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车上冷气开着的缘故,莫皑坐在他旁边,身不由己地连连打寒噤。
车子很快在祁家老宅门口停下。
车门的禁锢一松,莫皑立即开门跳下车,跑了出去。
能叔看向莫皑的背影,喊了一声,“少奶奶。”
祁逾明冷冷地盯着她的背影,“让她去!”
能叔便不再说话。
莫皑低估了这片小区的面积,她跑了半个小时,还在小区里转着。
好不容易跑到小区门口,前面还有一截私人路段在等着她。
她跑到后面,脚疼得似是要断掉一般。不得已,只好停下来慢慢走着。
二十分钟后,她才走到能打车的地儿。
没想到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水泄不通。长期不挪一步,使得一些人路怒症犯了,拼命按喇叭,扯着脖子骂脏话。
莫皑是随遇而安的性子,此刻却因为太过担忧秦风旸,心底也生出了些许烦躁。
又蜗牛似地爬了半个小时,停滞的车流慢慢疏通开。
到医院后,天色已经有些昏暗。
莫皑径直去了秦风旸病房,敲开门,病房里很安静。
秦风旸闭着眼睛静静躺在床上,一只脚打上石膏吊了起来,右手胳膊也打了石膏,脖子也被颈托固定着。整体看起来并不好。
莫皑一下子就酸了鼻梁,恼恨祁逾明怎么能下得了这么重的手?关键他打了人之后,还一副泰然模样,没有半点愧疚之心。
莫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轻轻唤他,“风旸,风旸……”
秦风旸睁开眼睛,看见莫皑,腾地一下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连连嘶冷气。
莫皑赶紧伸手,怕碰着他身上的伤,也不敢按上去,只隔着布料虚虚按着,“你不要起来,好好躺着。祁逾明……祁逾明他太过分了,怎么能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秦风旸道:“其实……咳,是我喝多了,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栽进井里去了。”
莫皑:“……”
秦风旸愤愤道:“也不知是哪个小贼把井盖偷了?差点害死爷爷。下次要让我碰到偷井盖的,不管是谁,全都让他尝尝这种滋味。靠!”
莫皑:“……”
她误会祁逾明了?
莫皑心中腾升起愧疚。
她又忽然想起今天见到祁逾明时,祁逾明说的那句话“如果觉得若水给你受了委屈,你大可以回家,赌局我撤销”,觉得自己有些混蛋。
莫皑忍不住唉了一声。
秦风旸说:“怎么了?叹气可是很容易老的。”
莫皑睨了他一眼,“你怎么就……”就怎样?就不是祁逾明打的?
她在想什么?
对祁逾明生出这么大的误会,她第一想到的不是道歉,而是想到秦风旸要真是祁逾明打成这样的就好了。
莫皑改了口,“就这么倒霉呢?”
末了,她又问:“那你到最后是怎么起来的?”
秦风旸好歹也是一个歌星,公众人物,媒体竟然没有相关报道,真是奇怪。
秦风旸说:“祁逾明救上来的啊。他第一时间喊来了人堵在井口周围,不让任何人接近,把我救上来之后,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你别说,我发现这小子还不错。做事果决明快,处理事情毫不拖泥带水。”
莫皑在心里暗暗扇了自己几个嘴巴,想着待会回到家一定要给祁逾明好好赔罪才行。
傅御那张嘴,真的不能完全相信。他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自己怎么会轻易上了他的当?
出医院时,莫皑才发现下雨了。
秋雨飘在天空中,落在人身上,也带着一丝浸骨的寒凉。
莫皑一路急奔,用包包遮在头顶,快速走到路边公交站牌下,试图拦一辆出租。
雨天不好打车。
冷空气袭来,莫皑忍不住跳脚。她穿得裙子,冷空气嗖嗖地往她腿上刮,击得莫皑双腿不断起鸡皮,冷风吹德久乐,双腿开始麻木。
一辆辆出租车在她面前驶过,没一辆空车。
……
祁逾明正在书房里处理文件,雨点落在窗户上时,他猛地抬头看了一眼外面。
天空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
蓦地想起某个蠢货好像没带伞。
旋即皱了皱眉,他管她做什么?不是已经吩咐了门口的保安不让她进来?
冷哼了一声,继续看文件。
雨转瞬瓢泼。
耳边全是雨点啪嗒啪嗒拍打在窗子上的声音。
文件里写的什么,已经许久没进过他的眼。
祁逾明放下文件,拿起桌上的手机。
……
莫皑站在站牌下,风卷着秋雨袭来,冷得她不停颤抖。即便她已经竭力控制,牙齿依旧不停打颤。
冷得想哭。
却在这时,一束车光穿透雨幕。
莫皑抬头,那辆车很快停在她边上,副驾驶这边的窗子降下来,露出能叔的脸,“少奶奶,等急了吧,快上来。”
莫皑简直感动得想哭。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真是太谢谢你了,能叔。”
能叔道:“嗨,谢我做什么,你应该谢谢大少爷,是他让我来接你的。他想到你没带雨伞,又怕你雨天打不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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