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唐格猛的跳起来,整个人清醒大半,等跳起来,看着眼前的傅婪,不由又蹲下~身去,“啊啊啊,你,你这是干什么?”
他这才缓缓笑了:“还能干嘛?”
“啊——我的衣服……你你你……”她结巴,“你怎么能!”
“你先动的手。”他提醒。
“怎么可能?!”她愤愤,“别转过来!就背着说话。”
冷水一泡,小~腿到腰~腹都冷得抽筋,然而身体深处却仿佛还有一个小小的火种,只等着时候就开始熊熊燃烧,她刚刚虽然迷迷瞪瞪,但是并没有失忆,被傅婪这么一说,多少也回忆起来一点,脸上不由阵阵发烫,而随着这样的滚烫,身体细枝末节的触觉仿佛都被唤醒了。
脚底的布条并没有拆开,冷水慢慢侵蚀进去,淡淡的血迹晕开,她咬了咬牙,伸手去够石头上的衣服,雪白的手臂投影在黝~黑的石块上,是最好的目标,蛰伏已久的水蛇毫不迟疑,这一口,狠狠咬了上去。
她惊呼一声,下一秒,傅婪的手已经伸过来,一把精准扣住七寸,就势摔打在石头上,蛇软~绵绵到了下去。
唐格也软~绵绵倒了下去。
“你不要看。”她虚弱的声音仿佛无声的邀约。
“好。我不看。”他闭上一只眼睛,略微看了她被咬的地方,直接上嘴,一口血吸出来,吐在沙地上,鲜艳夺目。
“没有毒。”他松了口气。
唐格羞愤的脸已经要哭出来了:“你还是在看。”
“反正,都已经看过了。”他嘴角带着笑,只觉得心里仿佛有片羽毛,又像是有块炭火,在心底滋滋作响,烫得他手里心里的肉牵着香着而又揪着。
“你什么时候看过的!你、你怎么能乘人之危。”她明明还大半个身子在水里,但是脸上却依然是异样地红,身体一半在火中熬着,一半在冰里冻着,仿佛有两把锯子在无声拉扯,所有的话说出来,仿佛就在脑子里放着,声音听在耳朵里却又缥缈又空旷。
她眨了眨眼睛,眼前的傅婪身上又开始又淡淡的光影出来,她将身体再往水下一点,脚底的疼痛渐渐又感觉不到了,整个人恍恍惚惚仿佛要随波逐流飘走一般。
“昨晚做梦的时候,还看过一次。”他想要缓和一下气氛,但这句话出来,他显然也想到了昨晚梦中某些香~艳的场景,他的身体在热烈的想念她,渴望她,但是,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候。他的声音顿住,轻轻咳嗽一声:“你先洗,我去收拾下那条蛇——蛇肉也是肉。”
他的声音沙哑,虽然说话一贯的慢条斯理,但是音调却和以往不同,仿佛一根头发系着的巨石,只要再有轻轻一点触碰,就会轰然倒塌。
他僵硬的转眸,努力压下脑子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脖子后面一片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仿佛无数的小针,一点一点摧毁他的理智。
唐格已经半跪在水中,她难受地闭着眼睛,被咬伤的手虚弱地沉在水里,只剩下一线虚弱的力气,她伸手拉住他的手:“别走——”
“帮我取一下衣服……”
他任由她柔软的手握着,不说话,也不动。
她就着他的手,勉强保持着自己在水里的位置,但是手臂上的新伤,加上冰凉的手,仿佛失去力气,渐渐,便有些握不住了。
奇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肆意流转,她将下巴也缩到了水里,嘴唇青紫,但是脸颊却嫣红,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女性,早在电视剧和耳濡目染中,便模糊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失力的感觉终于让她松开了手。
然而她手松开的瞬间却被他握住了。
他的手温暖,宽大,带着天生的力量。
“我来帮你。”他说。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一手拉着她,一手捡起了衣服,她并非一~丝~不~挂,只是身上的小衣湿透之后愈发服帖,但是在这样的闷热的天气中,一会便可以干掉。
傅婪打开手,将衣服撑开,她摇了摇头,深深吸了口气,嘴唇几乎要被牙齿咬破,脑子里和身体一阵一阵的热浪窜过,让她几乎难以自持。
唐格啊唐格……她只差没给自己一个爆栗让自己清醒点,伸出一只手,准确的穿进一只袖子,衣领被慢慢理好,然后她用这只手,托起受伤的胳膊,去套进另一只袖子,手弯曲的时候有些疼,她闷~哼一声,在手将要落下的时候,身后的手准确帮她托起了胳膊。
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脖颈,比荒原最热的太阳晒下来还要热上一百倍。
他微微低头的时候,鼻尖和胡茬碰到她的头发,颤栗从头发丝一直传递到手指尖。
衣服穿好了,但是因为胳膊受了伤,她半天才勉强扣上了最下面一颗扣子。
“我帮你。”身后那个声音醇厚低沉,听得她心底一颤。
“不用。”她微微仰头回答,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她的面色绯红,湿漉漉的头发凌~乱散落在肩膀上,而从后面的视线看下去,凌~乱的衣衫和松开的纽扣都是无声的诱~惑,他的拳头松开,而又握紧,然后复而松开。
“好。”他退后一步,兀自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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