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皑毫不畏惧,直直迎上她的眼神,在这种时候,谁先怯了场,谁便输了。
两个人明争暗斗太过专心,连外面音乐什么时候停了都不知道。
唐煜尘许是没见莫皑和宫若水出去,风趣道:“主持人大概是想给小土一个表现的机会,所以,这场音乐盛宴,便由我暂代主持了。”
他声音温润清朗,像是泉水凌凌流过人的肺腑心田,让人如痴如醉,那是一把唱歌的好嗓子,让人过耳难忘,也是跟元嘉一样的嗓子。
莫皑在古城初次见到元嘉时,就凭着嗓音把元嘉错认成了唐煜尘。
“哈哈哈……”他的话,惹得底下观众哈哈笑了起来。
宫若水深深凝了一眼莫皑,返身上台,她脸上迅速挂起亲民笑容,“小土来者是客,哪有让客人劳累的道理?说起来,小土的歌喉实在太迷人了,我在后台听得都久久回不过神来。”
莫皑跟在宫若水身后,期间一直在深呼吸调整心态。
平时很快就能平复下来的心情,这一次,却怎么都不管用。
左胸膛依旧如上了马达一般,跳动震颤得十分厉害。
喉口像是哽住了一般,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最后,索性不再说。
反正与宫若水主持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宫若水在讲。她是个绿叶,那么这次,就再当个绿叶好了。
宫若水对唐煜尘说:“刚才,我和莫皑还在台下聊你来着。”
唐煜尘瞥了一眼莫皑。
这一瞥,令莫皑身不由己轻轻激灵了一下。
他嘴角一直挂着浅笑,“哦,你们说我什么?”
说什么?说唐煜尘和她的搭档莫皑是男女朋友关系?
莫皑看向宫若水,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捏着话筒的手开始出冷汗。
恰逢这时,她察觉有一道视线射在自己身上,那视线冷怒无情,给她一股如芒在背的感觉,刺得她浑身不自在。
宫若水看了一眼莫皑,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寒光,最后说:“说如果有机会,莫皑想跟你合作一曲。”
唐煜尘笑了笑,“机会是肯定有的。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我在来的时候,就听助理说过莫莫会钢琴,还曾一曲惊艳世人,不知我有没有那个耳福听莫莫再次弹奏一曲。”
莫莫,多么耳熟的称呼。莫皑一时有些恍惚。
宫若水状似拈酸呷醋道:“听听,你这称呼,我还以为是情人间的昵称呢。”
唐煜尘一怔,旋即道:“若若这醋吃得太没道理了,圈子里谁都知道我爱说叠词。”
底下立即有粉丝附和大喊:“尘尘。”
宫若水道:“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虽然没明说,但字里行间暧昧模糊,似乎是在故意引导着众人遐想,尤其是某人。
有人将钢琴搬上来,莫皑走过去坐下,掀开琴盖,调了一下音。
唐煜尘开口道:“不知莫莫主持人听过《医不好的病》这首歌吗?”
莫皑心尖一抖,“这首歌家喻户晓,又是你的成名曲,我又怎么会没听过?”
唐煜尘追问:“你熟悉吗?”
莫皑指尖一颤,视线掠过唐煜尘的脸,她似乎看见了他眼中浅浅期盼,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她呼吸略有些困难。
她很熟悉!
唐煜尘早些年出的每一首歌,她都无比熟悉。
《医不好的病》这首歌的旋律已经滚瓜烂熟,音符早已嵌进骨髓,经过干细胞的增殖再生,血液流经全身,即便血细胞老死,依旧不会忘。
可莫皑已经结婚了,如果说熟悉,这会让她心底产生负罪感,况且,这对唐煜尘一点也不公平。
她能做的,只是斩断他们之间的所有情愫。
想到这里,莫皑深呼吸一口气,狠心道:“只听过一两次,怕是还需要乐谱提醒。”
唐煜尘眼底的光渐渐暗淡。
很快,有人给莫皑递上乐谱。
莫皑指尖搭上钢琴键,手指翻飞间,白键与黑键相互追逐,像极了恋人细小玩闹,打情骂俏。
唐煜尘启开唇,“白雪皑皑……我不想让你消失在脑海,只能时时把你取出在阳光下晒一晒……这世上医不好的病,是我对你的情……”
随着烂熟于心的旋律奏响,过去的画面便不停在莫皑脑海中翻飞。
此刻,两人站在台上,明明只有几步远的距离,却好似隔出了一条天堑。
过去的甜蜜,成了天堑里延伸出来的尖锐石笋,一旦直面了,便会被石刺穿得肠穿肚烂。而莫皑的心被扎出了窟窿,面上依旧淡静如初。
大约四分钟后,一曲毕。
莫皑能听到底下观众对唐煜尘的赞美,也有对她的褒扬。
也幸好唐煜尘唱完这曲,就下了台。
否则,莫皑真不知道该如何在台上风轻云淡,自若面对台下观众?
主持完这一期的节目,莫皑好似抽光了全身所有力量,她觉得浑身上下有一些虚乏,提不起精神来做任何事。
宫若水主持完节目,按照以往惯例,很快便离开了。走之前,对着莫皑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莫皑去到化妆室,把身上的礼服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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