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皑扭头看到祁逾明坐在大开的车门旁,他手上拎着一只红桶。
看见熟面孔,心底的恐惧消散,也是此时,她才看见刚才发出咯咯响声的东西是冰块。
她身上有几块已经开始化了一半,冰水混合,刺骨寒凉。
莫皑胸腔中陡然升起一团火,怒气冲冲地看向祁逾明,“你有病吗”涌出喉咙,即将冲破双唇之际,又被她生生压了回去。
她酒醒得差不多了,再没了之前的那股冲动。
怒气也在瞬间被她控制住。
她将身上的冰块扫下去,从另一边下了车,走到祁逾明面前,“谢谢你叫醒我。”
祁逾明把桶放下,“不客气,应该的。”
整了莫皑这一出,祁逾明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莫皑蜷了蜷手指,暗自提醒自己,自己越是失控,说明对方恶作剧就成功了。只有漠视包容祁逾明这熊孩子行径,才是对他的最好报复。
莫皑暗暗深呼吸几次后,心态已经完全恢复了云淡风轻,“如果你没有其他事的话,那我要回房休息了。”
祁逾明眯了眯凤眸,有些意外她竟然如此平静,“去吧。”
莫皑转身,擦过祁逾明身边时,忽然听到有人小声嘀咕,“天呐,少奶奶脖子上的是什么?牙印吗?我没看错吧。”
她心一缩,下意识想捂脖子。可看都看到了,这会要捂也迟了。
她索性不捂了,又本能地看了眼祁逾明。
却见他无动于衷,面上未起半分波澜。
没有怒气腾腾,没有戴了绿帽子的悲愤怒火盛焰。
仿佛她怎么样对他这个丈夫都无关痛痒。
也对,他不在乎她,又岂会在意她跟谁在一起?
莫皑收回目光,回到自己房间,洗澡时,看见脖子上有两排清晰整齐的牙印。
那个男人简直丧心病狂,咬的时候丝毫不留情面,这会牙印已经开始结出红痂。
清洗血迹时,痛得全身颤栗。
莫皑咬牙忍住,洗完澡抹了药,去了锦生房里,看他已经睡熟了,又轻手轻脚地退出来。
第二日醒来,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厚厚的窗帘上,万点细碎光芒佛若银河,有风从缝隙里吹进来,带得窗帘摇摆晃荡,点点碎光也一闪一闪。
莫皑起身,脑子一抽一抽的疼。
起床拉开窗帘,阳光骤然入眼,刺得她用手挡了挡。
恰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莫皑走到床头柜拿起手机,一看,是秦风旸打来的。
一股不好的预感陡然而生,心悬到了嗓子眼。
而秦风旸一句话,让她的心彻底落到低谷。
他说:“阿莫,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你一定要挺住。”
莫皑已经猜到了是什么,按住胸膛,只觉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你在跟我开玩笑,对吗?”
颤抖得十分厉害。
秦风旸低了几个度的声音传来,“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妈妈留给你的嫁妆。”
果果果决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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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流言蜚语
即便已经猜到,莫皑却依旧感觉有一道闪电在脑子里劈响,震得她脑子有一大半天处于空白。
耳朵也嗡嗡作响,依稀听见秦风旸一直在跟她道歉,说他今早起来,就被他的助理连环踹门夺命call吵醒。他还想着是不是着火了,打开门,就看到他的助理一脸丧地站在他家门前,说是一早醒来发现那个紫檀木盒不见了。
莫皑双腿一软,靠着墙坐了下去。
没了嫁妆,她要如何去跟莫坤阳谈判打探母亲的消息?
秦风旸还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到,手机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她也听不到。
满脑子都是希望破灭,满脑子都是母亲离她越来越远。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莫皑渐渐找回自己的神识。
手机里,秦风旸因为担忧而极度焦躁的声音传来,“阿莫……喂喂喂……你别吓我……快点说话,拜托不要有事,你千万不要有事……我把我的钱都给你……”
莫皑拿起手机,“我没事。”
秦风旸狠狠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你,要是你受了刺激,我……咳……”
他似是被口水呛到,隔着电话咳了好久,等缓过来后,他继续说:“你嫁妆的事,我会全程负责。钱,你先拿我的去应急。”
莫皑摇了摇头,后来想着他看不到,便说:“风旸,没了就没了吧。这或许就是天意,大概我母亲也不想见到我。否则,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都城,她没理由找不到我。”
秦风旸心疼地喊了一声,“阿莫……”
听到他关心的叫自己名字,莫皑眼泪再也压抑不住,沉默地流下来,“真的没关系,我很好。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
这么久以来,母亲在她心里都平平如一根线。早几年,她不停在打听母亲的消息,那时候感觉这根线似乎落进了深渊。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次一次的失望,这根线一直平稳无波毫无波澜。
可是,莫坤阳说他有母亲的消息,希望升腾而起,却没想到,最后迎接她的,会是线条急遽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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