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她的手干枯不已,像油尽灯枯的老树枝,“母后,是您救了他。”当日那刺客朝着温景刺来,不管当时温景是否能躲得过去,太后都实实在在的扑过去替他挡了那个刀子。
一片拳拳爱子之心是不会错的,纵然太后并非温景的生母,也做错过一些事情,不过她情绪变动的原因柳苏也是能够理解的。
但理解归理解,她的做法柳苏实在不能苟同,毕竟在《凤鸣天下》的原著里,暴君温景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被太后给害死的,五石散也是因她而起,才会被传入皇宫。
说这话只是在安慰太后,她瞧起来病的很严重,再加上挡了刀子,已经没几年可活得了。
“如果不是因此,皇上他……他怎会一直不愿见我?你与皇上同心,他的意思你定然能懂,我是犯了错但我并非故意,当时那种情况我又能如何呢?你可知我的孩子流掉时还不曾成形,就生生的没了,此后损坏了身子在无法怀孕,你也是女人,知晓孩子对我有多重要,当时我生不如死啊!”太后老泪纵横,紧紧抓着柳苏的手腕。
“我总念着皇上不帮我,是个白眼狼,是我想的太狭隘了,先帝在时皇上并不好过,步履覆冰我当然比任何人都知晓,大约他沉默也是不想死,可是我……”说着说着太后隐约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眼泪一直不停的往下掉。
“当时的他没有错,可是我也没有错啊,我只是不甘心。”
柳苏沉默半晌,拍了拍太后的手背,旁边的两个小团子好奇的看着太后,甚至深深还用力的伸手,想给太后擦眼泪。
“母后,您该了解皇上的。”柳苏看着太后的眼睛,这次她毫不掩饰,诚恳的把自己的意思传达过去。
太后愣了一下,“我……”她说不出话。
猛地她就参透了柳苏的意思。
温景可是个连生父都敢弑杀的人,被天下百姓成为暴君并非只是说说而已,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倘若不肯留情,还在责怪太后,太后早就死了,可是她没死,还在翊坤宫活的好好的。
这证明了什么?
太后脸色顿时苍白,不自觉放开了握着柳苏的手,彻底不说话了。
留不住的东西就不要强求了。
离开景秀宫时,太后步伐都不稳了,踉踉跄跄失神不已,锦瑟艰难地搀扶着太后,担忧不已:“娘娘?”
太后恍惚着神色,忽然露着锦瑟放声痛哭:“锦瑟啊!”大约是有什么东西,丢了就再也寻不回来了。
柳苏微微叹了口气,晚间温景从紫宸殿归来,眉宇间隐隐带着惫态,柳苏没把这事说出来扰他,只是给他夹了菜:“奏折批阅完了吗?”
温景动作一停,不大高兴的样子:“没有。”说完眼神瞟了一眼柳苏的肚子,“……”没有说话,但是意味不明。
柳苏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你那是什么意思?”眼神居然有些幽怨?
温景不答反问:“你觉得一岁识字,三岁作诗,五岁善文的速度如何?是否慢了些?”
柳苏目瞪口呆:“你以为你孩子是神童吗?生下来就是识字的?”太医说柳苏这胎是个皇子,从那以后温景就开始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柳苏的肚子。
“这不是自然的么,我教他。”温景用一种相当自然的语气跟柳苏说。
柳苏无语:“你先教会我再说,你教会我了吗?已经两年了。”
温景瞥了一眼柳苏:“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勤奋刻苦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而有的人……”他语气微顿,轻飘飘看向柳苏,接着道:“而有的人,看个账本都只会小鸡啄米。”
柳苏恼羞成怒,搁下筷子迅速反击:“那也总比某个批奏折爱打瞌睡,用朱砂笔在人家大臣的奏折上鬼画符好,某些人还总是用批奏折为由,行偷懒之实,那小黄本我都收了两本了,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我还没跟你追究!”
温景挑眉,“你敢追究么?”
柳苏一噎:“……”不敢。
上次收了温景的小黄书,被他按在龙案上欺负的走不了路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第93章
温景知道太后今日到景秀宫寻柳苏了, 如果他愿意的话,午间她们二人都交谈了些什么他也可以知道的清清楚楚, 不过没有这个必要,用脚趾头想温景就能知道太后的意思,至于柳苏会如何回答……
温景抬眼瞧了一眼柳苏。
柳苏正坐在圆桌旁边,桌上摆摆放着一个绣篮,这小女人有模有样的拿针线在绣什么东西,温景走到柳苏身后, 突然出声:“你在绣什么?”
柳苏模样认真, 大约是因为不大会的缘故,动作显得笨拙又缓慢, 却格外的坚持, “肚兜, 孩子出生给他穿上,定然很好。”
温景一脸怀疑,顿了一下才开口:“出生的时候你能绣的完?”前两天温景就注意到柳苏在绣这个,但是过了这几天, 肚兜的进度可一丁点儿都没进展, 这乌龟的速度,大约要等到下个孩子出生了。
柳苏捏着细细的针, 抬起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意思,你继续你继续。”温景比了一个请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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