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他和她一样, 也是穿越到过去,然后再穿越回来, 还是他就是过去的人, 死后才成了现在的人?
前者很快被她否决掉。
有些东西是怎样都无法改变的。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关邵, 他本质就是个现代人, 他没有和那个时代有关的任何凭证。
那么,就只有后一个解释了。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样貌、身材、习惯等全都一模一样的人,更不可能有连脸上、身上所有伤疤的痕迹位置也都一模一样的人。
如果有, 那么这一定是同一个人。
现在的克隆技术还达不到对人类进行百分百的复制粘贴。
这时,几位专家开始对君王的尸体做保护转移工作, 时不时有人惊呼着小心。
“慢点慢点,再慢点,别急。”
“来我数一二三,咱们几个一起扣。”
“再往左边来一点,再来……好, 停,你别动啊,我这边马上就好。”
专家们忙活了很久。
天气本来就冷,又是在不能用小太阳的地下,他们忙得脱了外套,都还在一直出汗,是热的,也是紧张的。帮忙打下手的年轻人们火气要比他们旺,更是袖子卷起来,汗都从额头流到下巴上了,也没空去擦。
大家伙儿都在忙碌,完全外行的杨女士和西帘也被当成临时工,做些她们能做的事。
等该做的尸体保护工作都做完了,西先生随手擦了擦汗,拿起对讲机,让上面把他们需要用到的设备用吊车送下来。
再过了一段时间,总算要把包括套棺在内的一整套棺椁全运上去了,西帘往后让了让,任由棺椁从面前升起,她都没有再抬头看一眼。
两千年前,他仗剑纵马,驰骋沙场,宏图争霸业,闲时醉饮美人酒。
然而他那么年轻就葬在了这里。
西帘想,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呢?他那个样子,和她死之前见到的最后一面没有太大区别。
然后又想,她死前其实没有什么名分,只是跟在他身边,别人见到她也不会像称呼别的君王的妻子那般称她为夫人。可她死后入了他的陵寝。还是以夫人之尊入的。
他承认了她。
可她现在才知道。
西帘抬手按了按胸口,觉得她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她得上去。
上到地面,西先生在和人通电话,意思是已经发掘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主要是检查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和对墓主人尸体以及其他各种文物做好保护和运送工作。
西帘等他讲完电话,才说她明天回上海。
西先生抬了抬手,想把西帘头发上沾到的东西拍掉,刚要拍上去,才发现自己手上全是灰,只好拿袖口裹着手指拍,然后说:“明天就回?不多留几天吗,绍兴有好多好玩的,等爸爸忙完这几天,就带你和妈妈去玩。”
西帘说:“我回上海还有工作,不好让别人等我太久。”
昨天夏洺发消息,说已经给弗朗西斯和杨婧订好来上海的票,用于拍摄MV的场景和设备也都快准备好,等西帘回上海,很快就可以开拍。
西帘都这么说了,西先生也只好说:“那明天爸爸送你。”
西帘说不用了。
西先生说:“你看你这次来,爸爸都没好好陪你,明天爸爸开车送你,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和你妈妈回宾馆,这里太脏了,弄得灰头土脸多不好看。”
西帘还想说什么,杨女士拽着她走了。
要不怎么说西帘和西先生的关系并不亲近,明明都好几年没真正见过面,然而这次见了,却没有应有的那种兴奋和激动。
相反,他们的相处模式仿佛同事与同事,谈话也都是谈和王陵有关的,连说一句你胖了或者你瘦了都没有。
太淡了。
这样的相处模式看在杨女士眼里,她没当场刻意制造话题,只想她该做些什么,让这父女俩之间的关系能正常点,不然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西帘是助理,而不是女儿。
第二天开车去绍兴,杨女士努努嘴,让西帘坐副驾,她自己去后排坐。
西帘只好坐在了西先生的旁边。
人都坐好后,开车上路,西先生问西帘最近都在听什么歌。
他们父女两个在很多方面上口味都是一样的,尤其是听歌,基本西先生喜欢听的,西帘也都喜欢;西帘如果觉得什么日文歌英文歌不错,推荐给西先生,西先生嘴上不说,私下里会单曲循环很久。
最好的例子就是,大晚上的,杨女士正在拍西先生埋头认真工作的视频,拍着拍着,就见西先生突然抖起腿来,屁股也一动一动的。杨女士上前一看,才知道他戴着耳机听舞曲,听嗨了就跟着节奏扭。
那支舞曲刚好是西帘白天才推荐给他的。
西帘想了想说:“夏洺前段时间出了张新专辑。爸爸你有听吗?没有的话回头我寄一张给你。”
西先生说:“夏洺啊,没听。好听吗?”
西帘说:“我买了一百张,你说好听不好听。”
西先生说:“我以为你买了一千张。”
西帘说:“买那么多没地方放。”
西先生说:“也是。这次的新专辑里都是什么歌,我记得之前你给我推他的歌,好多都是摇滚和小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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