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震问:“真的是小锦准备的,而不是你给准备的?”
莫皑打趣道:“爸,我怎么会糊弄你呢?”
莫皑说完就上了楼,没多大会又走了下来。
她手里拿着一张纸,卷成了圆筒状。
莫皑走到祁震身边,将那卷纸缓缓展开。
纸上画了一个人,面容威严,相貌堂堂,凤眸睿智冷静。他坐在蒲团上,面前放着一个茶几,茶几上放置着一套茶具,右手边摆放着一个炉子,炉肚内炭火熊熊燃烧,有幽绿火焰绕着壶底,壶口热气喷发……
整幅画带给人一种人临其境之感,细腻仿真,就跟用照相机给拍摄出来的一样。
祁震看了一眼,眼睛就亮了,“这幅画是画的上周周末?”
莫皑抿唇笑了,“是的,爸。”
几天前的周末,祁震休息,莫皑曾在茶室给祁震泡茶。锦生也在,他当时盯着祁震看了好大半天,当天回到房间就画了出来。
就像曲燕婉说的那样,祁震这辈子,什么都不缺。这幅画放在任何一个大师面前都不算什么,贵就贵在它是一个两岁半的孩子画出来的,这代表着资质。
在祁震眼里,也代表着祁家家业后继有人!只要稍稍引导祁锦生,很可能,会将祁家家业送上新的辉煌旅程。
“好好好!这孩子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愧是我祁震的孙子。”
祁逾明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祁震心情十分舒畅,对祁逾明这不痛不痒的鄙夷也不在意。
“这学费,我收了。”祁震很高兴,接过画以后,递给徐管家,“把画裱起来,挂在最醒目的地方,我要让来家里的客人都知道我孙子是天才。”
徐管家一板一眼地把画收了起来。
祁震把锦生抱到了他腿上。
锦生面容呆滞,目光无神,仿佛对眼前所发生的事什么也不知道,但也未曾拒绝祁震的亲近。
莫皑尊敬祁震,在祁震说想亲自教导锦生时,便把这个想法跟锦生说了。
锦生看似什么都不懂,实际上,他听得懂人们在说什么,看得懂人们在做什么。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在莫皑说出这个想法时,锦生并没强烈反对,便表示他已经答应了。
莫皑看了一眼祁逾明,见他脸色始终冷峻,也不知道他是尊重锦生的想法,还是他跟祁震一样,看似满面敌意,实际上很在乎彼此。
忽然,她感觉有一道阴冷的视线投注在她身上,莫皑扭头看去,刚好撞上曲燕婉毒辣的眼神。
不过转瞬,曲燕婉便收敛了几分心中的恨,向莫皑笑了笑,只是她的笑容多了几分狰狞。
莫皑也弯了弯唇,看起来,依旧如往日一般纯真无害。
·
可经历过这件事,曲燕婉再也不信莫皑当真如她表面那样傻白甜。
吃过晚饭,莫皑照常带锦生出去散步。
走到凌霄花架时,忽然听见有人在叫她。
莫皑回身,见是曲燕婉,心中一点也不讶异,她故意摆出一副尴尬又愧疚的神情,喊道:“小妈。”
曲燕婉上前,与她并肩,神情带了责备,“你是不是不相信小妈?”
莫皑说:“小妈耗费心力为我着想,我怎么会不相信小妈呢?小妈可真是误会我了。”
曲燕婉听到第一句时,有些无地自容,但她很快又觉得莫皑话里有话,在某种程度上,她的确是耗费心力。
她看着莫皑的神情,琢磨着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莫皑一脸淡然,隐隐透着对她的道歉,这又让曲燕婉觉得自己是不是高估了莫皑。
“我们之前都商量好了,让小锦进入那所学校,由你跟你爸提这件事,为什么到最后你却改变了主意?说实话,我有点不高兴。我全心全意为你着想,辛辛苦苦帮你找合适的学校,你知道我今天带你去那个学校,陪你楼上楼下的转,现在我这腿还在疼吗?唉……我觉得,我白忙活了这么久。”
莫皑说:“小妈,你别生气。都怪我,怪我胆子太小了。我还是不敢把小锦交出去,回来后,我上网查了一些私人办的特殊教育学校,你知道有多可怕吗?我不敢把小锦送进去。”
曲燕婉劝道:“那只是特例,更何况,今天那家学校我们不是亲自去考察过了吗,你见过有什么问题?人家老师和蔼可亲,又有耐心,孩子们也十分依赖老师。更何况,那个学校还是我朋友办的,有我做这个担保,你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看了一眼小锦,“这孩子长大了,迟早是要飞离父母身边的,让他们上学,是提前适应这个过程。你也知道艾思伯格儿童在学校是被称为怪物的存在,你只有把小锦送进特殊学校,让他接受特殊教育,才不会埋没了他的天赋。你今天给你爸看的那副画,是画得真好。你难道希望小锦一辈子待在家人身边,没有朋友,孤独单调地过一生吗?”
莫皑故意装作一副被她说动的模样,“小妈,你对我和小锦真好。”
下一刻,她表情又纠结起来,“可是我都已经答应把小锦交给爸教导了,要是出尔反尔,怕会惹得爸不高兴。”
她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曲燕婉,旋即忽然醒悟似的,一双盈盈水眸盯住曲燕婉,“小妈,你这么不遗余力地劝说我,难道是很想看到我被爸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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