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珊许是也注意到了刑凝开始对自己的话题有些抵触,也终于不讲了。
刑凝这才找到机会,跟莫皑说了几句话,主要是跟她讨论工作上的事。
夏晓珊立即插进话来,“我今早遍寻不到你,原来你是去演播室了。”
这话搞不好,便是在拐着弯地说莫皑偷懒。
莫皑敛了敛眉眼,“我看助理部没什么重要事情,就跟着刑姐一起去演播室见见世面。”
夏晓珊脸色沉了沉,上司教训下司的语气与嘴脸,“没什么重要事?若水下个星期就要开始接班主持《欢乐碰碰碰》,这档综艺节目的亮点是什么?你清楚了吗?演讲稿你做了吗?节目剧本你看了吗?你身为若水的助理,你难道不该协助她把节目做得更好?”
她声音并没压低,反倒在有人看过来时,刻意提高嗓门,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升了职能名正言顺地教训人。
面对来自四方的审视,莫皑脸上生出些许燥意,“我知道了,我会提前做好功课。”
夏晓珊皱着眉,“那你还愣在这做什么?”
莫皑放下筷子,故意装出一副局促委屈的模样,“夏部长,我这就去忙了。”她看向刑凝,“刑姐,我先走了。你们慢用。”
夏晓珊见她这副低眉顺眼模样,更加神气。
莫皑走出去几步,又折了回去,装出一副害怕又必须鼓起勇气的模样,“夏部长,我忽然想起我今早刚来,对一些流程还不熟悉,你能不能帮帮我?”
她声音不大,却足够让边上的人都听见。
没教过新人什么东西,却强行赶她上架,这不是典型地为难人吗?一时间,边上看热闹的人都像向夏晓珊投去异样眼神,一致觉得这个新部长架子太大。
夏晓珊察觉到了边上诸多埋怨眼神,快速转头看了四周一眼,脸色也涨红了,却依旧大着嗓门硬着头皮说:“那你今天早上不来问我?”
刑凝皱了皱眉,对夏晓珊这咄咄逼人的架势格外反感,开口道:“夏部长,今天早上,我看到小莫从你办公室里出来。按照惯例,你这个做部长的,应该带领小莫去见见老员工,然后再找一个老员工带一带小莫。可我今早来上班见到小莫时,没见到你,还以为你太忙,没空带莫皑,我这才把她拉到了演播室,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责怪她今早没在助理部了。”
她今早还问过莫皑有没有接到任务?当时莫皑说的是没有,说明夏晓珊压根没想过指导莫皑。可这会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莫皑工作不尽心。夏晓珊为了让莫皑出丑,竟然这么阴险的招都使得出来。
刑凝这么一说,周围人看向夏晓珊的眼神更加怪异。什么都没教一个新人,是指望一个新人无师自通吗?
他们也是从新人过来的,底层人往往最能与底层人惺惺相惜。
刚刚夏晓珊那么不留情面的骂一个新人,他们许是感同身受,不自觉就把夏晓珊归为万恶的资本家。
夏晓珊察觉到了周围人看她的眼神,立即狡辩道:“我也是今早刚上任,哪里知道这种事?”
呵~新官上任三把火。周围吃饭的人有很多都遭过一样的罪,他们不敢愤恨自己顶头上司,对于夏晓珊却不会保留憎恨情绪。
而这一切,都在莫皑算计中,如今事情朝着她设想的方向走,她心中也未曾升起此战胜利的得意,依旧平静自若。
夏晓珊面对那么多人责难的眼神,似乎再也待不下去,恨恨看了一眼莫皑,“跟我来,我教你。”
莫皑垂下眉眼,跟在夏晓珊后头。
……
下午,夏晓珊迫于各方压力,认认真真在教莫皑东西,对她并未多加为难。
对于夏晓珊时不时对自己翻白眼的行为,莫皑选择了忽视。
上班第一天,整体上来说还算轻松惬意。
下班时,莫皑手机响了。
她掏出来一看,见是祁逾明,愣了一下,想起今早起来时,身上的沐浴乳味道和睡衣,脸上立即燥了起来。
接通。
祁逾明沉磁的声音立时传来,“莫皑,还活着呢吧。”
莫皑已经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尖酸刻薄。想着他该是来刺探情报的,不想告诉他她今天被夏晓珊刁难的事,说出去只是多给祁逾明一个嘲讽她的借口罢了。
想了想,尽量以轻松的语气说:“很好啊,刑姐对我很照顾。”
祁逾明“呵”了一声。
这一声呵,让莫皑的心成功提了起来,就好像自己这点小把戏早就被祁逾明看在了眼底,仿佛她今天发生的一切全在他掌握之中。
莫皑有些心虚,只想快点挂断电话,“我正在收拾东西下班呢,先挂了。”
祁逾明哼了一声:“收拾东西?莫皑,我眼前白底金纹连衣裙的人不是你?”
莫皑心头突地一跳,她此时已经走到了公司大厦门口,听祁逾明这么说,她本能地顿住脚步,扭头四下查看。
都城电台位于市中心,坐落在一个十字叉路口处,面前是川流不息的车道,人行道上众人行色匆匆,没有一个是她熟悉的面孔,更别说有祁逾明那种即便放在人海里,也能教人一眼认出的佼佼者。
莫皑疑惑间,面前已然停下了一辆黑色奥迪,紧跟着,听筒里传来祁逾明低沉的声音,“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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