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叶清辞骂人也是温和的。
虽他想有气势,却又没那份狠厉。
即便不客气的话从他嘴里蹦出来,也变得客客气气的了。
还是叶念凝狠。
她又朝秦玉梅扔了坨黄泥巴。
“快点滚, 不然我见你一回扔你一回!还有, 不准你再来骚扰清辞哥哥!人家就是看不上你,不愿意娶你,哪有你这样强人所难, 逼着人娶你的?”
“……你!”秦玉梅的脸色已经比她满衣裳的黄泥还要难看了。
虽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实,但被叶念凝这样明晃晃说出来, 还是觉得脸上挂不住的。
秦玉梅气得咬牙反驳:“谁说我想嫁他?你刚刚没听我说吗?我表哥马上要来青州了!他可是乾京城的贵公子,比你们这些乡巴佬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我表哥自小便喜欢我,他此来青州, 定是想来求娶我的!”
秦玉梅本就不怎么喜欢叶清辞。
不过是看上了他的相貌和才华。
如今得知自家表哥要来,她的倾慕之心便又都转到她的表哥身上去了。
毕竟他的容貌才华都要盛于叶清辞。
有更好的,当然要挑最好的。
秦玉梅来清荷村。
也只是想要炫耀自己的表哥而已。
可没想到,不仅没看到叶念凝羡慕的表情。
反而被扔了一身黄泥巴。
秦玉梅牙都快咬碎了。
叶清辞巴不得秦玉梅赶紧嫁给她表哥。
别再来他面前转悠便是。
叶念凝又开始捏下一团黄泥巴了。
秦玉梅目露恐惧。
这才想到让丫鬟赶紧把轿门的帘子放下来。
她的声音越过帘子,炫耀自得。
“我告诉你, 叶念凝!你今日如此欺负我,等我表哥来了,定会替我报仇,让你好看!”
“我本来就很好看。”叶念凝提溜着两只脏兮兮的小手。
虽白嫩的手上如今全是泥。
可心底却痛快得很。
“……你!你就不问我表哥是谁?”
秦玉梅在轿子里拍着坐垫子,外头的车夫苦不堪言。
轿子微微颤着,能看出里头的人是如何不平静。
叶念凝转身进了屋。
命白盏快点打盆水来,进去盥洗泥爪子去了。
秦玉梅左口一句表哥,右口一句表哥。
摆明了就是想炫耀。
她偏偏不如她的愿。
就不给她机会说出来。
秦玉梅听见外头没了动静。
小心翼翼撩开帘子一角。
发现叶念凝已经进屋去了。
登时气得帕子都快绞碎。
最后,她还是冲着屋里喊道。
“我告诉你!我表哥叫秦季珣!想必你在乾京城不可能没听过我表哥的名字吧?”
“只是可惜得很,我表哥光风霁月,翩翩公子,是注定和你这种祖宗十八代都是乡巴佬的没有交集!只怕你在乾京城内经常和那群世家小姐一起挤破了头只为见我表哥一面吧!”
“到时候等我表哥来了,你自会知道你和我的差距!”
在外头尖着嗓音又不顾脸面的吼了一通。
骄纵脾气的秦玉梅发现叶念凝是彻底不会出来了。
便也觉得没意思了,命轿夫抬了她回青州城。
叶清辞也早已回屋念书了。
被秦玉梅骚|扰多次,他早就练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本领。
只是在听到秦季珣的名字时。
他执着笔的手顿了顿。
好熟悉的名字。
似乎是隔壁的小姑娘寄信的对象之一吧。
不过叶清辞也没放在心上。
如今那乾京城的繁华与他无关。
他该早些准备三年后的殿试才对。
叶清辞打记事起。
叶二牛对他的所有教诲都是比照着叶茂山来的。
叶茂山多少岁中解元,多少岁中会元,多少岁中状元……
叶二牛成日在他耳边唠叨。
语气里满是艳羡与自豪。
叶茂山小时候起便爱看书,从不下地干活。
他的活都是叶二牛替他做了的。
所以叶清辞也从不下地。
爹娘对他的唯一要求便是好好念书。
是以叶清辞从没干过活,皮肤白嫩干净,跟城里的少爷似的。
但他也确实争气。
从小便在私塾展露出了天赋。
比之叶茂山当年,毫不逊色。
叶二牛高兴得紧。
家里存的银钱都拿来替他交束脩,买书及笔墨纸砚。
在叶清辞中了乡试解元那天。
叶二牛高兴得烂醉如泥。
请乡亲们喝了三天三夜的酒。
叶清辞自知肩上背负着叶二牛的全部希望。
所以念书一直勤勤恳恳,闻鸡起舞,挑灯夜读都是常有的事儿。
自打叶茂山来了。
叶清辞觉得自己在修学这条路上更加如鱼得水。
虽叶氏一家才来了半年未到的时间。
他看的书比近五年加起来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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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
叶清辞又去叶茂山的书房借书。
正巧叶茂山沐休在家。
他便请教了几个一直困扰于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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