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就他们俩爱玩乒乓,只不过姜寒至是先天的喜欢,从幼儿园就爱拿着球拍站在凳子上跟大人打,而姜池是后天养成的,高二那年才学起来。
因此,姜池技艺不及他表弟精,偶尔赢他一次也只能是险胜。
但是今天,姜池就像被老和尚传了三十年功力似的,一颗球也没输,姜寒至有如遭雷劈了脑门儿。
“一定是我受伤太久了!”他在嗓门上胜过了姜池。
姜池默默点头:“嗯。”
“……”完全没有得到安慰。
两人如火如荼地打着——其实基本站在原地没挪过位置,姜寒至也怕伤口再裂开。亦不用他们捡球,桌下的网袋里就有一大袋乒乓球供他们用。
“你到底醉没醉!”姜寒至头一次被虐得这么惨,心态有些爆炸。
“没醉。”姜池朝他笑了下,露牙的那种,然后风轻云淡地又发了颗球,补充道,“不过醉了的人都会这么说。”
姜寒至:“……”我自闭了。
乒乓球室的门教人推开,姜女士扶着门框没进来,只笑吟吟举着个屏幕亮着的手机:“侬侬找你。”
姜池立时放下球拍,转身去门边接手机。
终于赢了一颗球的姜寒至:“……”完全开心不起来,你把我杀了吧。
盯着屏幕上明晃晃的两个字,姜池翘了翘唇角,在乒乓室的休息座椅上坐下,看了眼另外二人。
姜女士会意,似笑非笑叫姜寒至:“阿至,让哥哥留在这儿接个电话。”
决心报复的姜寒至:“姑姑,我能就在这儿吗?”
“你这孩子,你不怕你哥就成。”她说着又关上门,留下足矣隔音的空间给亲儿子。
也不知道她儿子这身闷骚本领是从哪儿学来的,平时提起小姑娘都只是“她她她”地说,结果给人小姑娘的备注却是“侬侬”,有本事当面叫声呀。
***
电话里嘟嘟嘟响了好几声也没人接,庄曼侬耷拉下眼皮,有些垂丧。
自从靳骁离开后,庄景伊整个人都摩拳擦掌起来,也跟到何冬容身侧,庄曼侬见他这样,没好气地把容容留给他当伙伴,独自沿着小道往前。
路过一处景点后边的餐厅,隔着飞桥她看见自家爸爸和靳伯伯跟几位老人家围在一处观棋,不见自家妈妈和珮姨的身影,猜测她们也绕去了别处,于是自己寻到个无人的小凉亭坐下。
不知怎么的,突然想给姜池打通电话。
结果那端并没有音讯。
她看看表……这个时间,难道是在午休?或者还在吃饭?
准备挂断电话的念头才闪至一半便夭折了,姜池接通了电话。
他细微的呼吸声萦绕来耳畔,庄曼侬将手里两粒桂花放在鼻尖嗅了嗅,起初树下浓郁的花香变成淡淡清香。
“喂?”她声音甜丝丝的,像桂花味道。
“侬侬……”姜池轻声唤她名字,声音醇厚柔和,他脸上的热意似乎也顺着无形的信号爬到庄曼侬面上。
她将桂花撒到凉亭下的湖里,微凉的手背贴了贴发烫的脸蛋,细声试探:“你喝酒了么?”
“嗯。”
难怪……
她撇撇唇,刚想着姜池那边又说:“不过我没醉,不信你闻。”
“嗯?”她一愣,然后扑哧笑出声,连湖里的鱼都往外跳了两下,“这位先生,你好像真的醉了。”
姜池那边安静片刻,然后用那种带着闷意的声调说:“好,侬侬说的都对。”
“喂,姜池,卖萌要适可而止呀。”她不顾其他地将脸贴在木质凭栏上,决意先降降温。
第37章
“欢迎下次光临——”
书店柜台前,何冬容笑弯眼眸送一位客人出书店,中秋过后店里的生意出奇地好了不少。
那位客人前脚刚踏出店门她就夸张地转回身叫庄曼侬:“哇侬侬,刚才那位小姐买了你全套的书耶!”
认真画花园的庄曼侬松笔,抬头觑她:“我的全套不就两本么……”
“唉哟,第一次见到嘛。”她笑得憨直真诚。
“……”何冬容这个笨蛋!她颇为哀怨地瞪眼笨蛋。
意识到她的话有些问题,笨蛋何冬容背过双手解释:“我没有说你作品销量不好的意思噢。”
“……”越抹越黑。
庄曼侬轻哼声继续画图,何冬容忙狗腿地替她拿了杯酸奶,然后面壁思过。
事实上,照销量总数据来看,她的作品销量本身是不错的,可是从自己店里的销售情况看,她的作品完全没什么存在感……
尽管何冬容在展书柜上摆出了那张七彩的“店长倾情推荐”的书牌,买书的人也寥寥无几,就仿佛没有人需要童话。
起初她把这种情况归咎于书店生意的冷清,直到有一天,她莫名其妙地萌生出另一个念头,认为她那些成绩实际上全出自庄景伊之手……
这个念头来得没有丝毫凭证,但终究有它的道理。
庄曼侬觉得,依庄景伊的性子,他会将这种事做得让人怀疑不起来,不论是从起始数据的角度看还是从后继力看都会缜密地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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