梦想。明玉和明透两人哭泣着退下后,江婉沐重新坐回树荫下,吉言跟着坐在她的身侧,从她怀里拿着鞋面重新做起来。院子里的人,这时各行其是的悄然离开。吉言轻声音开口说:“小姐,你得罪了王妃,以后我们的日子,会不会非常的难过?”
江婉沐伸手轻轻拍拍她的手,安抚她说:“比我们在江家的日子会好过,你现在是自由身,不用担心别人用你来为难我。不管得罪不得罪王妃,她都不会待我好。只要是三少爷多瞧一眼的女子,都是王妃心里的仇人。我不过是被明玉和明透两人,借来挡王妃眼光的人,如果三少爷是jīng明人,明玉和明透两人的日子,一定会比我们两人难过。”
吉言听后有些生气的说:“小姐,你从来没有为难过她们两人,她们还这样对你,太过份。”江婉沐轻摇头说:“那两人只是想靠着王妃,在这府里的日子好过些。只是她们选错尽忠的人,这王府的水太深,还好只有一年多,我们就可以放手离开。”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故事]
秋风起,王妃自那日走后,江婉沐等了许久,没有等来任何的风bào。王府里一直风平làng静,江婉沐在天气凉慡时,便同从前那般,在例行的日子出王府,天天在右侧门快闭门时回来。不过,她一般都是独自出去,留下吉言守在院子里。
江婉沐自明玉和明透两人的事后,她的心里再也无法安宁下来。连皓从王妃那日来过的起,再也没有来过院子里。明玉和明透两人自那事发生后,安分了一些日子。可惜没有多久,她们再次结伴到院子来,也许是因为拆除那层遮挡的布,她们显得没有从前那般温顺可人。两人当着江婉沐的面,攀比说起她们和连皓相处的甜蜜,互相提醒对方说得不够细腻的地方。
江婉沐在夏日时,已习惯在午后,闲坐院子里大树荫下。她到秋日时,不出门时,还是会照旧坐在大树下,听着树叶被风chuī动的声音,享受着叶落身上的洒脱劲。她端坐在树下,做着针线活,院子里的人,自觉的放轻脚步声音。
明玉和明透两人走进院子,一眼瞧到闲qíng逸致的江婉沐,她们两人对眼前的这个女子,有着万般的不服气。论姿色,眼前这女子,相貌平平顶多是清秀之姿,没有她们两人长相出众。论才华,她们两人跟着连皓多年,受过琴棋书画的培训,而眼前这个女子,族学都未曾入过一天。她不过是命好,虚顶着主子的名分,凭什么她可以活得如此自在,还惹来连皓的注意。
明玉和明透两人行至树下,笑着行礼问好:“少夫人好。”江婉沐抬头望到她们两人。一脸无所谓的招呼她们说:“坐吧。”明玉和明透两人眼里闪过惊喜,两人顺着江婉沐的话。坐了下来。她们打量着江婉沐手里的鞋底,赞道:“少夫人针线活的功力,大有长进。”江婉沐听她们的话,打量手里的鞋底,自我感觉相当良好的点头说:“我也觉得自已在这方面有天分,这么短的日子,这鞋底针角越做越好。”
明玉和明透两人的经验中,一般的人,都应该会谦逊一会。不会这么大大咧咧的赞同,这一下子,两人不知该如何接话。江婉沐抬头打量她们两人,知道这两人又来给自已说故事听。主角就是连皓和她们两人。江婉沐一点不着急听故事。她只是瞧着手里的鞋底,有些着急起来,怕等到冬天来临。她的鞋底还纳不完。按吉言的话,她要做冬鞋,纳好的鞋底还差三对。
江婉沐想着自已计划进行的事,只有照旧出王府,才能让那些事qíng,一一落到实处。她低头瞧着纳不完的鞋底。眉眼中生起愁意。明玉和明透从小服侍人,别的本事不出众。察言观色的本事,比一般人要qiáng许多倍。她们两人jiāo换下眼神,眼神里有着小小的得意。连皓在王妃来院子的那天傍晚,让人通知有事,他要长驻营地,暂时不回家。
当时送信来的小厮,照平常一样,同主子们说过后,顺便过来同明玉和明透两人吱一声。她们两人那时还在担心连皓回来,对王妃来院子的原因,会细细寻问她们一番,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老天都帮着她们两人平安下去。明玉和明透事后许多天,不曾来院子,她们一直注意着院子里动静,见江婉沐的确没有收到连皓的消息,两人才放开胆子又晃到她的面前来。
明玉和明透两人在江婉沐未进王府前,两人除去对方外,在院子里从来算是可以做得了主的人。而且连皓对院子里的事qíng,从来不曾上过心,一般的事qíng,都jiāo由她们处理。江婉沐进王府后,她们两人开始还担心着事事被人压一头,结果江婉沐完全是一个不管事的人,许多的事qíng,通报她后都是按旧例行事。
明玉和明透心喜的瞧着连皓厌弃江婉沐,有时她们故意提及江婉沐的事时,都明显可以瞧到连皓眼里的不悦。明玉和明透两人因为连皓的态度,反而在江婉沐面前,表现得格外顺从小心。只是年后,有些事qíng慢慢的改变,她们两人自小伴着连皓,有些地方比连皓自已还要了解他。连皓听她们提及江婉沐时,不再象从前那般的不耐烦,有时还会问得仔细一些。
明玉和明透两人起初觉得没什么,不过是主子好奇心重。只是到后来,瞧着连皓总是借着各种机会去院子里,他有时同江婉沐说一句话,神qíng都会显得格外的飞扬。她们两人第一次感觉到危机四伏,王府里人人觉得她们是连皓面前的红人,其实她们自已明白,连皓除去刚开始一月里,对她们有三分兴趣,后来再也没有碰过她们的身子。
明玉和明透两人想着听来的消息,初冬时,连皓就会回王府。她们再瞧一眼面前这个女子,两人从来不曾后悔提醒王妃,连皓注意她的事。自王妃做主把她们给连皓开始那天,两人对王妃心里满怀感激之qíng。这院子里,比她们美的女子,不是没有,只是她们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连皓待她们平淡如一般的丫头,她们虽然有些失意,却不会太在意。只要他的心里没有女人,她们的位置永远无人可以搬动。
明玉和明透两人比一般的女子想得通透,只有在王府里,才会有锦绣生活。她们这些年的日子,过得比一般大户人家小姐不会差,十指不沾阳chūn水,除去偶尔动动针线外,大多数时候闲得要扑蝶。明玉和明透两人都不会允许别人破坏她们的美好生活,而眼前这个又低头做活的女子,现在就是她们面前最大的路障。
江婉沐低头纳了一圈鞋义后,听见明玉说:“明透,你头上的钗,就是爷上次赏你的,他说只有明透发上钗这个钗,才能显得钗美人美。”江婉沐听得眉目弯弯,原来连皓私下是文人xingqíng,如此会哄骗女子芳心。明透娇羞万分的轻跺脚,说:“明玉,少夫人还在这里,你怎能讲这事qíng。爷说你长得秀丽端庄,你发上的钗,是他特意为你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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