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行李走到507,莫皑累得整个人似是要虚脱一般,两只手臂仿似要断掉,稍稍抬起便会发抖。
魏柔跟在她后面,“很累吧?”
莫皑笑了笑,“嗯,太累了。”
“待会还有更累的。”魏柔往走廊处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跟莫皑说:“若水她重度洁癖,待会,我还得用酒精把整个房间都擦上一遍。被套、床单、热水壶等等要用到的东西,都要用家里带过来的换上。如果不是若水工资比别处高,我是真不想干了。”
莫皑一点也不觉得惊讶,“没事,我帮你,帮你减轻些许负担,也能尽快做完,听说这座乡镇小吃很多,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逛逛。”
魏柔面上涌出感动,“莫皑,你人怎么这么好!”
莫皑笑了笑。
……
由于天气原因,节目摄制不得不往后延。
当天晚上,剧组聚餐。
莫皑见到了那位身材魁梧,年过四十的陆贤陆导。
他气质成熟儒雅,对人不是很亲近,也不是很疏离。
之后,大家在旅馆一楼院子里搭起了小灶。
用几个石头搭在一起,中间放上干柴火炭。火苗燃起时,寒气瞬间被驱逐。
一大口锅架在临时搭建的炉子上,热气蒸腾而起时,食物的香气也被送到鼻息间。
大家以茶代酒,吃得十分尽兴。
宫若水没来。
魏柔说是身体不舒服。
这种说辞说服不了几个人。
剧组里谁都知道宫若水的公主病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但谁都机智地没提。
吃到一半,一道嘹亮的稚嫩哭声忽然响彻整个院子上方。
听到这个声音,莫皑猛地想到锦生,心口忽地一滞。
莫皑起身循着哭声走过去,却见是旅馆馆主的儿子坐在地上,双脚不停地蹬,鼻涕眼泪横流。
莫皑走过去,把他抱起来,柔声安抚,“小朋友,怎么了?”
小孩见她模样美,声音又好听,哭声渐渐止息,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
“有人抢我糖。”小孩许是见有人出面安慰自己,底气也足了,伸手汹汹指向斜靠在柱子上的人。
莫皑扭头看去,便见一人戴着圆顶帽,围着焦糖色围巾,穿着同色系短款羽绒,下身搭一条牛仔,脚上是一双卡其色马丁靴。
他生得衣服好皮囊,棱角分明,唇红齿白,嘴角微笑若有似无。
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会穿搭的人,但又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痞气。
他嘴里有一颗棒棒糖。
见莫皑看过来,他十分无辜地说:“你看我做什么?我可没抢,正当手段赢回来的。”
他又看向那小孩,“小娃,以物换物,知道吗?”
“大坏蛋,你抢我糖,你是坏人!”小孩似是认定了死理。
“诶,臭小子。”那人上前一步。
小孩立即躲到莫皑身后,从莫皑一侧钻出一个脑袋,刚哭过的眼睛晶亮晶亮,戒备又愤懑地瞪着男人。
那男人挑了挑眉,“害怕了?”
小孩瑟缩了一下,却依旧伸长了脖子嚎:“还我糖!”
男人把棒棒糖往前面伸,“我还你糖,那你把之前问我的问题还给我。”
小孩瞪大了眼睛,“这要怎么还?”
“还不了么?那这颗糖就是我的了。小子,你问我问题,我回答你了,我就得收点报酬。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就得这样,懂吗?”
男人的话粗品没什么营养价值,但细细回味,还是能发人深省。
小孩不懂,但他懂这个男人抢了他的糖,还说一大堆话,企图不还他的糖,心里一阵阵委屈冒出来,张嘴又使劲嚎。
莫皑赶紧掏出一张钱:“你别哭,阿姨给你钱重新去买一颗,好不好?”
那颗糖已经被男人吃过了,又怎么还能给一个孩子吃?
孩子止住了哭声,眼睛专注地盯着莫皑手里的钱,嘴上却说:“不要,我只要糖。”
莫皑便牵起他的手,“那我们去重新买一颗,好吗?”
那孩子点了点头。
莫皑牵着孩子与男人擦肩而过时,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刚好那人也将视线投过来,他看莫皑的目光,透着浓浓的审视与探究。
她也不及细究,两人视线便错开。
旅馆旁边就有一家超市。
莫皑给孩子称了一斤糖。那孩子心满意足地抱着塑料袋,笑得纯真又善良。
进了旅馆后,孩子炫耀似地扬起袋子晃了晃,“妈妈,快看,我有很多糖。”
馆主见了,立即从柜台后面绕出来,“哟,狗娃子,你怎么能要别人的东西?快,还给人家。”
莫皑说:“不用这么客气。就当我送孩子的见面礼吧。”
馆主十分感动,押着自家儿子向莫皑鞠躬道谢。
莫皑回到灶炉旁,发现自己的位置已经被占了,就是刚才那个男人。
那男人见到她,“哟,凑巧,又见面了。”
莫皑礼貌地笑了笑。
其他人见她来了,有人重新去拿了凳子,然后你挤一挤,我挪一挪,腾出一个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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