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距离在那一天是那么近,代表了他对她的痛恨!厌恶!
万姨扶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抚:“大小姐,你别激动,都过去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
在这个家,莫坤阳这个亲爹还不如万姨。
楼上,莫坤阳继续吼:“后来,祁逾明的腿瘫了!是谁更吃亏?是我!我没管他们要货品残缺的补偿费,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他的腿瘫痪了是我的错吗?我把女儿送过去还没三年呐,结果呢,你瞧瞧,祁逾明就又跟那个叫宫若水的勾搭上了!他把我当什么了?有钱就可以任意糟践我们吗!我要是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结果,我就算拼……”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莫皑打开了书房门。
莫坤阳脸上有几分不自然的尴尬,脸上涨得通红青紫。看见莫皑,一下子靠在了椅背上,虽停止了咆哮,但他的胸膛还在起伏着,显然是余烬犹盛。
他的对面,是楚虹。
楚虹见她回来了,嘴角一扬,笑得柔情四射,“小皑,你回来了。快坐,路上累吗?我给你盛一碗冰糖银耳汤。”
莫皑摇摇头,“不用麻烦了。谢谢。”
楚虹说:“客气啥。”
莫皑站在莫坤阳桌前,“爸,我回来了。”
不带欣喜,平平淡淡,仿佛只是为了完成这个任务。
莫坤阳脸上还有怒气,“知道我叫你回来做什么吗?”
莫皑说:“如果你叫我回来,是说宫若水和祁逾明的事,那我想,我没什么要跟你交代的。”
莫坤阳怒其不争,一巴掌拍在桌上,桌上装了菊花决明子茶的茶杯晃了两晃,终是歪倒了杯身,茶液洒出。
楚虹忙上前收拾。
莫坤阳瞪着莫皑,“什么叫没什么跟我交代的?那是你的丈夫!你们受法律保护!如今他公然出轨,你说你没什么跟我交代的?”
莫皑无奈,“爸,你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好吗?什么叫出轨?那只是朋友之间的正常相处……”
“放屁!我告诉你,你爸是男人,天地下的男人就没有不了解男人的。你要是再不采取措施,他们迟早会突破正常关系那一步。到时候你会怎样?你难道真想落得个被扫地出门的境地?我告诉你,你要是被扫地出门了,我莫坤阳就没你这个女儿。”
被扫地出门了,莫皑就失去了她的价值,即便她年轻,长得漂亮,其他富家公子哥又不会缺女人,如何会接受莫皑?
所以,一旦莫皑被赶出了祁家,那她对于莫坤阳的价值也会随之消失。
即便莫皑早就明白这些,她还是忍不住会有期待:也许爸爸不会是像她想的那样。
可此时亲耳听到他要跟自己断绝父女关系,莫皑还是忍不住酸了鼻梁。
她扬高了头,把欲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逼回去。
“爸,你想过祁逾明和宫若水的事为什么这么受关注吗?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三年前,你用卑鄙的手段拆散了他们。可他们的感情……”
莫皑看到莫坤阳骤然起了身朝她极有压迫地走过来。
她并未停顿,继续说“不是你说拆散就拆散的?我不会再助纣为虐!”
楚虹上前作势拦了下莫坤阳。
莫坤阳一把将她推开。之后扬手便扇在莫皑脸上,打得她半张脸麻麻的,脑袋嗡嗡响,耳朵一时失了聪。
“逆女!这是你对父亲说的话吗?”
“你是把我当做女儿抚养吗?你只不过是把我当做一件商品在培养。”她拼命压制着想哭的冲动。
可鼻梁的酸涩,内心的失落失望怎么压也压不住。
这段时间以来,她住在祁家步步惊心,想起曲燕婉母子那个恶毒的法子,想起祁逾明对她的冷绝无情,对待宫若水的温柔似水。
她心力交瘁。
再被父亲这个巴掌一催发,所有委屈一股脑地全冒出来,把一直以来最想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何必等到我被祁家赶出来的那一天,你要是想和我解除父女关系,现在就可以,女儿绝不会拖累你。”
祁震扬起手又想打,最终还是忍住了。
倒也不是心软了,莫皑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件商品,商品坏了,他只会觉得肉疼!而不是心疼。
无论如何,只要莫皑还没被祁家赶出来,他都不能跟莫皑闹得太难看。
他开始说场面话,“天底下的父母有哪个不希望自家儿女嫁个好人家?我费心费神给你找了个天之骄子,是希望你过得好!如今你婚姻状况出了问题,爸找你来也是在关心你!当爸的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被丈夫遗弃?”
莫皑身心俱疲。
“你自己想想,你要是被祁家赶出来了,以后谁还敢要你?你后半生难道是想一个人过吗?等我百年之后,等你老了,谁来照顾你?” 莫皑不信他的话。
楚虹也跟着劝,“是呀,小皑,你可不能犯糊涂。祁逾明这么好的男人,当初他双腿健全时,有多少女人想嫁给他?你爸也是因为想要给你找一个好的归宿,才会不顾名声……”
莫皑打断她,“我不要世上最好的男人,我只要煜尘,你能把煜尘还给我吗?你们把煜尘还给我啊……为什么?当年,我都答应嫁给祁逾明了,你为什么还要让人打煜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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