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皑差点就要说出来,可她咽了咽唾沫,又把欲要冲破喉咙的话咽了回去,“你要是不想过去,我自己过去看看。”
“曲燕婉死了。”莫皑走出没两步,身后忽然响起祁逾明冷冰冰的声音。明明该是十分痛心的话,可在他说来,是那么平静。
莫皑猛地止住步伐,身躯狠狠一颤,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死了……”怎么会?
“你怎么知道?”莫皑尽量如常地看着他,实则在暗暗观察他的脸色。
可这个男人周身仿若罩了一层名叫冷血的铁皮,任谁都无法窥探他的内心。
他说:“月初,监狱里打来了电话,我意识到曲燕婉这个女人即便已经苟延残喘至今,也不会真正安分,派了两个人监视她。今晚,她不停问守在外面的狱警几点了,就在祁氏跨年庆典开始前十分钟,她撞了墙。”
语气依旧是可恶到极致的平静。
莫皑微微张了唇,或许是天气的缘故,她觉得手脚又僵又冷,背上有寒气一阵阵冒出。
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只手遮天的本事,却没想到他能力大到监狱里都能插手。
她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恐惧,从心底冒出来的恐惧。
而这,也正印证了刚才他和宫若水说的话。他要报复曲燕婉,就不能让她有翻身的机会。
估计,他也想不到,曲燕婉做事竟会这么决绝,她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选择了这种方式,让祁震甚至整个祁氏记住了她。
以后的祁氏跨年晚会,众人笑脸灿烂觥筹交错之时,必然也会连带着想起那个曾在今年的最后一天,撞柱身亡的曲燕婉。
莫皑几乎要预见,这件事将长期伴随着祁氏,如跗骨之蛆。
没多久,大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却是祁震走了出来,他脸色极其复杂,有震惊,有悲痛,也有……愤怒。
他身后跟着两个警察,还跟着几个保镖。
其中一个保镖在打电话,听他说话,好像是在叫救护车。
他们身后,跟着今晚的与会嘉宾。
祁震上了自己的宾利,蒋红瑛立即冲出来,“我也要去。”
祁震面色铁青又寒,“你留下来招待宾客。”
蒋红瑛立即说:“我一个女人家顶什么事?”
她说着,不由分说,坐进了后座。
祁震没再说话。
那两个警察也上了警车。
几个保安上了另外一辆黑色车子。
三辆车在雪夜中迅速离开。
能叔的车早就在莫皑和祁逾明身边停了下来。只是他看两人都没有上车的意思,也没有提醒两人。
最终还是莫皑先上了车。
祁逾明要上来时,身后忽然传来宫若水的声音,“逾明。”
莫皑身子一僵,看宫若水擘着伞,披着白色狐裘,拎着裙摆走过来。
她在祁逾明身边站定,“曲阿姨的事,我听说了,我表示很遗憾。现在伯父伯母都走了,你要是再走,谁留下来主持大局?”
她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车里的莫皑,“你现在可是除伯父以外的祁氏最高领导人,可千万不能因小失大了。”
祁逾明眼眸一缩,他是个男人,总得对工作对企业负责,要是跟莫皑走了,反会显得没担当。
想到这里,他之后看向莫皑,“你先回去,注意保暖,不要感冒了。”
莫皑沉默。
祁逾明便站在车边,似是再等着她的回答。
莫皑深呼吸一口气,“嗯”了一声。
祁逾明这才甩上车门,吩咐能叔车开慢一点,得到能叔回答后,他转身向着酒店大门口走去,他身后跟着宫若水。
从两人背影看去,自是格外般配的一对。
原先想离开的宾客看到祁逾明来了,纷纷重新热情地围上来,跟他一起进了宴会厅。
莫皑隔着玻璃看着,最终收回视线,“走吧,能叔。”
能叔沉默地发动车子。
车轮轧过地面的声音,十分清晰。
她回到家时,刚好十点。
哄锦生睡下,莫皑回到房间洗了澡,便钻到被子里。
窗帘拉开,侧躺着看外面暗夜中的雪白精灵。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一束车光刺醒的。
虽然看不到是谁的车,但莫皑就觉得是祁逾明的车。
她伸出胳膊摸床头的手机,摸到之后一把捞过来,指纹开锁后看了一眼时间,刚好凌晨一点。
莫皑重新放下手机,闭上眼睛装睡。
大约十分钟后,开关扭动的声音传来。
在寂静的雪夜十分突兀,震得莫皑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察觉祁逾明隔着被子压住了她。
一股凉气扑面而来,那是他身上的风雪味。
唇上的触感十分冰凉。
可很快,他的双唇在这种厮磨中便得火热。
莫皑强自压下身体深处叫嚣而起的异状,再也装不下去,睁开眼睛,开始推攮他。
祁逾明将她的手锁在头顶……
莫皑开始呼吸困难,她喘息着躲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去洗澡。”
“先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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