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厉害。”姜池低喃,尔后别有深意地望着她,“你会很喜欢他的。”
口吻极其肯定,好似他料到了什么。
庄曼侬后知后觉地睁圆杏眸,湖风虽吹着,脸蛋却带着热意,问他:“去钓矶县的话就会见到你外公吗?”
“嗯。”姜池转了转鱼竿,怕她后悔似的绷着唇说,“你答应了。”
她语塞片刻,小声反驳:“我又没说要反悔……”
被戳穿心思的姜池难堪低咳声,第一次得了空竿,再串鱼饵时他询问:“C.Lab还有两单生意,我大概会忙到国庆结束,你那时候会有空吗?”
头一次听他说忙,庄曼侬不禁好笑,调侃他:“所以忙到来这儿钓鱼?”
姜池:“……”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庄小姐收敛好笑意,正经答他:“国庆结束后几天是容容生日,之后大概就有空了吧?”
“大概?”
她半侧着身子,此时又垂头揉哈哈:“这得看我爸妈准不准我去。”
姜池仿佛从她语气中听出委屈来,看她低头揉哈哈脑袋,没忍住,伸出左手以同样的手法揉了揉她脑袋。
庄曼侬从脑袋僵到脖颈,再从脖颈僵去手上,停下动作,听他说:“到时候我会登门拜访叔叔阿姨,我和他们讲这事。”
“嗯……”她声音有些飘忽,待姜池收回手,她也转正身子,安静坐在马扎上吹风。
殊不知姜池也没好到哪儿去,收回去的手无处安放,虚虚握拳放在膝上,等凉风往里灌。
良久,姜池又钓起一条鱼,丢进鱼桶后再串饵,庄曼侬瞧着他熟练的动作,眼底蓦地惊起波澜。
“喂,你刚才是不是没洗手就揉我头了?”
“……”被发现了。
***
临近正午,高女士总算跟姜女士挎着小果篮原路返回,身旁还跟着两位在果园偶遇到的太太。
回到落云湖湖畔,那两位太太各自叫停了自家丈夫,其中一位颇为无奈地抱怨:“我今天本来约好去做头发的,结果他想来钓鱼,还得靠我给林女士打电话。唉,我爸七十好几的人了也没像他那么爱钓鱼。”
姜女士:“……”
另一位短发太太附和:“可不是,我家那位成天想着四处钓鱼,到头来还说我牌瘾大。”
“得,一走近就听你编排我。”提着鱼桶过来的中年男人朗笑,跟其他几位女士问好,然后转头问另一位赶来的先生,“老祝钓了多少?”
“不多不少,正好六条。”祝先生有意把鱼桶放到众人能看清的地方,桶里的鱼都挺肥。
中年男人也是爱攀比的,前边问话的苏先生不再言语,因为他只钓到五条。
“好了好了,年纪一大把了还爱显摆,像什么话。”祝太太口里这样说着,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
其实,她也在不自觉地显摆。
高妙素来心思敏感,在这样的情境下不免想起些旧传闻来。
十年前她刚认识姜女士那会儿,对方才从HK回逍城不久,旗袍美人无疑成了一些太太茶余饭后的闲谈焦点。她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对方离异多年有个儿子的,至于姜女士之前那位先生,也有不少人提过,不过都顾着什么没多说,只知道郎才女貌,曾经是极恩爱的一对。
这时看祝先生与祝太太的互动,她也想起了老庄,也因此想到了那些旧传闻,猜测起姜女士此时的心思……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眼姜女士,见她面上仍然堆着浅笑,不由得也笑上声。
好像是她多心了。
高妙轻碰了碰她手背,道:“走吧,看看两个孩子钓了多少。”
姜女士笑着应下。
听她这么说,其他人也往湖边看去,苏先生当即又是一声朗笑:“原来是两个小孩儿,刚才坐得远没看清,难怪我听见风里有说话声,也是,年轻人不懂钓鱼,哪知道说话会惊了鱼。”
他说完就被自家太太拧了下胳膊,苏太太笑:“他这人最不会说话的,别见怪。”
姜女士淡笑:“哪儿的话。”
湖岸边的小马扎上,庄曼侬听见高女士唤她,回过头,见两位妈妈边上多了好些人,暗暗庆幸还好她没跟去。
姜池三两下收好鱼竿,在她的配合下给哈哈套上小书包,哈哈委屈的像个上幼儿园的孩子,嗷呜两声,在姜池松开它后原地转起圈,直至狗链被庄曼侬牵起来才停下。
“哈哈真乖。”
听她一本正经地夸着狗狗,姜池无声笑出右侧唇畔的笑涡,两手分别拎起鱼桶和小马扎往几位大人们那端去。
两人都是那种看上去瘦且高挑的人,并肩走来,身后是斑斓的秋山与碧湖,画面养眼至极,而那条不知道在威风什么的哈士奇走在他们前边也是意外的和谐。
高女士看着露出个欣慰的笑,姜女士压低声凑近她问:“我儿子配侬侬还不错吧?”
可不是还不错?高女士挂着笑睨她眼。
“怎么样,钓了多少?”姜女士等人走近,开口就问这事。
姜池整个早上都跟庄曼侬说着话,哪儿知道钓了多少?再者,往常他和外公钓鱼她从来不问钓了多少,怎么偏在今天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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