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她和祁逾明的房间时,莫皑脑抽地打开门看了一眼。
里头一片黑暗,看样子没人。
莫皑神色无可抑制地现出些许失落,退出来关上门。
打开锦生房间,还没踏步进去,便对上一双冷冽的凤眸。
莫皑心头一惊,没想到祁逾明没跟宫若水在外面,竟是在锦生房里。
祁逾明语气一贯的刻薄,“莫皑,几点了?难为你还记得儿子。”
莫皑心头升起一股薄薄怒气,他有什么资格质问自己?
她没搭理祁逾明,径直迈步朝着锦生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柔声开口,“小锦,差不多要到上床的时间喽。”
即便再恨,再怨,她针对的也只是祁逾明和宫若水。
锦生点了点头,张开双臂。
莫皑笑着抱他起来,进了浴室。
给锦生洗澡时,她忽然开口:“小锦,你现在能自己洗澡了吗?或者,你接不接受让其他阿姨给你洗澡?”
锦生怔怔盯着她。
那双仿若与祁逾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凤眸晶亮漆黑,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
莫皑以为他没听懂,就又重复了一遍。
她话音刚落,锦生忽然张嘴哭了出来。
莫皑心头猝然一痛,像是被一根针狠狠扎了一下,疼得她呼吸漏跳了一拍。
这时,身后的门开了。
莫皑扭过头去,对上了祁逾明冷若腊月霜天的凤眸。
他迈开长腿朝着锦生走过来,沉声哄他,“乖,儿子,妈妈不会离开你,爸爸不会让她离开!不哭。”
莫皑咬了咬牙,什么也没说。这句话,与祁逾明之前说的那句正好成为对应。他不跟她离婚,无关情爱,不过是想要给锦生一个完整的家,想让锦生快快乐乐地成长。
蒋红瑛阴沉愠怒的脸在她脑海中一闪而逝,莫皑忍不住想,自己以后是不是也会变得跟蒋红瑛一样?在隐忍中心性慢慢变得扭曲?
锦生慢慢安静下来。
祁逾明给他洗澡。
莫皑在旁边看着,完全插不上手。
给锦生洗完澡后,祁逾明给锦生擦干身上的水迹,帮锦生换上干净清爽的睡衣,抱他出去坐在床上,用干毛巾将锦生头发擦干。
祁逾明不喜欢吹风机的聒噪,原先在枫霞别苑时,别墅里就没有吹风机,来到这边以后,应祁逾明要求,也没有准备。
等干得差不多了,祁逾明哄锦生睡下。
这一切,他做得得心应手。
仿佛早已练过千万次。
撇开他今天做的混账事,他绝对当得上一声好父亲。
最后,祁逾明看向莫皑,沉声道:“出去,我关灯。”
莫皑抿了抿唇,走出锦生房间。
身后传来开门关门声,她也没理,径直进到卧房。
祁逾明跟在她身后,看她进了房间后,看她走到衣柜边拿了几件换洗衣服,之后抱着往门口走。
祁逾明绷了绷腮帮子,眼神越发寒凉,“你闹够了没有。”
莫皑抬眼看向他,“祁先生,你想多了,我没有在闹脾气。正如你要求的那样,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祁逾明咬牙切齿道:“我看你没有一刻认清过自己的身份。”
第75章 大反转
莫皑看着他,眸光沉静得像一滩死水,“我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清楚祁先生不跟我离婚只是因为我是小锦的生母,知道祁太太中意的儿媳不是我。”
祁逾明凤眸凛凛冷冽,“你是这么认为的?”
此时的祁逾明,令莫皑有些胆寒,可她依旧挺直了脊背直视他。
“祁先生忘记自己说过了什么吗?那么,祁先生可还记得今天做过什么?”
从莫皑进拘留室到现在,莫皑做错了什么?不,应该追溯得更远一点,从三年前开始,她做错了什么?
难道就因为莫皑有一个叫莫坤阳的父亲,因为三年前,莫坤阳算计了祁逾明,后来又间接害得祁逾明双腿瘫痪,莫坤阳之后又向祁逾明拿了几千万钱。
正所谓父债子偿。莫皑就注定一辈子活在愧疚中?一辈子在祁家抬不起来头来?一辈子不能理直气壮地挺直腰板吗?
莫皑也是人,即便平日再怎么淡泊不在乎,也有被逼到极限,濒临崩溃的时候。
祁逾明听了莫皑的话,眸仁寒霜冰雪消融了几分,“你还是因为今天我吻宫若水的事生气了。”
莫皑不想提那件事,也不想听到关于那件事的任何一个字眼。扭过了头没说话。
祁逾明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掰正直面自己,目光直透她的心灵,“所以,你吃醋了。我看你今天不是很平静?”
他的眸中,藏着他自己都未发觉的喜悦与期待。
他心尖有些发热,期待莫皑说出“是,我是吃醋了”,说出“你离开宫若水好不好?不要再跟她往来好不好?”类似的话。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迫切,他甚至在想,只要莫皑开了口,他可以立即跟宫若水拉开距离。
可他眼底的莫皑只是十分平静,平静到仿佛灵魂已经出了窍,或者,莫皑从来不曾爱过他。
他恨极了这么平静的莫皑。如果换成唐煜尘,她还会这么冷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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