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湛若有所思:“是岑劲的父亲干的?”
阿慈:“不是他,还能有谁呢?”
“他大概会来找你,而且现在岑劲又出了事,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便是要叫他不放过我,等着他来找我,省得我再去找他。”
阿慈冷笑了声,梁湛看着她,“阿慈,我现在才发现,其实你不必担心,不管你在什么时候,都有自保的能力。”
阿慈:“如果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在这个世上立足?”
梁湛只觉得她的眉眼皆是寒霜,冷酷得不像个正常人。
“我现在已经无法猜透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阿慈:“你不用猜。”
梁湛:“也是,我猜想得再多又能如何,你该做的事情会做,该杀的人一个也跑不掉的。”
阿慈:“我家破人亡的时候,居委会将我送到了大伯家,我大婶娘巧言令色,将我赶了出来,后来只得被送去孤儿院里。本以为,大伯会念点情面,收留我,我就不用去孤儿院了,其实……当时我很不安。”
梁湛猛然抬头看向阿慈:“是吗?”
阿慈:“可是没有办法,当时太小,又没有自保能力,无法自立更生,所以只得被动的送去了孤儿院。”
梁湛:“所以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变得杀伐果决了?”
阿慈:“这个世界上的人,大都是自私的,为了利益,为了让自己更舒服的活下去,他们不惜以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施加痛苦,从来都没有替别人考虑过感受,所以我也不需要,我只需要拿起刀,杀尽负我的人。”
梁湛:“你之前不是这样想的。”
阿慈:“那你认为我是怎么想的?”
梁湛:“你之前,还对人生充满了希望,你甚至没有杀掉浩宇,这难道不是因为心有不忍吗?“
阿慈:“那时候,可能我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吧。”
“那你现在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
阿慈:“我在复仇,并在复仇的这条路上,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梁湛:“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于先生?”
阿慈:“等那位岑先生,什么时候来找我,办完事情,我便可以去找于风眠了。”
岑父现在已经得知了她的行踪,那人估计已经回去叫人了,岑劲大概已经淹死在水里了吧。
果然第二天,岑劲淹死的消息上了新闻,说是还在调查。
岑父不会把事情闹大的,他也会害怕,害怕自己所做的那些丑事,毁掉岑家。
虽然岑劲是他的儿子,但并非是他的独子。
岑父因为儿子的死在家里沉寂了一段时间,一想起阿慈就这样害死了儿子,让他的夫人变成了一个精神病患者,他便恨意难消。
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阿慈欠岑家的,百倍千万偿还。
可岑父这几日身体总不见好,岑家连连发生的悲剧,让他精神不振,吃得也不是很多。
家里来了新的帮佣,这个帮佣是个很年轻的女人,长得颇有几分姿色。
而且对家务活做得十分尽职尽责,她每天都会从园子里采一捧花来,养成大厅的花瓶里。
看着单调的大厅,多了几分生机与颜色。
岑父给她加了工资,照顾他的日常起居,但岑父对她是没有任何想法的,毕竟他什么样的漂亮女人没有见过,又怎么会对她动心?
照顾了半个月,可岑父的身体依旧没有好转,又去医院做了几次检查,没有检出病因,初步推测是因为他体虚,所以得静养在家里。
岑父觉得自己都快养废了,他心里还想着要对付阿慈的事情,越来越心焦。
才短短半个月,岑父连起床都感到困难。
一天夜里,突然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岑父好不容易睡着,却被惊醒,他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喊了几声没有人应答。
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窗台上的那瓶采下来的花,自从新来了那个女佣,便会在他的窗台总放一瓶花。
花的香味独特,好闻也很特别。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动静,岑父打开了窗头的灯,问道:“是小琴吗、”
小琴是新来的女佣的名字,但是等了好一会儿,门口没有人应答。
岑父又喊了声:“是小琴吗?”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只见一道身影慢慢的朝他走了过来,岑父瞪大了双眼想要看清楚来人,但是灯光太昏暗,他看不清楚。
“你是谁?”
一道闪电再次划亮暗夜的天空,照映在那张苍白却精致绝伦的脸上,份外的让人觉得妖艳诡异。
阿慈冲他笑了笑,一步步朝他走了过来,岑父这下终于认出了她。
“你,你是阿慈?!”岑父想爬起身去叫人,但是身体根本使不出力气来。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回事,阿慈提醒了句:“别再挣扎了,你现在便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我宰割了。”
岑父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盯着她,想起这段时间发生了一切,这才恍然大悟:“小琴是你故意叫来的人?”
“她不叫小琴,她的真名叫雪莉。”阿慈轻叹了口气:“雪莉姐姐做家务很厉害吧?而且也很会照顾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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