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对不起,我以后不这样了……我也很害怕,我很后悔……”江父看到有外人在场,虽然脾气坏,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再动手,见到女儿摆出一副知错的模样,又受了伤非常可怜的样子,他也无法再发作,但嘴上仍然不肯绕过她。
“你说这是第几次了!上次用跳楼威胁我们,还绝食逃跑,现在竟然割腕了!小张告诉我如果再晚半小时送到医院,你就真的死了!你这辈子是不是来向我们讨债的?”江父转头,看向仍然在哭哭啼啼的江母,忍不住怒从心头起。
哭哭哭,这些女人只知道哭!
他又伸出大手,照着江母的脸抽过去,江母眼疾手快用手背捂住脸,清脆的噼啪声打在了江母雪白的手背上,那一块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江母捂住红肿的手一句话也不说,也不求饶,只是就把手默默地缩回了身后。她怜爱地望着女儿,仿佛刚刚被打的人不是她自己而是女儿。
赵恒实在被这一家诡异的相处方式惊呆了,女儿割腕,做父亲的跑过来就要打女儿,被阻止了,就打老婆。老婆也特别奇怪,老公打女儿不阻止就算了,打了她自己就像是没被打过似的。
他摇摇头,觉得空气中压抑的气氛太过强烈,让他很不舒服,尤其是这一家的父亲,给人的感觉特别不好,他的眼神就像是可以主宰这对母女生死大权的帝王一样,他好像根本没把这对母女当成自己的亲人。
口袋里外卖的单子一个接着一个,声音滴滴作响,他却只能关闭系统,全部拒绝。他有些担心这个女孩。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还不走?”江父看到赵恒还杵在那里,半是疑惑半是愤怒。
“爸,是他救了我。”邵薇还准备向赵恒要手机号和其他联系方式,要到之前不能让他走。
“救了你?不会是想要什么感谢费?”江父狐疑地扫了赵恒一眼,那眼神充满了蔑视,就好像赵恒在这里待着就是为了要钱。
“虽然我在送外卖,但我不是垃圾,我是一个努力生活的人。”赵恒的眼神扫向邵薇,带着掩饰不住的怜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签纸和一支残旧的按压式圆珠笔,靠在白墙上,写下了一串数字,“这是我的银行卡号,救护车的三百块和急救费两千五是我先垫付的,麻烦你们到时候打到我的卡里,毕竟送外卖赚钱不易,最近学生放假是淡季,两千五是我一个月工资了。还有,我不需要什么感谢费。”
哇哦,邵薇听完他的话简直想举起双手给他鼓掌。不过只有银行卡号怎么行,手机号也要留下!
“能把手机号也留下吗?”邵薇觉得嗓子有点哑,喉咙仿佛灼烧一般疼痛,她说完就咳嗽了好几声,看上去更是我见犹怜。
赵恒楞了一下,点点头,拿起那支笔身缺了一块的破圆珠笔,又在便签纸上加了一串数字,然后将纸留在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向江父江母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之后,就离开了。他无意卷入别人的家庭纷争。
“刚毕业就跟男人要死要活的,这么放荡下作,是跟谁学的?这么不要脸,你怎么不去卖身算了!”看到碍事的人离开,江父又恶狠狠责骂还躺在病床上的邵薇,随后掉转头,将炮火对准了江母,“简直跟你妈一样不要脸,看到男人就巴上去,裤带松得不得了,别人上完你就跑了,你自杀有什么用,还不是自己太随便,你这么不要脸,谁看得起你!跟公交车有什么两样!”
邵薇一字一句地听到耳中,有哪个父亲会说自己女儿是公交车,放荡不如去卖身呢。江景云的父亲简直就像是活生生的直男癌附体,用的那些措辞粗俗不堪,完全不像是一个涵养良好的大学教授会说出来的话。
而江母则一言不发,时不时地啜泣几声,完全不反抗地默默接受,看上去已经是这个家庭的常态了。
邵薇慢慢消化刚刚在江景云记忆里提取的那些和父母相处的画面,她终于知道江景云长得美性格温柔家世也好,明明是女神标配,但是却把好好的日子过成那副模样,是因为什么了。
是因为她的父母。
都说父母是孩子的镜子,父母的一言一行,孩子耳濡目染,对孩子的性格形成至关重要。一个人的意志、品行还有面对困难时候的处理方式,无一不是从小时候就受到父母的影响。
江景云的人生,完全就是她母亲的翻版。她的母亲年轻时候温柔多情,耳根子软,性格也绵软,被追求之后就会喜欢上对方,陷入恋爱就不管不顾,恨不能和对方合二为一,如此炽热的感情在热恋期当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时间长了,热情退却了,这样令人透不过气的热情没有人会受得了。
于是年轻时候的江母就沦为其他人眼中的不知廉耻的女人,不停地辗转在一个又一个男人的身边,每一次奋不顾身投入的恋爱都让她遍体鳞伤,但对于爱情的追求之心仍然火热,下一次再下一次还是会满心投入。
江母的美貌和她舞台上动人的身姿,注定了她的身边不会缺少追求者,但真正认真地想要了解她内心,真正尊重她的人,根本没有几个,多的是看她长得美人又轻浮想要玩玩沾点便宜的男人。
江母的家人看她年纪大了,还在外面乱七八糟和男人谈什么纯情恋爱,实在忍不下去了,他们那个社交圈子的人都不太看得起江母,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于是江母的家人经过介绍,安排江母和外地考试过来刚进入帝都第一医院实习的江父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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